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以龙代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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燧人氏跟牧阴山简单交谈了几句便感受到天碑幻象的召唤，他送走牧阴山，坐到草垫上轻轻合上眼睛，下一瞬意识便来到了灰蒙蒙的扭曲空间。

他听见冥河老祖的呢喃：“不存在，也是一种存在！”

这是什么地方？

燧人氏感到惊奇，不过他很快便发现这空间中蕴藏的奇异力量，顿时明白这是造化天碑给予的一桩大机缘。

他看到冥河老祖和西王母留下的残影，先是走到冥河老祖身边接纳了冥河老祖的感悟，随后又来到西王母身边。

“呜呜呜！”

燧人氏愣住了，他没从西王母残影中得到任何感悟，只听到一段闻者伤心的哭泣。

这是怎么回事，西王母为何在此落泪，难道是在参悟之中大受感动？

奇怪......

燧人氏怀着困惑的心思投入了对神秘力量的参悟，半晌过去，他感觉收获颇丰，但却依然不明白西王母哭泣的缘由。

他感叹道：“吾不如西王母啊！”

西王母参悟力量参悟得哭泣，想必是领悟到了其中关窍，真不愧是曾经的女仙之首！不像我，只习得一点皮毛。

话音落地，他的身影从扭曲空间中消失。

就像对冥河老祖一样，扭曲空间保留了他对神秘力量的感悟以供后来的上榜者参考，而同样保留下来的还有他最后那句话。

“不存在，也是一种存在！”

“呜呜呜！”

“吾不如西王母啊！”

燧人氏幻象手里的火光照进地府，灼烧得漫天怨灵四散而逃，庞大的怨灵球轰然溃散。

龙威再次弥漫开来，只是这次比之前淡薄许多，因为古龙残魂们仅仅是得到一丝喘息之机罢了，一旦燧人氏幻象消失，怨灵们就会再次涌上来。

屡次三番被打断，怨灵们被激起凶性，下一次的袭击只会更生猛。

古龙残魂们也清楚这一点，他们疯狂呼喊祖龙的姓名，希望祖龙对他们伸出援手。

“祖龙陛下！”

“这里根本没有轮回！”

“求您救我们出去！”

“......”

怨灵麒麟们为了躲避火光的灼烧，全都潜在怨灵之海深处，他们嘲笑道：“别叫了！你们的祖龙早就死了！”

古龙残魂们骂道：“呸！祖龙陛下才不会死，方才就是祖龙陛下把我们从许多元会的沉睡中唤醒，送我们到地府来的！”

怨灵麒麟们根本不相信古龙残魂们的说辞，他们嘲笑道：“那他为什么不来救你们，该不会是抛弃你们了吧？”

古龙残魂们勃然大怒，顾不得自身损耗，张口便朝怨灵之海喷吐龙息。然而他们只击溃了一些普通怨灵，分毫没伤到潜在怨灵之海底部的怨灵麒麟。

地府中的火光逐渐暗淡，怨灵们又张牙舞爪地从怨灵之海中浮起，他们直勾勾地盯着空中的古龙残魂，眼底的恶意几乎凝成实质，恨不得立刻冲上去将古龙残魂吃掉。

古龙残魂们感到十分绝望。

他们本来以为被祖龙送到地府就可以快速轮回转世，重新回到洪荒，重振龙族的声威，让龙族再次骄傲地屹立在洪荒大地上。

可他们万万没想到地府是这般模样。

平心圣人呢？

轮回呢？

怎么会有这么多怨灵？

难道地府与轮回之说只是一场骗局吗？

祖龙陛下去哪里了？

他们不知道祖龙此刻正因为他们的事情跟平心对峙。

祖龙诚恳地说道：“平心道友，还望高抬贵手，先让我这些族人轮回转世，来日必有厚报。”

让古龙残魂复生显然不是无生道主的意思，而是祖龙的一己私心。如果是无生道主出手，只要让青丘概念体知会一声，天道就会把事情办好。

平心摇头：“地府之中众生平等。”

众生的跟脚可能有差距，运气或许有高低，但死亡一定也必须是平等的。如果连死都不平等，这个世界对绝大多数生灵而言就太过绝望，有碍天道演化。

简而言之，古龙残魂想插队轮回是不可能的，更别提还想保留记忆、指定种族、提高资质。

只有梦里才有这种好事！

祖龙沉声道：“洪荒适逢大变，让我的族人提早轮回可以增强洪荒的实力，对天道百利而无一害。”

平心依旧摇头：“破坏地府的秩序怎是百利而无一害？”

地府虽然糟糕透顶，但她还希望有朝一日能出去游历洪荒，不打算破罐子破摔。更别提她还肩负着监管地府的职责，任何事都不能乱来。

祖龙眉关紧锁：“怨灵遍地，轮回不显，地府有何秩序可言？”

这话一下子说得平心不高兴了。

平心面露不悦：“如人饮水，冷暖自知。道友不在我的位置，自然不清楚统率地府的艰难，还是请回吧。”

祖龙的神情微微一僵。

请回？

他回了，他的族人怎么办？

祖龙心知让古龙残魂保存记忆提早转世离不开平心的许可，于是他舒缓语气，平和地说道：“我并非指责道友，只是想跟道友做一笔交易。”

平心默而不语。

祖龙继续说道：“自开天辟地以来积攒的无数怨灵使整个六道轮回濒临瘫痪，偌大的地府处处都是漏洞，修补一个又出现一个，即便是道友也感到分身乏术。”

祖龙所言不假，平心的神情稍稍认真了些。

祖龙缓缓说道：“道友需要许多差役来帮你统率地府。这些差役本该来自于陨落在大劫中的巫族，但造化天碑现世使大劫戛然而止，地府不再有获得巫族差役的机会，道友也被困在这里。”

地府缺少差役，这件事是他从无生道主口中听说的也是他有信心使古龙残魂重获新生的关键。

平心听到这里已经猜到祖龙要跟她做什么交易，她颦起眉毛思索起来。

“我愿与道友做一笔交易，以我的族人填充地府差役的空缺，帮助道友平定地府，使道友早日从这暗无天日的地方解放。”祖龙与平心对视，“作为报酬，请道友在地府平定以后允许我的族人保留记忆提早轮回，重新回归龙族。”

“如此，是可还是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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