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特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58章 我不是同性恋,我有一个秘密,西西特,征服小说网),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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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天气不知道怎么回事,作出水来了,尿频尿不尽般,过会儿就下点雨,地面干了又湿,影响工程进度。

考虑到安全因素,工人下午也没能开工。

有的工人三五个一起,找辆车去了镇上消遣,有的舍不得那钱,在宿舍咸鱼样的睡大觉,有的在乌烟瘴气里打牌,牌品差的会当场踢桌子爆粗口,完事了接着来,也有的会买鱼料,出来找个地儿安静的钓鱼。

要是钓到了鱼,可以拿给食堂或者饭馆做,食材的费用不用付,只要出一点钱就可以美美的吃上一顿。

戚丰蹲在河边把钩子上的鱼弄下来丢进鱼篓里,他从袋子里捞出一条蚯蚓,串到一半时停住,眼皮没抬,头也没回的低喝,“出来。”

黄单没想着躲藏,他不快不慢的走过去,停在男人身后几步距离。

听着脚步声靠近,戚丰捏着半截在外的蚯蚓,指尖稍稍用力,将蚯蚓对准鱼钩一串到底,他扯放鱼线,等那鱼钩带着蚯蚓埋入水中才转身,见着来人是谁后就眯起了眼睛。

“怎么又是你?”

男人蹲着,黄单的眼角朝下,是俯视的角度,“我爸在附近钓鱼。”

戚丰把手伸进水里随意洗洗,他站起来,高大的身躯拉伸,一股压迫感释放出去,看过来的目光深谙,裹挟着岁月赠予的穿透力。

黄单的头往上抬,从俯视变成仰视。

戚丰的眼睛还是眯着的,“你爸钓了几斤的青鱼?”

黄单说,“我不知道重量,提着挺沉的。”

戚丰摸出烟盒,一副态度温和的模样,“好了,现在告诉叔叔,你爸钓鱼的地儿不在这边,你为什么要过来?”

黄单说,“你比我大不了多少,做不了我的叔叔。”

戚丰甩出一根烟,拿手指夹着在烟盒上点两下,他轻笑,“哦?那我适合做你的什么?”

黄单中午瞅着桌上的奶茶发呆,这会儿听到男人的问题,就想到那句广告词——你是我的优乐美。

他的嘴角抽抽,觉得那奶茶的广告词有毒,自己不知不觉的就中毒了,“我是小瑶的哥哥,她叫你戚大哥,我要是叫你叔叔,这就是乱了辈分。”

戚丰咬住烟,“说的也是。”

黄单说,“我可以跟小瑶一样叫你……”

男人带着笑意的声音打断他,“你是同性恋。”

黄单呆住了。

戚丰啪嗒按动打火机,没点烟,他又按,重复两次后才准许那窜火焰把烟燃黑,“一个跟着初恋跑到人老家工作了好几年回来的同性恋,真有意思。”

黄单不说话,只是看着面前的男人。

戚丰莫名被看的不自在,也不舒服,他从心底生出一种要把青年那双眼睛蒙住的冲动,“被我说中了?”

黄单问道,“你怎么知道我跟着初恋去她老家工作的事?”

戚丰呵笑,气息里多了烟味,“你说呢?这当然都是你爸亲口说的。”

黄单明白了,原主他爸喜欢拿家里那些事翻来覆去的说,他往酒桌上一坐,几杯酒下肚,嘴里的唾沫星子就会乱飞,话多的让人吃不下饭。

气氛僵了,黄单认真的说,“我不是。”

戚丰半天才明白是回答的上一个问题,“不是?不是你||他||妈||的盯着叔叔的屁||股看什么?”

黄单的眼皮猛地上抬几分,中午那会儿男人说他的心思肮||脏,原来是这么回事,“那只是一种……”

戚丰吸一口烟,似笑非笑的问,“一种什么?”

黄单想了想说,“我还没想好怎么形容。”

戚丰差点呛到,他将那团烟雾喷在青年脸上,“借口想不出来了是吗?”

“要不是我听你爸说过好几回,还以为你那个初恋是个男生。”

他平时对什么都是一种无所谓的姿态,难得露出饶有兴趣的一面,“我挺好奇,你喜欢人女孩子喜欢了好些年,脑子里是怎么突然多了那种肮脏心思的?”

烟雾强硬地塞进黄单的鼻腔里,他难受的咳嗽,“我没有。”

“我对你,不是那种肮脏的心思,我看你的屁||股,不是想要碰你。”

戚丰愣了愣,他用犀利的眼神盯着青年,想到了什么以后就哈哈大笑,“小弟弟,你该不会是想要跟我上|床吧?”

“不对,应该说是想要我|上||你。”

说到这里,戚丰笑的更厉害,就跟知道多么好笑的事情一样。

笑够了,他把烟塞嘴里抽一口,“我就说嘛,你这个小东西怎么敢打我的主意,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初恋结婚,你伤心过度,脑子都坏掉了。”

黄单也愣了,几秒后,他的下颚线条收紧,那是一种不开心的弧度,他现在不开心。

耳边有水声,黄单的眼皮掀了掀,看到男人捞起鱼竿,一条筷子长的鲫鱼在钩子上挣扎,从它身上洒下来的水被太阳折射出金色的光芒,漂亮又残忍。

“你说的这些话,我不喜欢听。”

背后传来青年的声音,哑哑的,有点儿难过,戚丰心里觉得搞笑,那句“你喜不喜欢关我屁事”还没说出口,手臂就抖了一下,手掌中的鲫鱼一下子挣脱了掉到地上,快速蹦到水里去了。

“……”

低骂一声,戚丰叼着烟,重新把鱼钩抛进水里,“别在我这儿杵着了,赶紧给我离开。”

黄单没出声。

戚丰弯腰够到脚边特大号的水杯,他直起身子后仰着头喝两口水,突起的喉结上下滑动,没有咽下去的水淌下来,冲走脖子里的汗珠,打湿了t恤领口,性|感而又充满野性。

黄单看了男人一眼,“你觉得我是同性恋,在偷看你的屁||股,想跟你上||床,所以你不让我叫你戚大哥?”

戚丰把水杯的盖子盖上,“脏了耳朵。”

黄单蹙眉,“你说什么?”

戚丰的太阳穴一抽,不知道怎么回事,他有点怕,操,邪了门了,一个比自己小十岁的小东西有什么好怕的,“我不会把这件事告诉你父母,但是,如果你还是不知好歹,我会替你父母教训教训你。”

黄单突然走近几步,停在男人身前,他抬头,嘴唇微张,有话要说。

戚丰慵懒的勾唇,说话时嘴边的烟抖个不停,声音里有笑意,眼底没有,“怎么?想勾||引叔叔?”

不怪戚丰,眼前这人长的嫩,那张脸看起来比他妹妹要小,总觉得是个十**岁的小伙子。

黄单说,“两件事,一,我再重复一次,小瑶叫你戚大哥,我不能叫你叔叔,那样让人听见了会不好,二,我不是。”

他一字一顿,“我不是同性恋。”

同性恋会对异性有感觉,不单单是情感,还有|性||冲动,可他两样都没有。

在现实世界,追求黄单的有异性,也有同性,不管他是在哪个年龄段,每一个追求者都被他拒绝了,因为没有感觉,也不会准许哪个人闯入自己的世界,很不喜欢。

没想到会莫名其妙的穿越,更没想到会遇到一个特例。

黄单的心里有一点委屈,为他自己。

他好不容易破例,准许一个人任意妄为,可他却不知道那个人究竟存不存在于自己的现实世界,很悲哀,也很无力。

假设那个人和自己一样,在现实世界也只是一个普通的上班族,某一天稀里糊涂的穿越了,以为回来就是结束,却没想到后面还会有一次又一次,那为什么只有他一直记得?

黄单的脑子里有点乱,不想说话了,于是他转身转身就走。

戚丰被青年离开时脸上的失落怔住,“搞什么?”

他瞥过去,发现青年停在不远处,想也不想的大步走过去,“喂,你……”

后面的话声戛然而止,戚丰的瞳孔一缩,他瞪着地上的小家伙,又去看小家伙旁边的青年,艰难地吞咽一下唾沫,“别动。”

反应过来时,戚丰的面部抽搐,青年一直都没动,跟钉子一样钉在原地。

黄单抿着嘴唇,他来时没看到这条火红的长蛇,大概是嗅到了故事的味道,觉得有热闹看,就凑上来了。

戚丰把烟掐了,视线四处扫动,一根树枝出现在他的视野里,不行,太短了,他把视线挪开,这个不行那个不行,怎么都找不到合适的东西。

黄单在第一个世界上山抓蛇的过程中就被蛇咬了,男人说是无毒的蛇,现在支起上半身的蛇要粗两圈,看不出来有没有毒。

蛇嘶嘶的吐着蛇信子,黄单没慌,但他怕疼。

他没有移动,甚至不敢转过身,不过他知道男人不会不管自己。

冷汗从额角滴落,戚丰抬手一抹,喉咙里很干,快冒烟了,他扫动的目光忽然顿住。

就在这时,那蛇动了,猛地朝黄单的小腿咬去。

黄单没等来疼痛,他只来得及看到一条人影从后面窜来,下一刻就是蛇被扎进土里的一幕。

危机解除后,戚丰喘口气,边扯着t恤扇风边说,“我经常来这边钓鱼,一次都没见过这家伙,看来是你身上的味儿香,把它给吸引过来了。”

黄单一把拽住男人的手。

戚丰猝不及防,直到掌心的茧被挠了,他才大力反击,将青年的手臂挥开,铁青着脸低吼,“你他|妈||的是不是以为我刚才跟你说的都是屁话?”

黄单再次去拽。

按理说,戚丰这次应该有所防备,不会让青年得逞,他年少就在工地干活,手上的力气极大,轻松就可以将对方弄开。

见鬼的是,戚丰又让青年得逞了。

黄单这回只是摸了一下就松开手,“我原谅你了。”

戚丰把那只手掌在裤子上擦擦,他的面色阴沉,“原谅我?有没有搞错,要不是我,你这会儿已经躺地上半死不活了。”

黄单不再重复。

因为你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我原谅你每一次的冷漠,嘲讽,厌恶,我不会跑,我就在原地,等你重新喜欢上我,像之前一样。

他想,不管还有没有下一次见面,这次已经见到了不是吗?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哪怕只是一场梦,也不错,没什么好纠结的,毫无意义。

黄单说,“系统先生,我找到他了。”

系统也没问是谁,“恭喜。”

黄单说,“谢谢。”

系统少有的多问一句,“黄先生打算怎么做?”

黄单说,“既来之则安之。”

系统,“在下认为,以黄先生良好的心态,得偿所愿不是难事。”

黄单一愣,“是哦。”

他在心中自言自语,“我只是好奇,是不是每次穿越,他都是跟我一起的。”

系统,“实不相瞒,在下目前还在实习期,没有权限,无法帮到黄先生,您能找到人,想必也能在不久的将来找到答案。”

黄单说,“嗯,我也那么觉得。”

他问道,“系统先生的实习期什么时候结束?”

系统,“还有八年。”

黄单,“……”

系统,“在下这边的时间线和黄先生所属世界的时间线不同,如果按照黄先生那个世界的时间线来算,在下的实习期还有七年零三个月。”

黄单心说,没区别吧?实习期真久,好可怜,等系统先生成为正式员工,应该能为他多提供些信息。

系统,“实习期的最后一个月要参加考试,通过了才能成为正式员工,在下还有一份试卷未做,黄先生有问题可以叫在下。”

“好哦,你加油。”

黄单理了理思绪,抬眼看面前的男人,发觉对方正在拿尖石头砸蛇的脖子,血淋淋的,“我很喜欢吃蒸蛇胆。”

戚丰的动作没停,把死蛇丢进水坑里,懒得搭理。

黄单没有沿着那句话往下说,变了一个话题,“我家的狗不见了。”

戚丰仍然不搭理。

黄单抿了抿嘴,“我是说它的尸体不见了,中午我见到你之前,就是去挖土包的,发现它不在里面睡觉。”

戚丰的面部漆黑,头一次听到一个人把埋尸下葬说成睡觉,他终于开尊口,字里行间都是不耐烦,“你跟我说这个干什么?”

黄单说,“贺鹏之前有好几次都说要把我家的狗吃了,中午还跟我提过我家的狗,他……”

戚丰出声打断,“谁跟你说的你就去找谁,别在这儿耍你的小伎俩,对我没用。”

黄单说,“哦,那我去找他好了。”

戚丰没来由的不快,“别怪我没警告你,贺鹏是男女通吃,你小心被他扒了皮吃的连骨头都不剩一根。”

黄单的脚步不停,没给什么回应,他在心里问,“系统先生,男女通吃叫什么?”

系统,“在下帮您查过,那种人叫双插头。”

黄单长见识了,“很形象。”

戚丰听着车子的引擎声,他把蛇丢坑里,点根烟继续钓鱼。

半路上,黄单的手机响了,他把车停在路边,按了接听键,那头是刘总的声音,叫他去办公司复印文件,“我马上去。”

办公室的钥匙由原主保管,现在归黄单管,上班开门下班锁门。

今天是周一,黄单下午要上班的,他见主任没来,办公室就自己一个人,就拿着钥匙回去了。

这会儿被抓包,黄单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就是原主他爸如果知道了,会很焦虑,急急忙忙带上好烟去领导那儿为他说好话,生怕丢了脸面,也怕丢了这份工作。

黄单抽空看看脚边袋子里的青鱼,还活着,他转方向盘,往公司方向开去。

原主的感情受挫,连出去打拼的意志也没了,所以他就回到父母身边,公司几个月都发不出工资,他也干着,因为很闲,没什么工作要做。

黄单找位置停车,关上车门就去办公室。

太阳西斜的坡度越来越大了,河边的戚丰热的汗流浃背,天上飘小雨点,砸的他满脸都是,“妈的,什么鬼天气!”

嘬两口烟,戚丰收拾渔具回去,把一篓子鱼丢一食堂的厨房,说好晚上带工人来吃,他没回自己的宿舍,而是去了对面那栋楼,直奔二楼,“贺鹏人呢?”

宿舍里弥漫着呛鼻的烟味,有人回话,“贺工头跟张老板的儿子出去了。”

戚丰的眉毛往上挑了挑,“去了哪儿?”

那人说,“不知道,我只看到他俩一块儿走的。”

戚丰去了小卖铺。

张瑶在给一个过路的拿烟,看到从门口进来的人就笑着打招呼,“戚大哥。”

戚丰坐在展示柜旁的塑料凳子上,“怎么小卖铺就你一个人?”

张瑶收钱关抽屉,“我爸去河边钓鱼了,我妈在菜地里,我下楼的时候发现车不在,我哥不是去公司,就是去我爸那儿拿鱼了。”

她仰头按遥控器开电视,“他们三都不在,我怕价格记错,还拿出进货的小本子翻看。”

戚丰从展示柜里那瓶矿泉水喝,“你有没有发觉你哥不对劲?”

张瑶扭头说有,“戚大哥,我跟你说个事,你别笑啊,我今天早上看到我哥打蚊子打哭了,不是流一滴两滴眼泪,是泪流满面。”

戚丰嘴里那口冰水差点喷出去,“你说你哥打蚊子打哭了?”

张瑶点点头,“哭了很久。”

戚丰没忍住,他抖着肩膀笑出声,“你哥真娇气。”

“我哥才不娇气呢!”

张瑶瞪他一眼,“那是情伤太要命了,我哥人虽然回来了,但是心还在他的初恋那儿。”

戚丰把矿泉水提到柜台那里,从口袋里拿出两个钢镚,“走了。”

张瑶喊住他,“戚大哥,你是不是对我哥有什么误会啊?”

戚丰侧头,“嗯?”

张瑶想起中午这人买了东西走时的表情,好像对她哥的态度挺排斥的,“失恋对一个人的打击很大的,尤其是第一次失恋,我这次见到我哥,发现他变了很多,他现在变的有点呆呆的,人也很脆弱,我也不知道怎么说,他没有什么恶意的。”

戚丰往外面走,迈出去两步就停住了。

当事人黄单回来了,他的面颊通红,呼吸很喘,裤子还破了,很像是不久前经历过什么恶斗。

张瑶惊呼,“哥,你这是怎么了?”

黄单把手里的青鱼放地上,他把额前湿漉漉的发丝全部抓上去,露出温顺的眉眼,“有只狗想咬我,它追在我屁||股后面不走,我是一路跑回来的。”

戚丰以为他说的狗是贺鹏,却不知道狗真的是狗,附近农民养的,很凶。

黄单也没细细解释。

他回来前跟贺鹏说了会儿话,贺鹏时不时的对他动手动脚,还拿露||骨的眼神在他身上扫动,似乎是个无法无天的狠角色。

不过黄单却觉得,贺鹏只是表面那么放肆,不一定就会做出相关的事情。

黄单每次提豆沙,贺鹏面上的肌||肉都会紧绷,瞳孔甚至会缩一下,那种反应是恐惧,是掩盖不掉的,他怕狗,可能是小时候有过什么心理阴影。

可惜除此以外,黄单并没有查到别的线索。

“鱼好大啊,没死吧?我放厕所的盆里养着,等妈回来弄。”

张瑶的声音让黄单回神,他长舒一口气,没管桌上的苍蝇,端起缸子喝水。

戚丰抱着胳膊,“裤子是贺鹏扯的?”

黄单说,“真的是狗。”

戚丰左耳进右耳出,“你要是再去招他,会跟狗没什么两样,爬都爬不回来。”

黄单说,“我家的小卖铺被偷了,派出所的人指望不上,所以我想自己查。”

“自己查?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

戚丰意味深长的说,“小弟弟,丢了的东西已经丢了,是找不回来的,你如果想不通这个道理,小心连命都丢掉。”

黄单眯了眯眼,男人知道什么。

他垂下眼底,现在问,对方是不会说的,只会以为是在打屁||股的主意,导致的结果就是更加厌烦。

还是走老法子吧,黄单看看男人,“你手里的矿泉水钱给了吗?”

戚丰扯唇,“给你妹了。”

黄单说,“哦,那你为什么还不走?”

戚丰掉头就走。

黄单揉揉眉心,把缸子扣在桌上,人趴上去,心脏还在剧烈跳动,回来遇到的那只狗真的太凶了,边跑还边流哈喇子。

贺鹏跑的飞快,把他甩在后面一大截。

黄单晃晃头,搭着眼皮歇会儿。

戚丰在宿舍楼底下看到了贺鹏,对方如同死狗般趴在水龙头底下咕噜咕噜喝水,身上的背心都被汗水浸湿透了。

贺鹏冷不丁的打了个抖,他抓着水池边沿转身,“干嘛?”

戚丰扫他一眼,“想必你也知道,张老板比我们来的早,是游乐场那个工程的其中一个头儿,跟公司的几个老总关系都很不错。”

“他能有那门脸,说明那几人多少都给点面子,你要是碰他儿子,麻烦是吃定了。”

两句话说完,戚丰觉得自己管这闲事管的蛋||疼,他得回去洗个澡揉一揉。

贺鹏的眼中露出玩||味之色,“戚丰,别告诉我,你对那位小兄弟有了兴趣。”

戚丰讥笑,“你以为别人都跟一样变态?”

“别人不好说,至于你,还真说不准。”

贺鹏压低声音,用只有他和戚丰能听到的音量说,“我头一回见你,就觉得你跟我是一种人。”

戚丰一脚踹过去,“少他妈的恶心我。”

贺鹏吃痛,差点跪地上了,他抽气,扭曲着脸骂,“你既然对那小子没有兴趣,就别在老子面前逼逼,老子的事,还轮不到你插手。”

戚丰半眯着眼睛,一语不发。

他不笑也不说话时,模样极其可怕,让人发毛。

贺鹏就毛毛的,他阴阳怪气,“戚丰,你可不是管闲事的人,要说你对那小子没一点别的心思,我是不信的。”

戚丰说,“你爱信不信,我跟你不同,来这儿就是搞工程的,工程完工就走。”

贺鹏冲着他的背影说,“我对你家小阳阳的兴趣也不小。”

戚丰懒洋洋的说,“你可以试试。”

贺鹏朝地上啐一口,“妈||逼|的,你当自己是谁啊?护着一个不够,还想护两个,小心你两个都护不了!”

他又往脸上扑几捧水,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狠狠打了个哆嗦,一张英俊的脸白里泛青。

傍晚的时候,一大波工人来小卖铺买东西,趁着晚上凉快点,加班扎钢筋浇筑混凝土,把白天耽误的事赶一赶。

黄单跟张瑶在柜台忙活,张母在厨房烧晚饭,张父蹲在墙角叼着烟捣鼓他的宝贝渔具。

张瑶白天买了好丽友派,是给自己吃的,她忘了拿走,没想到那几盒全都被工人买了,挺意外的。

黄单也有点意外,盒子里就装着两个小蛋糕,卖四块钱,他以为工人觉得不划算,“下次多进点这个。”

张瑶转转眼珠子,“那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便宜没好货,好货不便宜,很多人都是那个心理,觉得贵的就是好的,便宜的就一定是不好的。”

黄单说,“有道理。”

晚上八点多的时候,戚丰按着右手进来,“创口贴有吗?”

黄单没说话,直接就去架子上给男人找了创口贴撕开,缠他的伤口上面。

戚丰对青年的动作产生几秒的愣怔,“血没擦。”

黄单说,“那我给你把创口贴撕开,你把血擦了再包。”

戚丰的唇角压下去,“你是故意的吧?”

黄单在架子上翻翻,把手里的几张创口贴递过去,“创口贴不多了,你都拿去,明天我让我爸打电话,叫那人下次过来时多带点。”

他抬眼,“你刚才说什么?”

戚丰拿走创口贴,“一共多少钱?”

黄单说了价钱,也没继续追问,“你的手怎么破的?”

戚丰把零钱丢柜台上,“我晚上没吃饱,嘴馋,自己咬的。”

黄单,“……”

他认真的说,“如果是铁钉子扎破的,要记得去打破伤风,不要不当回事。”

戚丰撩起眼皮看过去,下一刻就转身出去。

黄单喝口水,把杯子里的茉莉花茶包拽起来丢垃圾篓里,他望着男人离去的方向,嘴角弯了弯。

张瑶洗了苹果出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她觉得她哥那模样,有点像是等着大灰狼跳进坑里的小兔子,好诡异。

第二集电视连续剧开始了,张母和张父都坐回凳子上,张瑶也在,三人仰头,吃着苹果看电视。

墙边放着货架子,电视不得不装高点,看的时候脖子仰的很费劲,黄单顶多只是瞥两眼,不会盯着看。

黄单到外面坐着,一边啃苹果,一边翻着原主的记忆。

这地方原来是农村,路都没有,投资商也是倒霉,被忽悠着投资开发后就开始修路,建游乐场,大楼,商铺,指望着能搞起来的,结果商铺大楼都搁在那儿了。

游乐场里面的设施很多,就是建的太偏僻,除了偶尔有学校老师带学生过来,其他时候就是零零散散的一些人,节假日能稍微多一点。

投资的效果不理想,投资商不拿钱出来,工头就会倒霉,跟亲戚借钱,或者是借高||利||贷|给工人付完工资,自己就开始苦逼的要钱生活,应该说不是要,是讨。

本来是自己应得的,却不得不摆出孙子样。

这一片开发,赚的是农民。

泥巴路变成柏油马路不说,家家户户的树,鱼塘,井,地,都得到了应有的赔偿,还全部有新房子住。

黄单望去,借着月色隐约可见两栋破旧的楼房孤零零的在山坡上,那一家人偷偷摸摸做出栽树苗挖新菜地等的行为,被发现了还理直气壮,试图多要些赔偿,死活就是不肯按照原来的价格签合同,想敲||诈一笔。

结果现在街坊四邻拿了钱,还都住上了新房子,他们什么也没得到,后悔的肠子都青了。

做人不能太贪心。

黄单把苹果吃完,还在凳子上坐着,对面的工地有嘈杂声,也有灯光,工人恐怕要忙到十点左右才会收工。

两集电视播完,张父喊道,“志诚,你坐外头干什么?洗洗睡觉了。”

黄单搬了凳子进屋,胳膊腿上被咬了很多蚊子包,脸,脖子,耳朵上也有,他洗漱后躺在床上,拿出系统先生那儿弄来的药膏上上下下的涂抹。

张瑶上楼时看到的就是这副情形,“哥,你抹的什么呢?”

黄单说,“好东西,这儿有一盒是给你的。”

他说着就把早就准备好的那盒药膏丢过去,“按照说明抹。”

张瑶坐到他的床上,拧开盖子闻闻,“很香哎,管用吗?我这身上有好多印子,过很久了都还在。”

黄单说,“你抹这个立刻就不痒了,包明天就会消,不会留印子。”

张瑶难以置信,“真的假的?我一会儿就试。”

两张床之间拉着个帘子,除了这个,就没别的东西遮挡,兄妹俩聊了两句就睡了。

第二天黄单是被楼下的声音吵醒的,他一看手机,不到五点。

张瑶也醒了,迷迷糊糊的扣着眼屎,“哥,工人天天这么早就过来了吗?”

黄单说,“差不多吧,夏天天亮的早。”

张瑶蹲在楼上的墙角刷牙,黄单蹲她旁边,发现她吐出来的牙膏沫子里有血,“你是不是上火了?”

“没,我不是一直这样吗?”

黄单,“……”

张瑶呸呸几下,“哥,你这样,我真放心不下。”

黄单无语。

张瑶犹豫着开口,“你记得两年前我跟你提过我的一个闺蜜吧,她对你一见钟情,现在还单着呢。”

黄单听了个开头,起身走了。

张瑶在后头说,“哥,你考虑考虑啊,我很希望她做我大嫂的!”

黄单不想搭理。

昨天下午黄单提前下班没抓,这次他老老实实去上班,还特地提早去的。

办公室就他跟主任,做样子的机会都没有。

等主任来了,黄单就开始睡觉。

主任看他睡觉,自己就出去转了转,回来也睡。

公司里的人很少,这么下去,走光光是早晚的事,发不出工资,能打击员工的积极性。

黄单下班回去后没多久,张父就去了公司,张母去工棚边的水池那里洗菜杀鱼去了,因为那儿的水不要钱。

张瑶陪着黄单守店,没过多久她就困的不行,点开手机的酷狗音乐。

黄单听着听着,就觉得吵,“关掉吧。”

张瑶把音乐关了,手机塞口袋里,她打着哈欠上楼睡回笼觉去了,“哥,吃饭的时候喊我啊。”

“知道的。”

黄单一人在楼下看店。

他在办公室的桌子上趴着睡了一上午,精气神很好,活脱脱就是一棵被浇透了水的花草。

这个点,买东西的人不多。

黄单支着头玩手机游戏,不时塞进嘴里一块饼干,眉眼间有几分悠闲。

开小卖铺有一点好,零食不缺。

附近的工地都在忙,挖土机,焊接等乱七八糟的声音搅合在一块儿,被燥热的空气插一脚,能让人烦的想骂脏话。

镇上离工地有段距离,周阳给家里汇钱去了,在银行碰到一个工友,俩人一道回来的。

工友晒的跟煤球一个样,“我看你小子平时花钱大手大脚的,还有钱汇给家里?”

周阳嘿嘿笑,“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那是自创的周氏攒钱法。”

工友露出好奇的表情,“说出来让我开开眼界呗。”

周阳眨眨眼睛,“都说了是周氏的,哪儿能随便往外说啊。”

工友呵呵,“是头儿给你的吧。”

周阳摇头说,“不是啊,头儿干嘛要给我钱?”

“还不承认。”

工友说,“我上次看见你跟他借钱了。”

周阳的脚步顿了一下,又接上去,“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记得了。”

“哪天忘了,就在澡堂里。”

工友不在意的说,“行了行了,借钱而已,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我还经常跟我老乡借呢。”

周阳摸后脑勺,“我这不是脸皮薄嘛。”

他严肃的说,“不过这回我真没跟头儿借,是我自己攒的。”

工友拍拍周阳的肩膀,敷衍的说信。

周阳撇了撇嘴角,垂头嘀咕了句什么,一旁的工友没听见。

和工友分开,周阳去小卖铺买小本子和笔。

黄单刚好要去门口的绿化池边丢垃圾袋,俩人撞个正着。

身高的差距,周阳的脑门撞上黄单的胸口。

那一下撞的不轻,黄单觉得自己的肋骨都要断了,他靠着玻璃门滑坐在地。

周阳蹦出去好远,震惊地拿手指着哭出声的人,话都说不利索了,“你你……我……不是我……”

黄单坐在门槛上,疼的不停抽气,眼泪流了一脸。

周阳的眼睛瞪大,做了几个深呼吸让自己冷静点,“喂,你不要紧吧?我靠,你是不是想讹我啊哥哥。”

黄单只是哭,嘴里发不出别的音。

周阳正不知道怎么办,他刚巧瞥到对面的工地里面走出来一个熟悉的身影,就连忙大声挥手喊,“戚大哥,你快过来,我闯祸了——”

戚丰到那儿时,就看到地上坐着个人,他压抑着抽泣,哭声里有呜咽声,地上已经有了一小滩水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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