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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
——快跑!
千灯界的结界,在她的身后缓缓褪去。
身后是桃源仙境,身前是万丈深渊。
前路,漆黑一片。
她却一直跑着。
头顶上的狗尾草疯狂地发出积蓄的灵气。
她的身体,是肉/体/凡胎。
幽冥的环境极为恶劣,随时出现各种诡异的怪物和精怪,她的身体,被幽冥诡异重重的植物,割裂出层层伤口,鲜血蹦出。
在千灯界内,所有植物动物,对小尾巴俯首称臣,不敢伤害。
出了千灯界,便无人再护她。
从一开始,她就知道,她如今根本不是圣子的对手。
饶是圣子未曾归位,他的冷血无情,已然完完全全展露在她面前。
如今,他选择与她成婚。
成婚当日,或许他因着十几年的情谊,不会杀她。
可是,一年后呢?
两年后呢?
一百年后呢?
她成为他的妻,与他一同锁在在千灯界内,日渐厌弃,而他的宏图霸业,都被他亲手推拒。
有朝一日,想要成为万人之上的圣子,那狠狠捅向她胸口的一剑,依旧会到来。
而这一次,被控制在世外桃源温室,成为掌之物的她,不会有任何生机。
她跑到了悬崖边,刹那止住脚步。
灰蒙蒙的悬崖底下,伸手不见五指,脚尖碰到的石子无力的从悬崖落下,杳无声息。
很好,就逃到这里。
……
一袭红衣,自天际而来。
阿赶来的很快,直至,他站在悬崖边,看着这深深的悬崖。
他的眸光,愈发沉稳冷漠。
“饶是落入悬崖,对于你来说,根本不可能死。”
“你是我一手教出来的,你以为,你能躲在哪里?”
他能清晰的感觉到小尾巴的行踪,直至此刻才消失不见
——除非她一开始,根本没有掩藏自己的行踪,直至此刻才用了某种方式掩藏。
然而,若他动用天地意念,可探知世间万物,小尾巴根本无所遁形。
小尾巴并不知道圣庙之事,更不知道他打算躲避圣庙,那么她的打算,便是在他能够完全感知的情况下所为。
她苦心费力,就是为了逃走,不可能这般愚蠢,做不可能之事。
除非……她还有后招。
他的目光,转向身后的千灯界。
那里,清浅的结界曳动碰撞,与远处的黑色塔尖渐渐重合。
千灯寺,锁幽塔。
两处相克相生,结界处灵气碰撞火树银花,残虐暴怒,可吞噬万物,任何生灵凑近,皆数消亡。
阿的眸子,缓缓的收缩。
去那里,有死无生!
小尾巴,你是要死在我面前?
……
灵气的碰撞,是无声的,却又弥漫开来,将整片天幕都遮掩住。
死气与生机相互吞噬,火树银花的灵气怦溅灼烧,是千万盏灯火。
——那便是千灯寺的来由
这几十年来,有千灯寺的幼童误闯入进锁幽塔,没有能活着的。
他心意一转,便瞬息抵达抵达千灯寺与锁幽塔的对峙边界,抬眸,便看到了无数从天际降落的烟火。
那是恐怖可怕的灵气,自然能将一颗小小的草精,吞噬成粉末。
红色的靴子,踩在干裂的土地上,白发飘动,他的眸光,淡漠的看向不远处。
在朦胧曳动的厚重边界里,一个红裙身影,已然迎着透明的结界,行至一半。
木偶令与替身术已然被破,她身着的,是一袭红似火的婚服。
浓密的头发上,是金贵的饰品,随着她艰难的走动而轻轻荡起。
历时两年才做好的婚服,此刻已然被割裂开重重口子,伤口流淌出红色的鲜血,濡湿了一片片的婚服。
在阿的目光下,任何事情都无所遁形,包括她遍体鳞伤的身体。
而小尾巴每走一步,身上的裂痕便多了一道,直至血液开始滴滴坠落在地上,转瞬间,火树银花将她的血液吞噬殆尽。
她背对着他,一直一直,往前走。
她的最前方,是一片黑黝黝的锁幽塔。
阿一向平静无波的声音里,有丝微微的颤抖:
“小尾巴,你回来。”
前行的脚步,顿住了。
身形纤细的小尾巴,缓缓在结界,扭过身来。
她的那双面容,平静似水。
“哥哥,你来啦。你跟我预计的时间,差不多。”
阿微微抬起手,他来的那么急,甚至还残留着洞房里温馨的花香,他的指尖,落着一滴白色的牛奶,那是他在倒交杯酒的同时倒下的。
对于成婚,是他预料的事情,他以为他波澜不惊。
可是这滴怦溅的牛奶,在告诉他,他是那般的在意。
“小尾巴,别往前走,跟我回去。你现在想死,不容易。”
小尾巴的本命根茎分给他一片,在他的手腕上,小尾巴想要死,那一线生机,始终牵扯在他掌心。
死,不是那般容易的事情。
她现在做的任何事情,除了激怒他,没有任何用处。
小尾巴笑了笑。
那笑容不似往日的温顺,有些憔悴,亦是有些坚定。
“哥哥,如果我跟你回去,我的下场,是什么?”
……下场,是什么?
阿瘦削的下巴清线淡漠,他凝视着她,忽然明白了。
他轻声说:“你不想与我成婚,你亦是不想与我在一起。”
“你可明白,小尾巴,你背叛了我,该有怎么样的下场。”
他一手种出来这枚羸弱的种子,一手护住它长大,一手将它带回寺庙……
为了小尾巴,他忤逆师父意志,直至亲手弑杀师父。
他亲手护着她化形,一个字,一个字的教会她世俗人伦。
他呵护着她,一点一滴的教会她功法,一点一滴看着她修为渐进,看着她长大。
多年来,相依为命。
而他一开始,也不过是自身难保的幼童。
直至大婚,在洞房之时,他才明白,她不想嫁给他,亦是骗了她多年。
她背叛他。
多年过往攸然而逝,无数的细节在他面前清晰罗列。
阿的眸光,缓缓的抬起。
他遥遥平视着小尾巴,“你,是谁?”
手指上,全都是鲜血。
一袭红裙,面对着阿,而她背在身后的手掌,源源不断的流淌出鲜血,融合入曳动的结界上。
她的血液,与结界交融,直至透过千灯界与锁幽塔的结界,流淌在黑色可怖的锁链之上。
锁幽塔,在缓缓的震颤,那早已龟裂的裂缝,骤然间颤动。
是什么……
在召唤着他。
沉寂多年的恍若石块的冷寂,在灼热,在召唤。
他要醒来。
他要……见到那个给予他血液的人。
……
小尾巴笑起来,“到现在,当然瞒不了你。我是小尾巴,也有别的名字,但是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逃了一次,若是跟你回去,怕是到死,都永远无法出那扇院门。”
从他决定要大婚的那一刻,而今后,不论是他的妻子,亦或者是他的心魔,都不会让她离开。
永永远远,被禁锢在方寸之地。
她的眸光,温和淡然。
是与他朝夕相处时,完全不同的神态。
苍白莹润的唇缓缓开口,他的声音里,是一丝暗哑:
“你,到底是谁?”
不是他养的草精。
不是他养的妻子。
而是能设计到圣子,乃至见识完全对等的,人。
他第一次,用敌人的平等目光,去看待小尾巴。
“其实我出结界,不仅是为了迷惑你,更重要的是,我想,应该有人找了你许久。”
红色的血渗入了身后的片片结界,流淌在黑色锁链上,她的面容愈发的苍白。
“你不该属于这里,你也不该属于我。”
“去你该去的地方,做你该做的事情,见你该见的人。”
她看着阿,看着他倾泻的白发,看着他淡漠的眉眼。
那目光,熟悉却又陌生。
“你与我,从来不该相遇。”
前世的他,为她披上嫁衣。
婚礼上,一剑杀了她。
而后几十年,那一天,千里红妆,子民恭贺,他迎娶了另外一个天赋绝伦的女修,萱瑶。
他们将诸多痛苦加诸她身,她为了执念,丧失理智,疯狂难忍。
临死前的灰飞烟灭,她只看到了那双泛着银色的,淡漠的眼瞳。
蝼蚁一生,一无所有。
阿,或者说霄……他在乎的,只有天道,只有他自己。
“哥哥,放了我吧。你认识的我,其实并非本我,你不会喜欢真实的我,我一直,都不是你喜欢的样子。”
不。
眼神,眼神不对。
圣子的眸子,愈发淡然。
淡漠到几乎消失不见。
“不论你是小尾巴亦或者是他人,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从什么时候,便精心编制一个幻境给他,骗他多年,直至此刻,他才霍然醒悟。
“两年前,我看到红衣的那一刻,便想起来了。”
她身着曳地红色纱裙,繁复的金色头饰,衬得水墨般的眉眼愈发清晰,那张脸素白的不像话,唇角缓缓勾起,是一如往日的熟悉笑容。
似是只是调皮,想要在大婚时,搞个恶作剧而已。
她逃不脱他的掌心,那么她千辛万苦筹谋两年,难道只是徒劳的挣扎?
阿第一次发现,他根本不了解这外表温顺草精的心思,他根本就不认识她。
眸光沉寂,阿的眼睫,渐渐泛上一层银白。
他的目光,落在远处的锁幽塔,黑色的塔尖,缓缓在颤动。
“小尾巴,你知道吗?锁幽塔下,镇压着只剩下魂魄的冥君,无人能救他,亦是不可能控制住曾经的幽冥之君。”
“你以为,你能召唤出冥君,求得一线生机?”
“不可能。”
他的话语缓慢而清淡,所有的一切对话,不过是因为他对她还有一丝情谊与好奇。
当他的耐心耗尽,不再与她踌躇之时,便再也没有逃脱的可能。
她当然知道。
……
她有名字,当然不是小尾巴,亦或者是二草,而是她那个寡妇娘给她起的名字。
她叫谢冰。
吕初喊她二水。
这些年来,她的命,像是草。
无人问津,恣意生长,只要不死,就总有顽强坚韧的一刻。
她安安静静的看着阿,眸眼间,是清淡坚定的温柔:
“我出结界,只是为了传了一个消息——圣子出世。”
她只需要出去一瞬间,便可传递消息。
而回结界,是为了在当下保命,更是因为,她的老朋友在这里。
她微微侧身,看向锁幽塔,眸光缓缓柔和。
那里,锁链震颤,她的感应,愈发强烈。
小黑,你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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