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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能与陆总合作甚是荣幸。”
“您客气。”
陆上锦一位女性ega客户一同走出办公大楼,ega一头深棕波浪披在肩头,穿着干练优雅,手里拿一份黑色文件夹。
走出公司的一段路聊了些与工作无关的事,ega看见陆上锦左手无名指的婚戒,轻笑问:“陆总结婚了?”
“十多年了。”陆上锦指尖摩挲了一下戒面,眼神蓦然由严整变得温和,柔软得像有温水在流动。
周五了,一周的琐事都提前被陆上锦处理干净,提前下班,打算去买条鲈鱼炖汤给言逸喝。
ega掩面微笑:“您爱人能遇到像您这样的alpha,一定也是非常优秀的人吧。”
陆上锦并没有谦虚,欣慰地接受了,心里想着“他简直把我迷死了”,一边替ega拉开车门。
ega的车驶离视线,露出遮挡住的路对面的一辆车,陆上锦呆愣在原地,眉角狠狠一抽——
爆炸鲜艳的红色法拉利拉法,车门缓缓旋开,ega戴着镜面墨镜从驾驶位下来,斜倚在车门边。
言逸靠着车门看了陆上锦一会儿,憋着一口气坐到车前盖上,盘腿死盯着刚刚那辆车驶离的方向。
陆上锦把言逸从车前盖上拎下来,右手捏着他下颌抬起来:“你把它开出来干什么?”
言逸皱眉:“我在你车库里挑了个好看的。是你说的,你的就是我的。”
对,陆上锦忘了之前的别墅保全系统里录入过言逸的指纹虹膜,车库和钥匙柜他都能随便打开。
“上来,”陆上锦坐进驾驶座,“小孩子不能上路,太危险了。”
言逸飞快钻进副驾,一把抓住陆上锦的领带,把人扯到自己面前:“刚刚你送走的ega是干什么的?”
陆上锦替他摘了墨镜,啧了一声打量他,“你最近怎么越来越膨胀了,我惯坏你了,是不是。”
“我问你呢。”言逸拽了拽陆上锦的领带,兔耳朵警戒地立起来,眼神不悦,“是谁,前几天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就听见她的声音了,你今天中午都没回家,是不是一直跟她在一块儿呢。”
“对。”陆上锦把小臂抵在言逸的座椅上,任由他扯着自己领带,低头在他耳边轻声低语,“这一周都和她在一块。”
言逸听了,瞳仁颤了颤,手上松了些劲儿,攥皱的领带从掌心滑了出去。
“在一块谈生意宝贝。”陆上锦抱了抱他,捡起失落垂着的小兔耳朵吻了吻,“抱歉,我只是开个玩笑。”
言逸表情僵了僵,拿着自己的小耳朵从陆上锦手里抽了出去,侧坐在副驾驶,抱着腿背对着陆上锦,恼羞成怒。
“我错了,我逗你玩的。”陆上锦把手搭在他肩上,被言逸不耐烦地抖肩抖下去。
陆上锦无奈笑笑,开车走了。
“给你赔罪,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陆上锦单手扯松领带,随手扔到旁边,从兜里摸出一盒提摩西干草,塞到小兔子雪白的尾巴球底下。
小尾巴不耐烦地甩了甩。
陆上锦又从另外一个兜掏出两根水果胡萝卜。
言逸转过身,捡起提摩西草盒,把胡萝卜拿过来咬了一口:
“……什么好玩的地方?”
陆上锦挠挠他的下巴:“去不去,不去就回家吃饭了。”
“去,去去去。”言逸眼睛发亮,刚刚吃的醋又全忘到脑袋后边了。
哄十六岁的少年开心是门学问,陆上锦工作之外的时间和心思大多放在这门学问上,垂耳兔饲养手册已经不适用了。
家里的小兔子现在长成了一个酷少年。
车开进长惠郊区赛道的时候,言逸趴在玻璃上惊讶地看着满场跑车和赛车,眼睛亮亮的。
陆上锦下车跟朝这边走过来的毕锐竞打了个招呼。
毕锐竞左手夹着细雪茄走过来,几口把前段吸完了,细细品着后边带劲的烟香。
“怎么想起来这儿玩了?”
陆上锦的目光往身后扫了扫,言逸在副驾驶嚼着胡萝卜看他。
“给我们家小朋友赔礼道歉来了。”
“真恶心,恶心我一身鸡皮疙瘩。”毕锐竞皱眉哂笑,目光被不远处红艳炸眼的拉法牢牢吸住,“开这车从我这儿跑?这赔礼道歉够诚意的,回来给我开开过瘾。”
毕锐竞迷车的劲儿跟迷老婆有得一拼,在长惠郊区自己建了个赛道,方便跟志同道合的富二代们玩儿。
“凭子最近又开始操心他弟弟,听说小镜子翘课跑南岐去了,留了个酒吧的地址。”
“怎么样,言逸身体好点没?”毕锐竞倚在墙边,目光在言逸身上打量,有点可惜,“好好的a3。”
“挺好,再说我从来也不是看上他那级别。”陆上锦拿起一张导航图看了看。
“那是,级别高了没什么好处。”毕锐竞笑道,“我家那位成天作践我。”
“哎,嫂子来了。”陆上锦放下导航图,目光穿过毕锐竞看他身后。
毕锐竞立刻掐了雪茄讪讪回头,身后什么都没有,愣了一下,回过来骂了句:“畜生,油钱双倍。”
郊区赛道的陡坡和急弯都不多,但拉法飙起速度来足够刺激,言逸兴奋得脸涨得通红,抓着陆上锦的手臂,偶尔拐过急弯时大声尖叫,叫完了又咯咯地笑。
窗外的风景急速后退化成斑澜的线,陆上锦分出视线瞥了一眼兴高采烈的小兔子,唇角微微扬了扬。
忽然,言逸脱口问他:“我怎么总是追不上你,有什么技巧,教教我吧。”
陆上锦的表情蓦然僵住。
恍惚再一次坐在了永加斯的断崖边,言逸眼神晦暗迷惑:“锦哥,怎么总是追不上你。”
车被停在了湖边,陆上锦把言逸推到岩石旁,双手扶着他的肩膀,居高临下深深望着他。
今晚没有月亮。赛道之上笼罩的星空和永加斯一样璀璨明亮,清淡的星光在言逸脸颊上铺了淡淡的一层。
言逸微仰着头,脑海里翻涌着遥遥相望的模糊印象,脑子里如同涂改液掩盖了答案的考卷,每翻过一页都在疑惑,又觉得似曾相识。
翻翻日历也不过三个月,言逸却觉得度过了很多年,那些不曾经历过的,这个alpha都在想方设法让他拥有。
他昨晚还在家里为自己弹了一首曲子,言逸还清楚地记得《utakata》的旋律,记得这个alpha手上斑驳的伤痕。
模糊的印象里,有一位小王子在星星上弹琴,遥不可及的乐曲却并非为他而鸣。
面前的alpha眼睛里灌满了眷恋和溺爱,每一次触碰他都隐忍克制,忍不住的时候会紧紧抱着自己,一遍遍地说对不起。
就像现在,他的瞳仁都在发抖,忽然紧紧抱过来,肌肉紧绷的手臂圈得言逸呼吸都要困难了。
可怜的alpha,他曾经一定失去过什么珍贵的东西才变得战战兢兢,像在冰上行走的旅人,小心翼翼地惧怕摔倒。
言逸轻轻拍拍他的腰:“好紧……”
陆上锦匆忙松开手臂,低下头,额头贴着他的额头,哑声说:“不需要你再追我了,以后都不需要。”
他的心脏跳得厉害,寂静夜里,隔着衬衫都能听见咚咚的闷响,他紧张地抬手摸了摸,衬衫的左边口袋里放着言逸折的纸鹤。
晚上无风,星河泄在身后的湖面上,落在言逸眼睛里熠熠发亮。
他捉住言逸青涩得直往背后藏的手,与他十指交握在一块儿,低头轻轻吻他眉心,再顺着鼻梁吻至小巧挺翘的鼻尖,再吻到柔软的唇角。
低沉微哑的嗓音贴在言逸耳边征求同意:
“可以接吻吗。”
言逸垂着眼睑,睫毛抖了抖,微微张开柔软的唇瓣,立刻被陆上锦激动地含住了上唇,一只小耳朵也被握在温暖宽厚的掌心里。
小王子的亲吻是同情的,居高临下的赏赐,无法传达现在这样热烈浪漫的感情,无法传达疼痛和珍爱。
陆上锦浅浅吸吮上唇,再温柔地含住下唇,舌尖轻易侵入口腔,舔过齿缝与舌头交缠在一块儿,与他交换一个热辣缠绵的湿吻。
“言言,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你送我的玫瑰还开着,我能做那个追光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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