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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巧儿完全被这个不可能出现的阎王跟吓傻了。(。。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卫冷侯又眼尖地发现那炭盆里还有其它的物件儿。
安巧儿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也是倒吸了口冷气,从盆里甩出来的赫然还有那个树汁凝成的少年物件……
巧儿冲了过去,想要将那东西塞入口中嚼烂吞下,却被太傅一脚踹飞。
当拿起那个雕琢得甚是逼真的物件时,再混沌的人也要开一开灵窍儿了。
太傅咬着牙问:“说!皇上为什么要用这个?”
安巧儿紧紧地闭住了嘴,她知道:自己的一个不谨慎,给好不容易逃出生天的小主惹下了弥天大祸。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以死明志,决不能把小主子还活着的事情说出去,想到这,她冲着门口的柱子猛冲过去,准备一头撞死在殿中。
太傅哪里会看不出她的心思?一把拽住了她,冲着脖颈处就是一记手刀,待到她晕了过去,才大声叫进来阮公公等人,指着倒在地上的宫女说:“嘴里塞上口塞,送到刑部,本侯会命人亲自去审,加着小心,她有心寻死,没问出结果前,决不能让她如愿!”
阮公公心里都开锅了,按理说宫中的人犯了错,有专门的杖刑监,可是太傅却把这个宫女一下子弄到了刑部,这到底是犯了多大的罪啊!
他不敢多说,命人先用软布塞了巧儿的罪,再把她拖了出去。
太傅弯下腰,继续翻捡火盆里的东西。很快又发现了一封书信——交情通意心和谐,中夜相从知者谁。
这一句是《凤求凰》中的一句,有男女相约私奔之意……
“去查!这是谁的笔迹!”
连日来的焦灼,现在都变成了滔天的怒火,太傅只觉得四肢百骸都在隐隐作痛。以前,怀抱着那小儿时,心中不是没有过怀疑,可是太过笃定他是个男孩儿了,反倒只是以为他太过瘦弱了些,只一味地以为待到年岁大些,吃得胖些,自然就会变得英伟了。可现在再仔细一想,那小儿身上的种种违和之处在脑中反而愈加清晰……
聂清麟!你好大的胆!
当卫太傅从寝宫中出来时,一扫连日来的颓态,一对凤眼里冒出的凶光让人不寒而栗!
“备马!去燕子湖官道!”
之前的几次搜山,太傅都没有到场督查。因为那时,他心里的确有些隐隐的怯意,他总是绝对如果自己在的话,只怕是要亲见到那小儿冰冷的尸体。
可是现在却是不同了,若是那小儿死了倒是罢了!若是个活的,自己也保不齐会一把掐住那纤细的脖子,活活地捏死这胆大妄为的东西!
到了燕子官道的山拐弯,太傅翻身下了马,扫视了一下周围的环境,问道:“当初吕文霸是倒在了哪里?”
旁边的侍卫连忙把当时烂熟于心的情形详细地又讲述了一遍:“吕统领当时是倒在了靠近山坡的位置,脸冲着官道,周围一共有八具黑衣人的尸体,吕统领身中十二剑,其中靠近心脏处是致命伤……”
卫太傅皱着眉听着,这个昔日的老部下从来都是个轻伤不下火线的,打起仗来有着卫家军的传统,骁勇异常,绝不会作逃兵。
可是他并没有守着銮驾,独独立在了山坡上手刃数名黑衣人,却半步都不曾退让,反而……好像是在守护着山坡后的什么……
心念一动间,太傅飞身一跃,下了山坡。
来到山坡下后,太傅一下就发现了那处毫无遮掩的山洞。一块大石头孤零零地立在洞口,周围还有被人拔下的杂草。
太傅阴沉着脸朝着洞里瞧了过去,洞里的地面微微地凹陷,那是有人长时间卧躺在里面才会造成的痕迹……
聂清麟!你且要藏好了,千万别让本侯找到你!
其实聂清麟也是这样的盘算,既然久久等不到废帝的告示,加之她觉得此地并非安全之说,还是尽早离开才好。
虽然此时关卡很严,但是她已经恢复了女装的打扮,只要再稍微修饰一下,料想那些官兵也想不到,这个娇娇弱弱的娘子是他们一心要寻找的人。
聂清麟想去江南,那是母妃的家乡,魂牵梦绕的地方。
张侍玉一向是小主子说什么,他便也是什么,听了聂清麟这么一说,便开始收拾起行囊,准备路途上所需要的物件。
等到准备的差不多了,第二天就要告别花溪村准备上路。
他们所在的院子是在村子的东头,这是靠近村尾的地方,背后就是大山,当初老张太医也是看中了这里的僻静,才买下了这个宅院。
临行的前天晚上,张侍玉炖了条花溪村所特有的稻花溪鱼。可是聂清麟只尝了一口就不肯再吃了,说是这鱼有些发腥,就连炖的粥都说有些怪味。
张侍玉知道小主子口娇的毛病,连忙拿出在集市上买的零嘴吃食,聂清麟嚼着糕饼肉脯,倒是吃得甚是得趣。
村中不比宫中,不过因为张太医的悉心照料,聂清麟的饮食起居倒是没有太大的变动。比如,花溪村因为有一条溪水砸村子里通行,村中人大部分没有存水的习惯,都是烧菜做饭都是现用现取。
可是聂清麟饮用的水,是先用铺了干净卵石细砂的水盆过滤了两宿后才烧开饮用的。
看着张侍玉吃着自己不肯吃的那条鱼,聂清麟心里微微一甜。
此前的十五年活得太不易,她从来没有过什么美好的打算。但是她终于可是设想一下自己的未来,眼前的这个敦实斯文的年轻人,倒是跟话本子里的良人颇有些相似……
觉得肚子略饱了,聂清麟就独自在主屋睡下,而张侍玉与前几晚一样,在另一侧的西厢睡下了。
也不知是几更天,突然整个村里传来了狗吠的声音,可是只一会,就归于了沉寂。聂清麟这几日觉轻。稍有些动静便醒了。
她微微起身,拢上放在一旁的外衣,往窗外看了看,夜色发浓,月亮也被黑云遮住了。支着耳朵听了半晌,见再没了动静,聂清麟正要倒下的时候,隔壁的刘灵儿家中却传来了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各位好汉!你们要钱,只管拿去,千万莫要伤了我的几个孩儿!”
那是刘大婶的声音,凄厉的哭喊声在午夜时分无助地回荡……
聂清麟迅速地穿好衣服,来到西厢门口小声地叫着张大哥,可是屋子里半天都没有动静。
聂清麟心里一急,干脆推门进去,来到榻边推了半天,可是张侍玉好似昏死过去了一般,也是一动不动。
其实不止张大哥,整个村中的人都好像睡死了,没有一个人推开院门去看看刘婶子的到底发生了什么。
聂清麟悄悄地回到自己的屋子,贴着墙仔细去听那屋子里的动静。
可是她听到的却是一串生硬陌生的语言,听起来像……匈奴的口音。这时,突然有个熟悉的男声操着生硬的汉语说道:“刘铁匠,你的家人都在这儿了,她们的生死也由你来决定,你好好掂量一下,交不交出生铁的配方?”
是休屠烈!聂清麟的心猛地一缩,她实在是想不到,居然会在这儿,遇到了那个匈奴的王子。她不是护送着自己的皇姐回去完婚了吗,怎么突然又秘密折返了回来?
可是马上她就想通了,休屠烈是要把那生铁的秘方挖出来!
怎么办?聂清麟握了握小手,脑子在飞快地打转。
她想到的第一件事儿就是弄醒了张大哥,两人悄悄地逃走。
可是当她摸到了门边时,逃跑的主意立刻就打住了。因为她看到有几个匈奴大汉,正挨家挨户搜着柴草并堆砌的窗户和房门口,并将房屋院落都泼上了刺鼻的松油。
这是早有预谋的屠村!
怪不得村里人都睡死了过去,他们一定是在傍晚时分,每家每户都淘米做饭的时候,在溪水里下了迷药。而自己因为太过口娇,没有吃那条鱼,喝的又是几天前过滤的水,而幸免于难。
今天无论那休屠烈有没有得到药方,他都不打算让村子里留下任何能暴露他行踪的活口。
要是御用的铁匠一家消失,绝对是会惊动朝廷,今儿暴露他匈奴的狼子野心,可是村子发生了火灾,大家在睡梦中被殃及池鱼,烧焦了一片的尸体,验尸的结果也只能是活活地被烧死,在这不可避免的灾难里,死一个本村的铁匠就很正常了,哪个会注意少了谁呢!
如果她没料错的话,只怕是村口也有人把守了,任何人都别想活着出了花溪村!
逃不掉的,而且也不能逃!聂清麟苦笑了下,若是那彪悍的匈奴骑兵再配上犀利的武器,对于大魏来说,就是意味着灭顶之灾!
唉,原想着自己傀儡摆设的使命终于是到了头儿,没成想却是肩负起了这样救民于水火的使命,肩膀还未压痛,但是却牙疼得厉害!
也不知老翰林吴阁老在修订史书的时候,能不能记下自己这孤胆少年悲怆苍劲的一笔?
想到这,她翻出了张大哥的衣服,匆忙换好了,又包上了头巾,将吕文霸临时前给自己的响哨,还有那把小剪子放在了口袋里。在昏暗中对着镜子微微照了照,深吸了口气,推开了房门走出了院子。
然后立在刘婶的院子外高声问道:“休屠王子一向可好?朕的皇姐送到了吗?”
这清朗的一声,立刻引来好几十名彪形大汉,冰冷的屠刀立刻架在了她细白的脖子上。
不一会,休屠烈高大的身影便出现在了院门口。此时浓云散去,一冽清冷的月光洒下,月下独立的少年,带着淡定的微笑,似乎是在高高的金銮殿上,召见着远道而来的使节。
休屠烈压根没有想到,居然会在这里遇到大魏的少天天子,心里先是一惊,疑心自己的行踪被卫冷侯那厮知晓了。
可是转念一想不对啊,再想到之前的密探给自己说过天子遇袭的事情,心里隐约也是猜出了几分。
当下放肆地大笑了起来:“休屠烈倒真是与皇上您缘分不浅,分隔了几日,却在这儿遇到了,怎么?皇上您今日倒是愿意跟在下说话了?居然主动地找上了门来。”
聂清麟笑道:“朕并非卫冷侯那个逆臣贼子,可没有半点武艺傍身,王子可否让这些武士把刀剑打开,压得朕肩膀有些酸痛。”
休屠烈挥了挥手手,示意他们移开刀剑,又命令他们去四处看看有无伏兵。
他则走到了聂清麟的面前,放肆地伸出长指勾住龙珠的下巴,刀剑磨出的厚茧在少年柔嫩的嘴唇上摩挲着:“不知皇上为何流落到此,又有何指教?”
聂清麟并没躲闪,表情淡然地说:“卫贼野心,路人皆知,平日里处处压制于朕,在燕子官道妄图故布疑阵刺杀于朕,幸而用那忠心的侍卫庇佑,改头换面逃到此处……不曾想倒是与王子您相遇……指教不敢,就是希望能奉上半壁江山,助休屠王子一臂之力,早日除掉卫贼,以告慰大魏先祖!”这最后几句说得咬牙切齿,国破家亡的味道十足。
休屠烈没想到少年突然恨恨地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倒真是一愣,马上明白自己先前的猜测不错,这样的绝色,定是被卫冷侯那厮玩弄够了,便想着斩草除根,取而代之!
当下对这少年的话倒是信了几分,可是他说要送自己半壁江山倒真是有些自不量力!半壁?这若丧家之犬的少年恐怕是连分文都没有吧!
“江山倒是不用,但是皇上若是无处可去,倒是可以随着本王一起回到塞北,在本王的帐篷里必有皇上的一席之地……”
聂清麟的脸都微红,仿佛真是个流浪了许久的狗仔找到了可以依附的主人:“休屠烈若是肯救朕于危难,朕怎可空手厚颜依附?自当奉上大魏的军防地图……”
这话倒是让休屠烈表情一震,原先是想着这小儿愚蠢无脑,空长了副灵秀的模样,竟然来与虎谋皮,蠢不可及!可是……军防地图?这可是千金难求的宝物,这小皇帝久在卫冷侯的身边,还真是备不住被他搞到了一份。
当下收了些戏虐之心,将聂清麟请到了屋中。
当聂清麟进了刘铁匠的家,才发现刘氏母女几个都被困得结实,也许是怕她们哭闹横生枝节,嘴里都严严实实地堵住破布。
聂清麟微松了口气,倒是免得被这母女拆穿了自己女儿家的身份。
那刘铁匠是个四十多岁的汉子,从京城回家探亲的路上刚刚被抓,并不认识张家小娘子,此时正爬跪在地上,嘴角鼻子里都是血迹。
“王子,审问了半天他也没说出来,看来他是真不知道配方,不如……杀了他吧!”一个蒙着脸的男人突然冲着休屠烈说道,听他的口音并没有那种匈奴人的生硬。
“且慢!”聂清麟突然打断了休屠烈陡然升起的杀意,“这个铁匠,朕见过,的确是主管兵器熔炼的一把手,不过你们也是太过鲁莽,待朕向他陈述厉害,莫要与那卫贼为伍……”
说着她走到铁匠面前,背对着众人,弯下腰,突然冲着他使下下眼色,捏住他的手说:“你应该是不记得朕了,毕竟那日朕是在高高的銮驾上,为了你的妻儿,你且试一试,看看熔出的是不是王子想要的铁汁……”说着将他拉起,又说道,“你们家的后院,不正是闲置的铁匠铺吗,你且去试一试,记住,别打旁的主意!熔出来了哪怕一点,便是救了全村人的性命!”
说完这番话,便有人拽着懵懵懂懂的铁匠去了后院。
聂清麟微叹,希望卫侯选出的人不至于太蠢,应该明白她话里的用意。
那么宝贵的生铁配方,卫冷侯怎么会轻易地让个铁匠知道?那个铁匠可能真是个不知情儿的,可是如果他融不出那铁汁,花溪村立刻就会被烧成一片废墟。希望那铁匠妥善利用好她方才偷放在他怀中的那把小花剪,熔成铁汁,蒙混下这群莽汉……只要能拖延足够的时间,也许她的计划可以顺利实施……
不大一会,屋后便传拉来风箱拉动的呼哧呼哧的声音了,看来那铁匠开始准备融汁了。
聂清麟笑着对休屠烈说道:“月色正好,那铁匠且得忙上一阵,不知休屠王子可否愿意与朕月下策马,去取在下藏好的地图?”
身旁地黑衣人这时凑过来小声说:“王子,小心有诈……”
聂清麟听到了,脸蛋气得微红,小声地嘟囔:“朕看你连脸儿都不敢露,才是个有诈的!不去就不去!以后可别求着朕去取!”
休屠烈看着那小儿生气的模样,心里却是微微一动,今日一看,这小皇帝又明艳了几分,只是头巾包得有些松,几绺碎发垂挂下来,衬得小脸雪白莹亮的,此时娇憨恼怒的模样,真是让人的心里伸出无数细钩子,勾得人痒痒的……
他早就对这小皇帝存着写非分之心,加之并没有把这落魄逃命的无脑小儿放在眼中,只想着抱着这小儿去取地图也是无妨,若是顺利取了,寻个林深草密之处,解开这小儿宽大的衣袍,倒是可以提前品尝一下这大魏少年天子的*滋味……
休屠烈本就是胆子奇大的人,不然也不会带着人只身潜入大魏。现在有美色与地图的双重诱惑,便是让他脱了鞋子光着脚板在热火上走一遭,他也要面不改色地试上一试。
当下不再犹豫,问清了藏图的地点,原来是在靠近京郊的密林里后,便将聂清麟抱上了马,带上几个人,朝着京郊奔去。
现在正值黑夜,就算是官道也是寂静无人,何况那小儿所说的地方远离官道,更是无妨,就算他真有什么异心,扯破喉咙也是喊不来人的……
想着一会疼爱这小儿时,那被压住的可人儿低吟浅哭的模样,休屠烈真恨不得现在就扯烂了身前那少年的衣服!
到了林中时,夜色过了大半,寂静的林中只有不知名的虫鸟的鸣声。
聂清麟从马背上被休屠烈抱下来,明显感到对方刻意地将自己的腰儿紧紧地揽住了一会。多亏了太傅的教诲,聂清麟倒是清楚这位的匈奴裤裆里藏的是何等的缰绳。
她红着脸儿,小声地说:“朕要先解手,王子莫要跟来……”
休屠烈似笑非笑,深邃的眼眸地透着势在必得的欲光:“皇上莫要走远了,不然本王可是要亲自服侍陛下解手了……”
聂清麟瞪了他一眼,然后来到离他们有十余丈的草丛里,从自己宽大衣袍里怀的衣袋里,掏出那那只响哨,深吸一口气,放到嘴边——刺耳而独特的声音立即在林中响起,惊起了满林子的飞鸟,扑棱棱地飞满了天!
等到休屠烈惊觉不对,飞奔而来时,聂清麟已经吹完了,多不少,三长一短。
如果在花溪村吹响,隔着道山根本于事无补,可是这里却是不同,虽然远离官道,但离城墙很近。现在是深夜,空寂让哨声穿得更远,她不需要卫冷侯的人马上前来救她。只要有哨声的回应就足够了!
休屠烈一掌拍飞了聂清麟手中的响哨,满脸怒色地瞪着她。可惜为时已晚,不远处的城中陆续传来了回应的响哨声……
“休屠王子下次来京城,不必如此遮掩,虽然有今夜的误会,但是看在远嫁的皇姐的面子上,朕还是会以礼相待,招待远客……”
休屠烈没想到自己居然看走了眼,这少年天子的城府居然如此之深!
“皇上可真是机敏过人啊,事已至此,本王想放过你,可手里的刀却是想先尝一尝大魏天子那狡猾奸诈的鲜血是什么滋味?”说着他抽出了手里的长刀。
聂清麟微微一笑,问道:“可是王子怎么知道,我方才发出的暗号没有告诉城中的人,劫持我的是谁呢?王子这一刀下去,可是解恨,但是也是向大魏开战的信号,却不知卫侯以后扶持的天子有没有朕这么好言语,顾忌着皇姐的脸面,一心要维系匈奴与大魏的情谊?”
聂清麟话里的真真假假,果然让休屠烈大为迟疑,因为聂清麟的话要是属实的话,暴露出是匈奴劫杀了皇上……那么别说带走生铁处方,就是出关也是难上加难了……
想到这,他主意已定,冲着聂清麟一阵大笑:“有意思!我看那个卫冷侯也是个眼瞎的,居然选了你这个满腹玲珑肚肠的天子去做傀儡!他倒是挺会给自己找麻烦!皇上,休屠烈现在是打心眼儿地敬佩于你,希望来日再见,我们可以把酒言欢!”
说完,休屠烈就准备离开。
可是当他转过身时,却发现林子早不知什么时候,就已经被一队埋伏包围了。
一个高大的男人也不知站在林外有多久了,一身黑色的衣袍,在夜风中如黑翼般张开,俊脸上浓眉凤眼,满脸是冷漠的肃杀,薄唇轻启,慢慢说道:“王子怎么这急就要走了,真是辜负了本侯一夜的相随,你与圣上谈得甚欢,却不知有没有兴致跟本侯谈上一谈?”
定国侯虽然是冲着休屠烈说话,可是那双微红的双眼却似利刃一般,直直盯向那整整有半个月没有见到的大魏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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