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五章 我不认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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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现在盘绕在林素脑海里的是经典的电车难题。

他在此刻需要做出抉择。

是牺牲朝夕相处的墨龙换来自己以及全扶桑幸存者的性命无忧，还是阻止墨龙。

.....其实他是没有别的选择的，从一开始就只有牺牲这一条路而已。

所有的胜利都需要牺牲，林素是明白的，经过这一年的成长，他早已不是最初那个单纯又一腔热血的青年了。

沉重的责任压在他的肩膀上。

救世主谁都想当，但救世主一定不是自己选择成为救世主的。

在拯救这一条路上，究竟需要牺牲多少东西才够。

林素想起这一路看来，扶桑各地的惨状，阴阳寮为了让林素打败克洛诺斯而做出的努力，还有被他带到扶桑的灵薄狱里来的赫卡蒂，以及如今身处东京外的水生命莲等人。

从一开始就没有别的选择，只有牺牲这一条路。

没错，就这样牺牲墨龙，换取胜利吧。

这会是林素第一次做出这样痛苦的选择，但可以想象得到，这恐怕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承认吧，成长就是痛苦的，不是所有的胜利都是完美的。

胜利之下总有牺牲，用牺牲换来的成果，会令后人收益。

扶桑的幸存者一定会感谢他吧，崇拜他的胜利，同情墨龙的牺牲，然后慢慢将墨龙遗忘。

而作为当事人的林素，却要永远背负对同伴见死不救的悔恨过活，这就是成为救世主的代价。

林素沉默。

有些人在沉默里妥协，有些人在沉默里爆发。

林素恰是后者。

精纯至如同水流般的以太从林素的体内蔓延而出，其中却诡异的夹杂着白色的【气】。

这绝不正常，因为每一次林素使用【气】的时候，无不是将以太作为充能手段，【气】和以太是不会同时出现的，也不能同时出现，两种能量会产生不小的排斥反应，一个不小心就会让以太能力者受伤。

墨龙惊讶的看着林素的变化，定位至太阳中心的传送也不由得慢了下来。

他似乎感觉到了某种情感。

很温暖，像是小时候不小心受伤，哭着找到母亲的时候。

克洛诺斯也感觉到了。

妖魔没有母亲这个概念，他们都是从妖魔卵巢中诞生，卵巢就是所有妖魔的母亲。

但这种情感并不是母爱，因此克洛诺斯看到的也不是卵巢，而是千年前自己与另一名强大的同族作战，争夺帝王的近卫身份时，看见对手在须臾间的刹那出现的破绽的那一瞬间。

克洛诺斯感觉到了激昂的亢奋感，心跳变快，犹如受到了某种启示。

但随后，他猛地从那种情绪中挣脱出来，诧异的看了眼似乎在经历某种蜕变的林素。

“你....”

克洛诺斯刚刚说出一个字，语言就忽然卡在了喉咙里。

他发现自己不能动了，整个空间仿佛被锁住了一样，只有思考在继续。

发生了什么？！

墨龙也无法做出动作，空间传送半途而废，无奈中断。

一龙一魔都意识到，这一切正是林素的杰作。

“我想了想，果然还是不能认可。”

林素开口道。

他抬起头，克洛诺斯看见他的双眼似乎闪过了某种神意的湛蓝色光芒。

未等他思考其中深意，就见到林素抬起右手，一种湛蓝色的能量同时化作巨大的爪子捏住克洛诺斯。

此时的克洛诺斯应当是无法跟这个世界产生物理联系才对，可林素召唤出的爪子居然真的抓住了克洛诺斯，克洛诺斯感觉到了强大的挤压，他惊讶的发现，自己的外壳居然在这种压力下开始碎裂。

林素的目光移向墨龙。

墨龙与他对视了一秒钟，惊叹的叹了口气。

【原来如此，汝自己冲破了那个境界吗，不可思议。】

“不，不只如此。”

林素露出微笑。

他的背后忽然蔓延出闪烁光点的湛蓝色能量，形成宛如蝴蝶翅膀般的绚烂色彩。

【这是.....新的【气】？】

这下墨龙是真的不淡定了。

他在那股能量上感觉到了属于龙的力量，但也有以太，甚至还有【气】。

三种不同的力量平衡的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并且不仅没有互相拖累，甚至还形成了让墨龙都头皮发麻的能量构造。

“别浪费时间，解除你的龙法术吧。”

林素说道。

墨龙可不敢反抗现在的林素，生怕他一怒连他一起揍，从善如流的接触了法术效果，他和克洛诺斯都从传送状态中脱离，回归现实世界。

以察觉到自己脱离了那个状态，克洛诺斯顿时冲破了林素形成的那个湛蓝色的巨爪，长笑一声：“愚蠢！你们刚刚放弃了唯一击败我的机会！”

“那可就说不好了。”

林素后撤半步，右手蓄力三分之一秒，忽然身影消失不见，再度出现时却是在克洛诺斯背后，且已经一拳印在克洛诺斯的后脊椎上。

“什么？！”

克洛诺斯一惊，林素的速度居然超过了自己的动态视力，比之前的林素快了何止十倍。

在这个想法闪过脑海的时候，克洛诺斯已然被一股距离重重撞飞至天空。

但在空中，克洛诺斯居然见到林素和墨龙比他飞的速度还快的出现在前方。

“【七星龙渊】。”

湛蓝色的能量从林素身上扩散而出，迅速将克洛诺斯纳入其中。

湛蓝色的能量湖中跃出了无数巨龙，将四面八方化作龙巢。

林素对着飞上来的克洛诺斯挥拳，在短短一瞬挥出七拳，全数击中克洛诺斯的身体，他想要闪避却没能做到，没有什么比这更让克洛诺斯感觉挫败的了。

然后，四面八方的狂龙爆压，将克洛诺斯的身影吞没，中间只能听见克洛诺斯的惨叫。

墨龙心有余悸的看着克洛诺斯从高空坠落，又看了眼现在明显状态不同寻常的林素，问道：

【在汝身上发生了什么，汝还好吗？】

“我很好，好得不得了。”

林素带着墨龙一瞬间出现在克洛诺斯即将坠落的地点，望着从天空落下的克洛诺斯，跟踢足球一样对着坠落的克洛诺斯踹了一脚，瞬间，数百米的建筑和地面轰然崩碎。

墨龙的目光随着克洛诺斯的身影远眺，然后见到了富士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