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针锋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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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之又玄的气息在天剑阁肆意弥漫。

李成玉双目紧闭，周身剑气纵横飞窜，顶门之上，一尊丈长黄龙背生双翼，扬天咆哮。

“主人...主人...”

李成玉眉头微皱，剑气入体玄光敛去，睁开双眼，就见小东西巴巴的目光望着自己。

“你会传音？”李成玉心里有些惊讶。

“都怪主人不好，若是多喂我吃些天材地宝，我早就能说话了”小东西心里委屈，只叹自己跟错了主人，连吃饱饭都成了一种奢望。

“打断主人修行，只是为了抱怨一番？”李成玉笑笑，会传音是好事，小东西身上种种神异之处也能问个明白了。

“糟了！差点忘了正事，主人，百里屠苏那小子快被煞气吞噬了”

“怎么回事？”李成玉眉头心里一惊，让小东西在他闭关期间跟着百里屠苏便是为了防止意外情况发生，这才几天时间就成了这样？

剥离焚寂剑灵的任务若是失败，不仅极品法宝番天印（伪）拿不到手，他自身也要承受煞气入体的惩罚。

发现主人有些不悦，小东西脖子一缩，立马将事情缘由讲了出来，心里一阵委屈，人家是不受结界封印限制，但人家还是个宝宝，打不过那红了眼的小子啊。

“竟过了这么久”李成玉觉得离谱，虽说修仙无年月，可这感觉就是一眨眼功夫便过了俩月也着实夸张了些。

“主人，您不去救吗？”小东西抬起小爪子扒拉着主人衣袖。

去...还是不去？

原剧情的话，紫胤真人察觉到煞气冲击封印及时现身营救，自己去不去应该没所谓吧。

不过眼下有了自己掺入其中，命运会发生些许偏差也说不定。

“带路！”李成玉拂袖起身，不能把性命交到他人手中，去看看也无妨。

小东西体型瞬间膨胀，驮着自家主人朝山下赶去。

天墉城下，陆家村上空。

李成玉朝地面看去，一座幻术结界笼罩方圆十里，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却无从得知。

幻境中。

“屠苏...屠苏你醒醒！”陵越捂着胸口，看着临近眼前的焚寂剑锋，脸上毫无血色。

百里屠苏猩红双目红光闪动，千钧一发之际，将焚寂剑锋错开稍许，即便如此，爆发的焚寂剑煞依旧将陵越震飞出去。

“噗！”

鲜血浸染草地，草木瞬间化作灰烬，陵越脸色痛苦，明显是被煞气侵入体内。

“杀！”百里屠苏一声嘶吼，双目凶光大胜，体内煞气汹涌而出，整个人连带焚寂一起，化作绝世凶剑朝陵越斩去。

“呛！”一柄淡紫色巨剑划破幻境从天而降，巨剑刚一触地，剑气便如狂雷般横扫当场，幻境法阵与焚寂凶煞刹那间灰飞烟灭。

“威武长老！”陵越心神一松，忘了抵抗焚寂煞气，心神动荡间直接晕了过去。

李成玉目光落向远方消失的人影，前世看这部剧时，不少网友猜测布置幻境的鬼面人是欧阳少恭，也有人猜测是雷严，更有人说是尹千觞。

眼下系统倒是给出了答案。

系统：“改命任务触发：让欧阳少恭与巽芳白头到老”。

系统：“任务奖励：血涂阵盘”。

系统：“任务失败：剥夺七情六欲”。

“系统，我觉得红娘这个名字或许更适合你”李成玉对任务内容有些无语，不过欧阳少恭的改命任务倒在意料之中。

原本命运中，欧阳少恭与巽芳相认后几句话便双双归西，而欧阳少恭自身也无法再次度魂，真灵泯灭，转世投胎的机会也没有。

看向昏迷的百里屠苏，李成玉心里有些遗憾，眼下实力虽有精进，可剑气却还是无法做到蜻蜓点水般收发随心。

方才那一下，差点就直接送百里屠苏和他娘团聚了。

“带他二人回天剑阁”李成玉察觉到紫胤气息急速靠近，立马化作一抹剑光遁入虚空。

小东西身体膨胀，玄光一裹，也带着二人朝主人追去。

天剑阁外。

一道剑气结界将整栋大殿笼罩，掌门涵素真人等天墉高层几乎都在。

“都这么久了，该不会出什么意外吧”涵素真人焦急踱步，有心破开结界看个究竟，又害怕惊扰了救治。

“掌门不必担忧，紫胤相信无暇真人”紫胤真人脸色虽是平静，心里却极为愧疚，若能早一步察觉到封印松动，也不会让屠苏酿成如此大祸。

涵素真人冷哼一声，这个百里屠苏就是个祸害，死了倒也干脆，可陵越却是个心性沉稳，资质非凡的好苗子，若是折损，实乃天墉城一大损失。

心忧主人而忧，紫胤身旁的红玉正欲出声安慰，却发现结界突然波动起来：“主人结界要散了！”

红玉话音刚落，剑气结界便化作漫天星光消散于无形。

数道流光瞬息没入天剑阁。

刚一如阁，涵素真人便看见盘膝而坐，脸色惨白的李成玉，赶紧上前问道：“无暇真人可还安好？”

“无碍，这俩小子的命算是保住了”李成玉微笑道，苍白脸色自然是装的。

绿胖吸了百里屠苏体内突破封印的煞气，李成玉便将培育成熟的血菩提塞进二人口中，磨了这么会功夫，伤势已好了个七七八八。

见两个徒弟面色红润气息平稳，紫胤真人松了口气，但见李成玉脸色苍白，似是消耗极大的模样，心里便更为愧疚：“无暇真人...”。

“紫胤真人无需多言，屠苏这孩子也算我的弟子，闯下如此大祸我也有责任”李成玉轻语道。

“紫胤，其实当年我就提醒过你不能收留屠苏，你看看现在，他体内的焚寂煞气根本就控制不住，这样下去会出现大乱子的！”

“听我一句，不如我们把他交给幽都，或者是散去他一身修为，这也不失为一个办法...”

“不可”李成玉摇摇头，缓缓起身，平静目光看着百里屠苏“这么多年屠苏能保持心性，除了紫胤真人的封印，便是他这一身修为，若此刻散去修为，焚寂剑灵顷刻就要侵蚀于他...”。

“可是....”

“不如这样”李成玉抬手打断涵素真人反驳的话，“此事虽为鬼面人作祟，可屠苏这孩子心性修为的确不足”。

“那你的意思是...”涵素想听听李成玉有什么办法，百里屠苏毕竟是紫胤的弟子，他也不好过于得罪。

若是李成玉能给个两全其美的法子，那自是再好不过了。

“我欲带屠苏下山...”

“不可！”

“为何？”李成玉抬眼看向涵素，你毛办法没有，只会担心这个担心那个，还有脸在这阻止。

“焚寂见血开煞，体内煞气日益剧增”涵素脸色突然有些尴尬，沉默片刻，还是道“连天墉城这般防守严密之地那鬼面人都能来去自如，带屠苏下山，若是...若是生了意外，天下苍生岂不危已”。

紫胤真人表情平静，似也赞同涵素的话，眼下这风口浪尖上让屠苏下山，实在是太危险了。

“我既如此，自是有打算”李成玉微微一笑，目光看着紫胤涵素，已传音入密之法将计划讲了出来。

“我不同意，此事太过冒险，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屠苏和焚寂离开天墉城”涵素一甩衣袖，脸若寒霜的道。

“迂腐！”李成玉眉头大皱，冷喝道“鬼面人能来天墉城一次便能来两次，把人剑留在天墉城，让所有人担惊受怕，这就是你想要的？”

“你这个掌门究竟是怎么当得”李成玉也不留情面，早看这厮不顺眼了，修为平平，手段平平连长相也平平无奇，上代掌门真是瞎了眼才选了这么个玩意。

“你！威武长老，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涵素真人脸色极为难看，一干长老乃至弟子都在，自己好歹是个掌门，无暇这厮说话竟丝毫不留情面。

“掌教真人，祸是屠苏闯下的，要罚要杀屠苏没有任何怨言，请不要为难师尊”百里屠不知何时清醒，眼见师傅因自己与掌门生了争执，“噗通”一声双膝跪地，苦苦哀求道。

紫胤真人目光在爱徒与李成玉身上扫过，心里稍稍有些醋意。

“涵素真人，无暇真人切莫动怒，依我看，就将屠苏关入禁地，一来算是惩罚屠苏所犯下的过失，二来禁地防守严密，即是鬼面人也休想闯入”紫胤真人轻语道。

涵素真人沉默，李成玉的面子他可以不给，但紫胤这个执剑长老的话却不得不慎重考虑。

“好吧，不过有一点，他既然伤及同门，令陵越重伤，这个责罚肯定得有，不然门规何在！”涵素真人清冷目光落在屠苏身上。

“呵，好，很好”李成玉冷笑一声，上前两步，与眼前涵素四目相对“这件事追根究底也是鬼面人惹得祸，你没本事抓鬼面人，罚起自家弟子却如此顺手，禁地面壁是吧，行！”

李成玉点点头，左手虚空召来焚寂，右手抓住百里屠苏衣领，直接化作剑光朝后山飞遁。

一众长老弟子看的目瞪口呆。

威武长老怕是疯了吧，袒护百里屠苏至如此程度不说，还公然斥责掌教真人，一点面子都不给。

“这个百里屠苏究竟有什么好，为什么这么多人都偏袒他？”

“是啊，威武长老虽然严厉，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发火，还是对掌教真人发火”

“又是疗伤又是袒护，难不成百里屠苏是威武长老的私生子？”

“你可拉倒吧，威武长老入门时也才十六岁，那时屠苏都八岁了”

“这个无暇究竟想要做什么，疯了...疯了，我看他这个威武长老也别当了，陪百里屠苏一起去后山面壁算了”涵素真人气的身体直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