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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纳指暴跌,牵累全球证券市场新经济板块一齐深陷惨淡阴云之中,对这方面不甚精通的林雪也印象深刻,睡梦里隐约听到王海粟在车厢过道说纳指尾盘大幅跳水,她陡然就惊醒过来,睁开眼睛却听见王海粟是在敲隔壁包厢的门,知道他惊惶失措的敲错了门,她嘴里咕咙的骂了一声:真是废物,打开包厢的顶灯,拢了拢有些凌散的长发,才下了床打开包厢的门,问站在隔壁包厢门前的王海粟:“怎么回事?”
“啊?”王海粟这才意识到敲错了包厢门,愣了愣,说道,“严先生请你到他包厢里谈事情去。”
林雪睡觉前换上的睡裙有些皱,绸质的面料光滑闪亮,衬托得她的肌肤愈发的娇嫩,睡裙有些短,领口略低,露出小半片细白性感的乳沟,惹人遐思。林雪不会介意男人的眼光,正打算回包厢换衣服再去严文介包厢里谈事情,这时候这边包厢门也打开了,张恪露出半张脸来,懒洋洋的跟王海粟说道:“纳指暴跌的事情,我刚刚知道了,不过还是要谢谢你们告诉我……”好像王海粟真是过来通知他似的。
上火车后,知道张恪就在这车厢里,但是一直都没有在过道里遇到他的人,根本就不晓得他睡在自己隔壁,王海粟又搞出这样的乌龙事来,看着张恪嘴角浅浅的笑容,林雪心里有些恼火,见张恪的眼神瞥过来,她下意识的双手拢在胸前,遮住开口有些低的睡裙领襟。说也奇怪,林雪不介意其他好色男人的眼神往她胸口上飘,但在张恪的面前却不由自主的会拘束起来,感觉上束手束脚的,跟未出社会的小丫头似的。才将掩着领口的手放下来,感觉张恪的眼神又瞟到自己光溜溜的小腿上,甚至都觉得那里有些发痒,她心里暗骂了自己一声,虽然纳指暴跌是件了不得的事情,但是绝不想在张恪面前表现出惊惶失措的样子来,声音淡淡的跟王海粟说道:“我知道了,我换身衣服就过来。”转身将包厢门关上,换了一身衣服,再次打开包厢门时,过道里静悄悄的,只有火车与铁轨的撞击声有规律的传来。
走到严文介的包厢里,刘奇峻、王海粟都在,没有惊动这次随行的星河证券建邺分公司的负责人,由于中国移动还没有正式大规模升级gprs网络,他们在火车上无法接收到实时的网络信息,纳指收盘暴跌的消息还是留守在建邺的张文信打电话告知的。刘奇峻根据电话内容,做了简单的纳指曲线走势图。
虽然是豪华软包,但是空间还是狭小压抑,两张紧贴着车厢壁的床铺之间空隙只能够站一个人,刘奇峻那张简单画着纳指曲线走势图的a4白纸摊在车窗前的小方桌上,严文介站在床铺之间,眉头锁紧着思考一些东西。林雪走进来,稍踮了踮脚,视线越过他的肩膀看到那张纸,刘奇峻与王海粟各坐一边的床铺上。看王海粟的表情,应该没有将他刚才敲错包厢门的事情跟严文介、王海粟说。
严文介回头看了林雪一眼,他坐到刘奇峻身边,将走势图递给她看,说道:“你先看看……”
林雪接过来看了看,曲线图在最后半小时形成一个巨大的缺口,压得人胸口喘不过气来。她侧头看向车窗,车窗上映着淡淡的青光,已经是拂晓了。国内拂晓四点钟,太平洋彼岸却是晚霞灿烂的黄昏时分,只是纳指在尾笔的跳水却完全让人感觉不到夕阳的温暖。
六月中旬,纳指强势反弹时,业界对后势的判断就泾渭分明的主要分成两派。一派认为所谓的全球新科技经济危机只是短暂的失调,对新科技经济的发展充满着乐观的姿态,认为经过近两个月的调整,泡沫已经挤出大部分,一派认为纳指六月中旬强势反弹只是前期跌幅太深而出现的技术性反弹,不会改变新科技经济泡沫破旧的趋势。纳指强势反弹,从最低三千四百点反弹到再次触及五千点的高峰,似乎更支持第一派的观点,
严文介倒是想做两手准备,只是没有想到纳指六月中旬的反弹会以陡然拨起的姿态进行,没有给他们宽裕的准备时间。在短短二十交易日就一气不歇的反弹拔高近50%,令人措手不及,也难免让人怀疑这种反弹会后继无力……
严文介他们对这样情况倒是有过判断,估计还是有些不足,海粟科技的股价在他们的操纵下反弹到公开增发的条件,但是实施公开增发仍然需要一些时间,也许再有两周的时间就足够了。
“纳斯从六月中旬开始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一气上升了一千六百点,是不是也该缓一口气了?”林雪试探性的问道,她对金融证券特别是海外证券的知识谈不上精通,她在精典地产设了个投资顾问的职位,只是不会随时将人家带在身边咨询,这时候只能征询刘奇峻的意见,毕竟这几年来刘奇峻率领浙东财团在证券市场有过多起辉煌的战绩。
之前国内的金融证券市场相对**,受海外金融市场的影响很少,但是四月末纳指暴跌严重牵累到国内沪深两市的新科技网络股,刘奇峻就在海外金融市场下了些工夫,他摇了摇头,说道:“六月中旬纳指反弹是以微软反垄断再获转机这一关键、可预测事件为契机的,又一气反弹了这么高,多少有些人工雕琢的痕迹在里面。特别是在六月中旬反弹之前,纽约华尔街的投资机构都提前转到空头的阵营,许多媒体就此评论华尔街投资对这次反弹行情看走了眼……投资机构的做法不过是提前释放烟雾弹而已,我们假设投资机构共同策划了六月中旬的大反弹,我想这时候才是他们真正转入空头阵营的时机……”
林雪倒吸一口凉气,刘奇峻的意思是说大幅杀跌的时机才刚刚到来。
“国内证券市场反应确是要慢一些,”严文介问刘奇峻,“我们最多能抓住多少时间?”
“最多一周时间,”刘奇峻说道,“也说不定是虚惊一场……”
“是啊,说不定就是虚惊一场呢,”王海粟声调略高亢的说道,“尾盘跌幅才4%,要知道4月26、27、28三天跌幅就21%,至少美国也没有传出什么不利的消息出来……”
刘奇峻看了王海粟一眼,没有吭声,他那么说只是自我安慰,王海粟却当真了,有些东西,他要是不理解,跟他仔细解释也是费力不讨好。
严文介就当王海粟那句话没有说,直接问刘奇峻:“我们要怎么应对?”
很难说要怎么应对,之前还好操作一下,就怕江敏之一只眼睛已经盯上了海粟科技,谈什么应对就有些困难了。
张恪斜靠在列车车厢统一的白色棉布被子上,听着过道里人走动的声音,知道纳指尾盘暴跌的消息将让严文介、林雪等人触目惊心,很显然纳指第二波更加惨烈的跌势就将,而且一经,两三年内休想恢复元气。
张恪不存在火车上睡不着觉的问题,前尘往事里刚从东大毕业那会儿为了节约差旅费用,四五十小时的硬座也能休息得很好。要是闲来没事,张恪还是喜欢夜间出行,颇有些旅人的滋味,只是还没有奢侈到江舟夜行听风雨的程度。建邺暂时还没有夜间没有飞北京的航班,包机又惊动太大,这年头在国内购买私人飞机纯粹是摆饰,乘火车十一个小时的夜间车程,八点钟上车、清晨七点抵达北京,给人感觉是刚刚好。
张恪心里却想严文介、林雪等人坐火车大概是要赶在上午跟星河证券的北京高层进行最后的沟通吧,他也是夜里才知道江敏之指示省证券局向证监会汇报海粟科技新股增发存在违规操作的嫌疑,这种程度的汇报不会立即促使证监会调查海粟科技,但是没有人谁再敢肆无忌惮的给海粟科技的新股增发开绿灯,甚至有人会旁敲侧击的限制一下海粟科技,最好能让海粟科技的新股增发计划流产掉,免得引火烧到他们身上。纳指这时候又相当及时的暴跌了一下,大概是这些人乐见的,只是严文介、林雪会甘心他们筹划一年多的计划流产吗?
张恪倒不是想特别琢磨这件事,无论严文介、林雪做什么选择,已经基本能够肯定大势已经不会再没有转变了。要是他们拧着脑袋往前冲,只会陷入更深;他们想收手,却也来不及脱身了――就算脱身,也要从他们身上扒两层皮下来,这件事颇为让人爽心。
张恪看了看表,才四点多些,醒来却没有睡意,又不便这么早将陈妃蓉从床上拉过来陪他说话,只拿了一本书斜坐在床头看起来,车窗上青色的光亮越发的明亮,待到六点钟时,陈妃蓉才过来。
“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还要有一个小时才到北京呢。”张恪看着陈妃蓉娇柔可爱的揉着惺松的睡眼,他知道陈妃蓉不习惯这么早起来,也许是不习惯夜间睡火车软卧。
“醒过来看到你转发的邮件,才知道你三点钟就醒过来了,怎么没有叫醒我?”陈妃蓉问道。
中国移动在建邺、北京等城市已经建立了gprs试验通讯网络,爱达集团跟中国移动签署了一个打包购买gprs服务的协议,在高端商务手机以及pda中率先植入无线邮件技术。由于无线邮件的技术市场在国内相当窄,前期并没有打算作为手机营销的重点推出,不过却让锦湖成员企业的管理层拥有更便利的办公条件。
“尼克里森凌晨三点钟打电话叫我起来看邮件,我恨不得将电话砸他脸上去,把我困得――”张恪打了哈欠,手掩着口鼻,说道,“我可不是那种自己不舒服也要别人陪着我不舒服的人――再说要谑待你来日方长,可不能一开始就让你害怕了。”
“你要是谑待我,我可是会随时要求调走的,”陈妃蓉俏皮的笑了笑,坐到张恪的对面,问道,“对冲基金刚大量买入纳指空头空约,纳指就果然掉头而下,未必有些太神奇了……”她正式给张恪当助手,自然开始接触锦湖最核心的商业机密,但是她与翟丹青相比,毕竟还缺一些火候,暂时还没有能力跟张恪讨论一些深层次的商业问题。
“大势总是容易判断,细处就难以掌握了――像这波反弹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但是没有想到反弹行情会如此急促,短短二十个交易日内就完成一波完整的反弹行情,然后基金前期买入的纳指多头合约还有一个月才到期,很可能会有亏损……”张恪有机会总不忘多教陈妃蓉一些,说道,“另外,这次也建不了多大规模的空头头寸,毕竟纳指反弹到五千点,已经没有多少资金会坚定的相信纳指还会继续反弹。大家都转到做空的阵营,能分到的钱就相当有限了。总之,多少能赚一些,收购现代半导体的液晶业务多少也会给敲诈掉一些,多少算是补偿吧。”
陈妃蓉笑了笑,说道:“你倒是做好被敲诈的准备……”
“没有办法,我们的底牌毕竟太有限了,就算放弃不跟现代半导体交易,转而找ibm合作,收购ibm旗下的液晶业务,报价也不会太低……”张恪说道。
虽然日韩电子巨头都一致反对锦湖收购现代半导体的液晶业务,但是对现代半导体的债权方来说,尽快的将包袱甩掉才是最重要的,其他hg、日本电子企业虽然一个劲的反对,却又不会替他们这些债权人分担压力。另一方面,国际最大的电子企业之一ibm公司也打算裁减一些非核心业务,其旗下的液晶业务也在裁减计划之列,这也是锦湖可以考虑接触的对象之一,现代半导体集团包括现代半导体集团背后的实际控制团队――那些银行债权人们拒绝锦湖的语气并不十分的坚定,hg韩兴银行的会长这次到北京来进行商务访问,就暗示可以在北京进行高层会晤,张恪这才颇有闲情逸致的坐火车到北京去。
金南勇很早就起床来,先习惯性的打开计算机浏览夜间发生在太平洋彼岸的财经新闻,看到纳指尾盘暴跌的财经新闻,马上就打电话给李在洙,将这则消息告诉他知道。
虽然纳指及全球证券市场新科技板块持续回升,但是全球电子存储元器件需求量、贸易量却一直都在持续下滑,三星电子作为全球电子存储元器的主要生产厂商,当然清醒的认识到互联网泡沫破灭一直在持续中,纳指出现技术性的反弹,根本改变不了整个滑落的大势。
看到纳指尾盘暴跌的财经新闻,金南勇与李在洙只是都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罢了。
李在洙现在需要做的事情就是阻止韩兴银行会长朴真昌与锦湖高层见面,金南勇早早就到他在北京的府邸,他没有耽搁,拉着金南勇就直接赶到朴真昌落榻的王府井大酒店,这时候朝阳正将酒店金碧辉煌的大堂染得红灿灿的。
昨天就提出见面的请求,韩兴银行会长朴真昌也是勉勉强强的答应下来,李在洙得知张恪夜里坐上前来北京的火车,他就提前赶到酒店来见朴真昌,避免朴真昌跟张恪见面之后形成默契,三星再想做韩兴银行的工作就万分困难。
朴真昌是个个子较小、脸瘦长型的中年hg男子,有些水中的单眼皮似乎也是hg男人通有的特色。
金南勇觉得做朴真昌工作的难度很大,毕竟没有理由要求韩兴银行跟三星的利益一致,甚至有传言说朴真昌在现代半导体的债权人会议抱怨:现代的液晶业务之所以没有举步唯艰、陷入亏损,就是大部分液晶市场给三星、lg以及日本电子企业分去,他们又有什么立场让现代液晶坚持下去?再说现代半导体的主营芯片业务也是给三星压制得够呛,无论是现代半导体的管理层还是背后债权人们都怨声载道,这次最有效的手段还是利用国内的舆论阻挠现代半导体跟锦湖交易。至于索尼向现代半导体提出液晶专利侵权诉讼,锦湖负责收购谈判的张亚平公开表示爱达接手现代半导体的液晶业务之后可以继续跟索尼打侵权官司,由于法院不支持因此就冰结这笔交易,索尼的诉讼反而让现代半导体更加想将液晶业务脱手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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