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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让whisper三年间念念不忘,不改初心的人,自然也不是什么等闲之辈。

时洛对着余邃一直就是有心机的,且这份心机时洛从来不遮不掩,反而会清楚明白的同余邃交代清楚。

我就是故意的,我就是在磨你,我就是在套你,我就是为了让你更在意我。

时洛看着余邃,低声反问,“……一边发挥出色抢了你们的mvp,一边让你以为我紧张坏了享受着你的渣男体贴,这冲突么?”

时洛眼中满是他更少时就有的对余邃特殊占有欲,“我就是仗着你在意我,让你主动把房卡给我了,让你被我亲被我碰……怎么了?”

余邃垂眸看着时洛,笑了。

不冲突,也没怎么。

这扑面而来的掠夺欲……挺熟悉的。

时洛自小就这样,且余邃自己也说过的,不喜欢的人的心机才是心机。

喜欢的人的心机,那叫撒娇。

余邃就是吃这时洛这套。

“都说我很会谈恋爱……”余邃摸了时洛下巴一下,低声叹息,“等你再大两岁,估计比我更会祸害人。”

时洛低头,嘴唇在余邃的手指上轻蹭了下,呢喃,“队长,把我看紧点儿……别让我祸害别人。”

余邃莞尔,“放心……看的死紧。”

队友们都已换好衣服在休息室等了,不少当地工作人员也在,再耽搁怕就有人要来敲更衣室的门了,两人不能再享受独处时光,要马上换私服回酒店了。

北半球业已入冬,穿着队服出门必然会冻死,选手们都是穿着自己的私服来比赛场馆,到了室温正常的场馆内再换队服打比赛,比赛结束后自然要换回去了。

余邃对着时洛轻声吹了声口哨,“谁先换?”

先换衣服的人要被对方全程看个干净,时洛时洛眸子暗了下,哑声,“你。”

余邃丝毫不耽误,唰的一下将外套拉开了,脱了队服外套挂好,接着又将里面队服半袖也脱了,余邃拿过厚卫衣套上,眼中带着点点笑意,轻声道,“时神……你换衣服的时候,我可都是闭着眼的。”

时洛不跟余邃玩绅士那一套,他就是想看。

余邃也大方,用脚勾过椅子,坐下来将全身衣服都换好,迅速将自己队服挂好,在时洛头上揉了一把,“出去等你,快点。”

紧张比赛周期里短暂的亲密时间结束,时洛随之换好私服,裹了件厚厚羽绒服,同俱乐部所有人出了场馆上大巴车回酒店。

小组赛双循环是分两圈进行的,a组第一圈循环已经结束,距离下一循环中间会有两天休息时间,这两天本是其他战队总结经验分析同组其他战队,争取在下一个循环里拿到更好成绩的时间,free没这方面的困扰,头一个循环下来不管是同组队友的水平还是时洛的状态都给大家吃下了定心丸,两天时间里,free已经要开始研究其他组的稳晋级队伍了。

nsn所在的c组有点死亡,但顾乾瓦瓦他们发挥还不错,只输了北美战队一场,第一个循环里连拿两分,真能保持这个状态小组赛出线也不会有太大问题,圣剑所在的d组和a组情况差不多,组内强弱差距非常大,圣剑在d组一人打十个。

让时洛非常不爽的是,圣剑在d组虐其他战队比他们虐的还狠。

圣剑恶心人是真的有一手,他们仗着自己实力强,打组内哪一队,就故意要用那一队最擅长的打法。

对方擅长打快攻,他们就也打快攻,然后以碾压之力十几分钟结束比赛,不让对方喘一口气。

对反在偷图游击方面比较擅长,那他们也玩周旋,然后以高技巧完美节奏拿下比赛,秀智商秀合作,发挥的酣畅淋漓。

可想而知的,同组其他战队在这种情况下输了比赛队员心态多多少少都有些崩。

你以为那是你最擅长的东西,可圣剑就是能用同样的套路吊打你,让你都没任何理由安慰自己。

赛后圣剑还要发个推特嘲讽一波:听说你们擅长快攻哦?]

人在国外,也不用麻烦翻墙了,puppy扫了一眼圣剑俱乐部的推特,对周火懒懒道,“你之前还说我们是全员恶人……见识了吧?这特么才是真恶人。”

周火虽然平时也因自己战队成绩好有点飘,但也从没作死到这个份儿上,周火嘬了嘬腮,摇头,“选手是应该有血性有傲气,但也不至于这样吧?稍微尊重一点对手不行么?真有太年轻心态不稳的选手……世界赛回去没准直接退役了。”

“知道人家赛前战队采访,他们队长怎么说的吗?真的,我看完他们采访就知道这些人根本没把同组其他战队当人看。”宸火看完了圣剑前三局bo1,伸了个懒腰,“直接点名说这次世界赛大半战队都是臭鱼烂虾了,强队都不尊重,凭啥尊重你个小组赛的战队?”

赛前各战队的队长采访出来后时洛只看了余邃的,根本没看别队,圣剑的更不可能看,时洛闻言捞过一旁不知谁的平板电脑,打开游戏官网搜圣剑的赛前采访。

余邃的赛前采访只有不到一分钟,圣剑队长的视频却足足有五分钟。

周火之前看过那个视频,见状忙拦道,“哎呀!有什么好看的?差不多就是宸火说的那个意思,别浪费时间了,你们不是马上又要开下一局练习赛了吗?”

老乔也蹙眉道,“别看了,我找天使剑,差不多就打吧。”

时洛当没听见,冷着脸点开了视频。

余邃在一旁建好一会儿要打练习赛的地图房间,没拦时洛。

时洛烦圣剑,声音也不想听,把视频声音拉到最低,直接按了倍速播放看下面中文字幕。

期待世界赛?不期待啊,世界赛有什么好期待的,我们并不是那种拼死拼活好不容易拿到世界赛名额的战队,这只是我们战队每个赛季末的正常流程而已。]

今年世界赛强队不少,当然,我不是说小组赛时期,我真不知道小组赛有什么好打的。]

没有分析过其他赛区的战队,也不用浪费那种时间。]

北美赛区我们经常约练习赛的,他们是挺强的,然后他们很久没赢过我们了,希望再次遇到我们不会害怕。]

中国赛区在赛季初我们就全部打了一轮了,一样没输过,没什么可期待的。]

free战队稍微有点意思,因为有很多从我们俱乐部出去的人。]

时洛眸子一顿,按了下暂停,而后直接开了声音。

时洛信不过翻译,官方翻译会模糊激烈用词,他要自己原声。

whisper确实在我们这里度过了一段很美妙的时间,希望他没把那两年视作耻辱,哈哈哈就算他觉得耻辱也没办法,他的职业履历中永远有两年会刻着我们战队的队标,他永远洗不掉。]

时洛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当然期待遇到老队友了,然后成绩会教会叛逆的whisper,让他知道他在赛季初做出了错误的选择。]

希望free战队能坚强一点挺的久一点,可以被我们遇到。]

不期待,除了决赛,四强赛八强赛我们都不期待,也没什么兴致。]

我们这次只期待决赛的bo5,前面小组赛遇到的这些都是垫脚石,踩上去都嫌费鞋那种,完全是在浪费我们的时间。]

我们这次只是来打那一场决赛的,谢谢。]

采访结束。

时洛喃喃,“他的职业履历中永远有两年会刻着我们战队的队标,他永远洗不掉……”

宸火沉默了片刻,眼中恨意一闪而过,随之一笑,“唉宝贝儿,时洛!听我说,我提前说一句啊……我们老东家真不是针对你,他们对谁都是这个吊样儿,别太被影响,好吧。”

“时洛,我保证我这次没跟你开玩笑。”puppy看着时洛,脸色难得的认真了几分,“听我说,圣剑没你想的那么二百五,我打了这么多届世界赛,论说垃圾话,我目前还没遇到过比圣剑更绝的。”

puppy拿过时洛手里的平板电脑,“他们是不尊重人,不是东西,但他们的垃圾话,不是在口嗨,都是有目的的,在赛前刺激你挑衅你,让你心态不稳,在赢了你之后还要打击你的自信心,给黑子们提供嘲你骂你的梗,这才是他们的目的,别以为他们真是在单纯的骂人。”

余邃将练习赛地图设定好,把键盘往前一推,道,“是真的,别信了传言,他们没那么无脑,我在圣剑的时候,他们也会给我提供垃圾话脚本,刚才你看的,不一定是他们队长的意思,可能是他们战队心理分析师提供的。”

余邃嗤笑,“搞我心态而已。”

余邃转了下电竞椅,看向时洛,轻松道,“他的采访我早看过了,没受影响。”

时洛沉默片刻,努力消化掉了圣剑的采访,而后抓到了余邃话中的信息,时洛怔了下,眯眼看向余邃,声音冷了下来,“你的个人采访……”

时洛喉头哽动了下,语气不是太平稳,“你的个人采访,这个逼俱乐部都要控制?他们还把人当人吗?他们怎么敢让你……”

老乔也是头一次看这采访,闻言心头火腾的起来了,怒道,“他们……”

“嘘……”余邃打断老乔,对着时洛柔声道,“那天在更衣室怎么跟我说的?不受影响,忘了?”

时洛一窒,抿了抿嘴唇。

“他们确实会在每个采访和垃圾话环节给我脚本,让我照着读,让我对重要对手做有目的性的攻击,但是……”余邃淡淡道,“我从没接受过。”

时洛一愣。

这下是周火更惊讶了,周火比这些选手年纪大些阅历多些,在各类战队中混过,脏的烂的见识的更多些,他意外道,“这种纯商业化战队……老板让你做什么,你可以拒绝?”

余邃道,“可以。”

宸火点头,懒懒道,“是真的……你们余神,就算是被卖过来的,也比他们本土选手屌。老板亲自让他做什么,只要他不乐意,他也不会做。”

puppy耸耸肩,“不信自己去翻他前两年各种资料去,看看余邃有没有听过话。”

周火哑然,看向余邃,“凭……凭什么啊?”

余邃平静道,“凭老子不怕被扣年薪。”

“凭他们需要我给他们打成绩。”

“凭着我在中国赛区是国服第一医疗师,在欧洲赛区是欧服第一医疗师。”余邃回想圣剑队长采访时说的话,慢慢道,“我职业履历里确实有两年是刻上他们队徽洗不干净了,但少爷人没卖给他们。”

“别的队员不听话,会被他们惩罚,去坐冷板凳看饮水机。”余邃眼中带了几分淡淡傲气,“……我不听话,他们敢让我去替补吗?”

时洛垂眸,一下一下,慢慢地鼓起了掌。

老乔咧嘴一笑,狠拍了一下桌子,痛快的吼了一声,“牛逼!”

因为原东家资金问题,被用来当活动资金周转的在役选手不少,遇到黑心老板,被远远卖到其他赛区的选手也挺多。

但背井离乡寄人篱下的外援选手里,能**成whisper这样的,是独一份。

余少爷从小也是吃过看过的,几十万上百万的处罚金砸到他身上他眼睛眨也不眨,你想罚就罚,我不在乎。

宸火想起一段旧事,忍不住唏嘘,“有个最傻逼的事,就我们当初刚来这边的时候,不到一周吧?然后是拍新赛季的宣传照,本来挺正常一个事儿,我们那经理就特么遭了瘟似得,拍好要收工了,他非要说什么来点好玩的,让我们拍点娱乐点的给粉丝看,你知道让我们拍什么么?”

puppy叹了口气,“……猫耳,特别可爱那种。”

时洛:“……”

老乔和周火一起呛了下。

“我特么怀疑他是被猫妖挠了!让我们戴猫耳,然后比那种姿势……”宸火两手握拳比划了下,自己呕了一声,“艹,想起来好几把恶心,让我们站一排,戴上猫耳卖萌划猫拳。”

puppy不忍回忆,一手捂脸,“妈的,远赴重洋,异国打工,真是什么罪都要受。”

周火想笑又觉得心疼,忙问道,“你们拍了吗?有照片吗?就……那个猫耳……”

宸火无奈道,“我不是歧视猫耳啊,你要现在给我拿一个来,我给你拍,真的,你让我给你学猫叫都行,我自己乐意啊!不就是逗粉丝们开心么?只要我心情好,我特么给你来段艳舞也不是不行,但是当时什么情况?我们哥仨,脸色一个比一个差,都跟刚死了老婆似得,余邃当时都已经半自闭了……你要我们营业,你也分分时间场合好吧?我当时整天担心国内喷子把我老家祖坟撅了,我有心情给你学猫叫?”

时洛忍不住追问道,“到底拍没拍?!”

“听我跟你慢慢说啊。”宸火换了个姿势,悠悠道,“当时,摄影棚里,就跟这也差不多,我们仨就这么坐着……几个猫耳就放在桌子上,谁也不理我们经理,僵持着,然后圣剑的经理当然先得找余邃麻烦了啊,他问余邃……”

宸火看向puppy,“你来学他,学经理。”

puppy在一旁接话,捏着嗓子,“whisper,知道不配合俱乐部的正常营业,要罚你多少钱吗?”

puppy矜持的举起五只手指,表情孤傲,“五千欧元哦。”

puppy看向余邃,“到你了,你当时这么说的,演一下。”

余邃瞄了时洛一眼,无奈,“你们什么毛病?特么丢死人的事儿,有什么好回味的?”

“快点儿的!”宸火演了半天,就等着余邃来收尾了,“你来结束表演,咱们马上接着训练了!”

时洛眉头微皱,紧紧的盯着余邃。

余邃无法。

余邃抬起空空的左手手腕,做了个摘手表的动作。

余邃捏着一团空气,轻声道,“知道这块手表多少钱么?”

余邃有点笑场,他忍着笑意,道,“五十万欧元哦……”

“噗!”周火忍不住,死死捏着老乔袖子,闷声笑,“你怎么还有这么婊的时候。”

时洛还在看着,余邃知道小男朋友最怕自己受辱吃亏,只能忍着难得的羞赧,照着当年情形如实演下去,“签约之前,最好还是了解一下我家庭情况,我……”

余邃被当年的自己中二的头皮发麻,演不下去了,坐回自己电竞椅上,骂了句脏话,“谁特么起的头儿?有病吧,训练了!”

时洛想象着那个画面,忍着笑意,也坐回了自己位置上。

异国的一点小插曲,国内因为时差和翻墙的种种原因一时之间还不知道德国发生的种种,国内玩家关注点还在nsn身上,小组赛nsn输了一局,整体士气有点下滑,玩家们自然放不过他们,a组休息的这两天里国内有关nsn的讨论度居高不下。

“nsn好像是真的有点难抗。”

只要同游戏内容无关的事,周火都能一人当三人用。

翌日,小组赛第二轮的前一天,周火一面联系着各赛区愿意同free打练习赛的战队排布合理时间表,一面抽空拿另一个手机给众人安排地道中餐,一面还能支起一个平板电脑刷国内电竞论坛掌握舆论风向。

free几人这一天已连打了八个小时的练习赛,又边吃饭边复盘了训练失误,见众人终于休息了,周火一边三方操作,一边不忘同队员们八卦,“国内几个教练分析,nsn之前有一局赢是有点运气的成分,对面那场失误很大,第二轮他们如果不能继续超长发挥和有运气加成,很可能小组赛出不了线。”

周火忧心忡忡,“他们要是出不了线,咱们可就成了全村最后希望了,到时候压力肯定更大,唉……你们跟顾乾他们打练习赛的时候感觉怎么样?他们稳不稳?”

时洛摇摇头,“没人能说稳,实力一方面,临场发挥也一方面……赛场上什么情况都有,还是得看实战。”

宸火想了想也蹙眉缓缓道,“赛场上发挥程度不一样,不好说,就有那种一比赛就特别能来劲儿的人,比如……”

宸火对时洛连抢三个mvp的事儿耿耿于怀,冷冷道,“比如时神,正赛的时候就容易超常发挥,当年职业第一场比赛就拿了mvp,这次第一次进世界赛,又连拿了三个。”

“你但凡失误少点,顺风局不浪逆风局不崩,mvp就是你的了。”老乔悠悠道,“小组赛打弱队余邃根本没办法发力,给你机会了……你不中用啊。”

宸火自知自己神经刀的老毛病,耸耸肩不说话了。

“休息吧。”已经是晚上九点钟了,puppy起身伸了个懒腰,“明天小组赛第二轮了,稳扎稳打先出了线再说,加油啊兄弟们。”

剩余三人没人理他,puppy自己起身拎起外套先回自己房间了。

为了让选手能更好训练,周火婉拒了游戏官方给众人提供的距酒店五公里远的训练场地,自己战队出资临时租下了酒店的一个小会议室当做临时训练室,每日租金数字非常骇人,但好处是众人不必再颠簸,每日训练后直接就能回自己酒店的房间,同在国内基地差别不大。

老乔每天一进这个临时训练室就觉得肉疼,余邃则全然无所谓,就是他授意周火租酒店会议室的。

花钱多少无所谓,方便就行。

当日训练结束了,老乔看着满屋子租来的电脑心疼,“全是钱……”

“哎呀,别扣扣索索的,余渣男有钱。”周火一脸无所谓,“这群少爷能受得了跟你去钻网吧?

宸火也起身回房间了,周火看看余邃时洛,催促,“还不走?”

余邃起身,精力旺盛的时洛不嫌累,依旧在看复盘视频,头也不抬道,“我再看两个小时的,你们先走。”

周火皱眉:“都连着打了多长时间了?还俩小时?你不要命了?”

时洛戴好耳机,当没听见,周火自己叫不动时洛,忍不住朝余邃抱怨,“队长!别干看着啊,咱们突击马上就要过劳了!给他弄回去!”

余渣男面无表情的看向周火,反问,“你们不走,我怎么弄他?”

余邃将重音放在“弄”字上,周火福至心灵,一拍脑门,笑着拉着老乔走了。

小小的会议室里只剩了两人在。

时洛紧盯着显示器,开着二倍速看复盘视频,拇指不住敲打键盘空格键暂停看细节。

余光里,时洛看见余邃走到会议室门口,反锁了大门。

时洛无奈一笑,说不清了,他……这次真不是在玩心机,故意让余邃留下陪他。

他是真的想复盘而已。

余邃走到时洛身边来,直接坐在了时洛左手边的桌上,而后一条长腿动了下,用膝盖撞了撞时洛的手臂。

时洛抬眸看了余邃一眼。

时值寒冬,但酒店中温度很高,余邃上身只穿了件短袖,下身穿着条运动裤,刚才是要出会议室了,裹了件长款宽松的羽绒服,标准的网瘾少年穿搭——一会儿在走廊里不冷,回到房间一脱就能直接上床睡。

可就穿的这么不伦不类,配上这一张脸和这好身材,往自己桌子上一坐,时洛还是没心思好好做复盘了。

时洛将大大的头罩式耳机摘了挂在脖子上。

余渣男又用膝盖碰了时洛一下,“回房间……一起睡。”

时洛白皙的耳廓红了些。

时洛推了下桌子让自己的电竞椅距余邃远了些,摇摇头,“我回去也睡不着……”

余邃加码,“抱着你睡。”

时洛嘴角不自觉的挑了下。

余邃继续加码,“抱着你,给你讲故事哄你睡。”

时洛低头,无奈笑了下,“我明天比赛绝对没问题,我……”

“讲完故事要还睡不着,再给你唱首歌。”余邃眼中含笑,“听过我唱歌么?还凑合,不难听的。”

这个诱惑还是很吸引人的……话说到这里了,时洛也没法再复盘了,但他还是忍不住挣扎了一句,“我真不是故意在朝你撒娇,我就是……”

“就是想能发挥的更好一点,更好一点,更好一点……”余邃打断时洛的话,低声问,“圣剑的事,还是让你受了一点影响,是不是?”

时洛顿了下,知道瞒不过余邃,坦然,“是,他们挺聪明的,知道我心里哪儿疼……故意往哪儿戳,但你放心,我不会表现出来,让他们针对我的。”

余邃默默的看着时洛。

重回旧地,他和宸火puppy心里多多少少有点感叹唏嘘的。

不过大家都是老选手了,不会被影响太多,那日被时洛看了圣剑的采访,他们三个插科打诨,是在开玩笑,也是在相互调节心情。

都过去了。

余邃那天能那么配合,硬着头皮学自己十九岁时期的煞笔炫富操作,也是想哄时洛,想让时洛释怀,让时洛觉得自己当时没那么难熬。

但现在看……

余邃静了片刻,低头看着时洛,突然一笑,“心疼你哥了?”

时洛脸上稍不自在了下。他摘了耳机。

时洛沉默了半分钟,眼睛突然红了。

时洛烦躁的扭过头,忍不住骂自己,“操……你哭个屁啊。”

时洛想起身去冲把脸,但不等他动作,余邃一把握住他电竞椅的把手,将时洛拉了过去。

时洛深呼吸了几下,还是将头杵进了余邃怀里。

余邃胸口纯棉温暖的t恤布料瞬间将时洛眼中泪意温柔吸收,时洛把脸深深地埋在余邃衣服里,肩膀微微抖动。

“我真是……”时洛死命压下喉间哽咽,“哥,我真是,恨死了……”

余邃低头在时洛发顶上亲了下,声音轻柔,“知道。”

余邃低声道,“你心里一直有气,没发出来……我知道,消化不下去想哭就哭,这儿又没别人……”

“我……”时洛死死攥着余邃袖口,声音发哑,“我知道你是个不吃亏的人,我也知道你那两年在他们手里不一定受过太多委屈,但我……”

时洛忍了两天,还是憋不住了,眼泪掉了下来,“我还是恨死了,我艹他们血妈的……凭什么?!”

“小小年纪。”余邃轻轻地在时洛额上弹了下,“骂人这么脏呢。”

时洛把手搂在余邃腰上,搂的死紧。

他就是心疼了。

心疼自己哥,心疼自己队长,心疼自己的男朋友。

心疼这么好的whisper,偏偏遇到了这种破事,在这破地方生生蹉跎了两年。

赛季初刚进free,余邃跟时洛说,他刚去德国那会儿,有点不爱说话不爱出门,所以头发不自觉的就留长了,言语中轻描淡写。

这会儿细想余邃当日的状态,时洛心疼的胸口要炸了。

余邃当年,也是个千人捧万人疼的小少爷。

余邃顺了顺时洛的头发,由着时洛在自己怀里哽咽。

总要发泄出来的。

但余邃还是忍不住要逗时洛,余邃等着时洛哭了一会儿,使坏的撑起自己宽大的羽绒服,把时洛一起裹了起来,然后轻笑着问,“闷不闷?”

一开始还好,过了一会儿自然是会闷的,时洛抽噎了下,自己坐好,有点嫌丢人,不愿抬头看余邃。

余邃却还要追问,“哭够了没?咱一次发泄好了,免得后面圣剑再来什么骚的,又要气一场。”

时洛用手腕抹了一下眼睛,“够了。”

余邃又问,“不会再在意他们了吧?”

时洛抹了把脸。

不在意?怎么可能。

梁子已经结下了,时洛从不是个容易释怀的人。

这事儿必须得有个了结。

但时洛确定自己不会再这么丢人现眼的被圣剑活活气出眼泪来了,所以点了点头,“嗯。”

怕余邃赛期还要担心自己,时洛清了清嗓子,不忘提醒,“你刚说……要一边搂着我一边给我讲故事唱歌……哄我睡觉的。”

时洛抽了几张纸巾擦了擦鼻子,闷声道,“还算不算数?”

余邃莞尔,“算数,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支持

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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