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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空传音,固然不是太过高深的武功。
可是能够将声音传的如此稳定,甚至像就在耳边似的,的确是一个细思极恐的事情。
底下的客人们瞬间冒出了冷汗,有些人甚至都有点坐不住的感觉。
之前他们其中的大部分人还以为上面正在唱戏的是某个未曾露面的戏子,可是这个声音一响起来,这群人们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能够做到这样隔空传音的,整个客栈里恐怕就只有一人。
——那个从刚才开始就未曾露面的人。
而的确,今天晚上有很多人是抱着想要过来刺探掌柜的消息的心思而来的,他们隐隐察觉到了空气中凝重的气氛。
尽管此时耳边的歌声依旧动人,但是跟自己的小命比起来,还是小命比较重要。
然而,在这群骚动的人之中,唯独只有一个男人正在闭着眼睛安静的聆听着。
这个人被李七一眼就注意到了。
说起来,如果是以前,李七不会注意到这些东西的,因为他是个刀客,出刀只需要快就好了,这些细节末支的东西他很少在意。
可是自打上一次吃完了掌柜的给他的那个药以后,李七竟然隐约觉得自己那半边早就已经损坏的经脉开始重新有了内力在缓慢的涌动。
他现在看的更加清楚了,听力也更加清楚了,有时甚至是夜里的一阵风声就能让他醒来。
就如同他此时此刻就敏锐的捕捉到了那个人的不同之处,李七小心的观察着,避免打草惊蛇。
这个男人……跟其他人不太一样。
就在楼上的歌声结束的那一秒,下面的客人们才恍若初醒。
有不少人都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也有人浑身打了个哆嗦,大家回过神来,才齐齐的抬头看向了上面。
上面安安静静的,不再发出一丝声音。
那个奇怪的男人也在声音结束的一瞬间,微微的叹了一口气。
而就在他叹气时的前一秒,他还坐在自己的椅子上。
下一秒,他
却消失的无影无踪。
连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只像是一阵风吹过一样。
“哑巴书生?”也是在这个时候,李七的神色才微微的变了一下。
他意识到了那个人是谁。
一个喜欢画出江湖中各种各样美人的疯画家。
这个人性情古怪,一般不会轻易出现在他人的面前,仅仅只有美人能够吸引这个男人出来。
只是这个人怎么会出现在客栈里?
在场有不少人在长叹一口气后连忙走了出去。
他们的脚步看起来颇有些逃命的意思,似乎是一刻都不想再多待下去了,因为他们很害怕过一会掌柜的就会从楼上下来。
李七走过去负责收拾残局。
然而,他在刚刚那个书生消失的地方,发现了一朵花。
一朵鲜嫩的芍药,似乎是刚刚从附近摘来的。
哑巴书生每次都会送一朵花给自己欣赏的美人,这个美人会被他画进画中,然后收藏起来,有不少人都会出高价,只求收购他的一张画。
李七脑子里突然冒出了一个念头。
难道说哑巴书生要把掌柜的画进他的画中?
楚长醉此时也跟着过来收拾盘子,他看着那只芍药,诧异的问了一句,“什么时候放在这的?”
“哑巴书生的。”李七没有多说什么。
可是仅仅这几个字,楚长醉就明白了一切,他的眼睛渐渐睁大了起来。
过了很久很久,楚长醉才像是受到了巨大打击一样。
他一边不停重复着“疯了,都疯了”,一边慢慢的走出了大堂……
李七不明白楚长醉为什么会露出那样一副表情,那副表情就像他前几天刚刚看到了掌柜的新送来的那几本书一样。
但是他更关心的是另外一件事。
如果哑巴书生想要这样做,那么他在这几天一定会在客栈里再一次出现的。
因为众所周知,哑巴书生画画非常认真,他一定会特别仔细的把掌柜的观察仔细,然后才会动笔。
哑巴书生虽
然目前为止没听说过有什么喜欢杀人的举动,他看起来就是个有些疯癫,还哑巴了的画师,但是他的轻功一流,是一个需要多加小心的人。
李七准备多加防范一点。
身为一个刀客,他对于这些轻功一流的人会有一些属于自己的独特方式。
……
第二天,是个大雾弥漫的日子。
冯卿在自己的酒馆懒懒的伸了个懒腰,干脆把门打开,让雾气也进到客栈里。
现代社会她肯定不敢这么做的,那是真的嫌自己身体太好了。
但是古代,冯卿呼吸着这清新的空气,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通畅了起来。
然后她开了一瓶可乐。
雾气之中缓缓的走过来了一个身影,那影子即使是在雾气之中,也显得十分显眼。
冯卿原本正在喝可乐呢,看见进来的人后就微微的顿了一下。
是花静?
他不是身体不适,所以提前回去了吗?怎么会今天一大早就来这?
冯卿连忙坐直了起来,她以为花静是带病过来为昨天的事而道歉的,这让她微微有些动容。
真不愧是花静啊,人如其名的温柔。
这么温柔的人冯卿这辈子就见过这么一个,把她弄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花朝都昨天一夜未归,今天早上才回了客栈,他的怀里,还揣着掌柜的送给他的那一张面具。
昨天,他思考了足足一宿掌柜的为什么要把这个东西送给他。
这张面具后面代表的东西可不是那么的简单,它背后代表着的东西可大了去了。
花朝都也花了足足一晚上,来去思考掌柜的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他一开始觉得掌柜的是一个像他曾经见过的那些野心家一样,试图搅乱整个江湖的人,后来他又觉得掌柜的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不在乎那些江湖里面的束缚,只求能够达到自己想要的目的。
可是这些念头,自从昨天掌柜的给了他这张面具后,好像就全都烟消云散了。
拥有这样一张面具的人,为
什么现在会突然出现在这个小镇子上的一家客栈里,甘愿当着一个普通掌柜的呢?
“你……”花朝都推门进屋的时候微微的愣了一下。
掌柜的似乎像是等了他很久的样子。
她正在一个人喝酒。
她喝酒一向是大口大口喝的,就好像永远也不会喝醉一样。
独饮独酌,尽管只有自己一人,可是掌柜的却永远喝的那么痛快。
花朝都本有很多话想对掌柜的说的,可是在看见她这个样子的时候反倒是愣了一下。
紧接着他就听见掌柜的问,“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这一句话,把花朝都所有想说的话全都噎了回去。
他闻言,忽然开始审视了一下自己。
花朝都习惯于被所有人讨厌了,他觉得自己早就已经习惯了在黑暗之中行走,跟那些肮脏的事情为伴。
然而,在昨天他突然间发现自己做着跟之前同样的事,却收到了一些从未曾收到过的眼光。
他曾经杀了那些表面上光鲜亮丽,背地里干尽了坏事的人,但周围的人却用惊恐且仇恨的目光去看着他,仿佛一个个都恨不得让他去死。
那些官员们痛恨他,同僚们忌惮着他,就连那些百姓们也是什么都不懂,与其跟他一起痛骂那些已经死去的贪官,他们更愿意去聊一些活着的人。
——比如说,那位在他们口中永远身居高位,用可怕的目光去看着下面众人的东厂公公。
可他昨天只不过是抄了一个普通的小富之家,甚至这种人家在之前他看都不会多看一眼,可是有一个侍女却认出了他脸上的那张面具。
一个人认出来了,所有人都认出来了,在第一声惊呼以后,无数的人都朝着他看了过来,那眼中的光芒是花朝都之前从来未曾看见过的。
他甚至觉得那样的目光格外的刺眼。
于是他逃也似的飞奔了出去,找了一个安静的地方静静的沉思,一直到今天早上他独自一人来到了这里。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花朝都
用着一种很复杂的目光看着眼前的掌柜的。
他有种奇怪的感觉,自己或许早就被眼前的人给看透了。
掌柜的尽管不喜欢露出自己的眼睛,可是花朝都却觉得自己已经被她牢牢地掌控在了手中。
这就是……你最开始的计划吗?
花朝都想要插手江湖一直缺少着一个身份——一个能够让他光明正大出现在江湖众人面前的身份。
江湖的人厌恶且惧怕着朝廷,然而江湖之中风起云涌,为了以防他们惹出什么事情,花朝都还是要竭尽所能的去接触他们。
可是眼下这张面具,就是一个全新的身份。
而且,是一个花朝都曾经想都不敢去想的身份。
然而它带来的一系列反应,也是可以想象到的。
掌柜的是在给他一种权利,一种可以更加深入的插手到江湖之中的权利。
这个掌柜的……似乎无意间就为整个江湖都布下了一个局。
在这个清晨,没有人知道江湖之中竟然发生了这样的巨变,所有的江湖人还都被蒙在鼓里。
他不觉得掌柜的把那张面具交给他是什么随手的举动,实际上那需要冒着特别大的风险,因为,所有人都知道花朝都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可怕而又邪恶的阴险小人。
难道,掌柜的就不怕将这个面具交给他以后,他会做出什么来吗?
还是说,掌柜的已经笃定了他不会这么做?
花朝都觉得自己的指尖都微微颤抖了起来,在想清楚了这件事的前因后果以后,即使是他,也打从心底里感觉到了一丝恐惧。
真正可怕的人,是在无声无息之间就将整个江湖都能玩弄于鼓掌之中的人。花朝都只是曾经听说过,然而,今生却是头一次看见。
连他这样的人都为这样的手段而颤抖,然而,他却听见对面的掌柜的平静地道,“还没有吃东西吧?先坐下来吧。”
她的语气平静的就像是没有发生任何事一样。
花朝都猛地抬头看向了她。
这种语气平静的有些不可思议。
之前掌柜的和他打照面的时候,花朝都总知道,这个人有种深入骨子里的疯狂。
无论是夜闯皇宫,还是让东厂督主给她唱戏,这些听起来都像是疯子才会做出来的事。
然而在这个安静的清晨,她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他。
平静的就像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湖泊。
或许掌柜的没有疯,或许她早就已经疯了。
“你昨天晚上送我的那个东西……”花朝都沉默了一会后,终于问道。
“什么东西?”对面的掌柜的没等他说完,就开口打断了他。
花朝都心中又是一紧。
掌柜的那种样子,就像是真的忘记了她昨天晚上给了他什么一样。
她故意避开了这个话题。
花朝都觉得自己心脏跳的声音有些大。
冯卿只是觉得眼前的花朝都有些奇怪,她招呼了一下眼前的人坐下来吃饭,桌子上还有李七今天早上刚刚做好的小糖饼。
然后她就突然听见面前的人用略带颤抖的话问,“您……最希望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呢?”
啥?
在一个雾气蒙蒙的大早上,一个大美人,突然来到她家,问她最希望的什么。
换作一般人,恐怕都会把对面的人当疯子撵出去了。
但是冯卿不同。
因为她是个中二病。
所以这个中二病当时表情立刻严肃了起来,认真的说出了那个她从小到大在面对这个问题时永远会说出来的那四个字。
“世界和平。”
这种语气平静的有些不可思议。
之前掌柜的和他打照面的时候,花朝都总知道,这个人有种深入骨子里的疯狂。
无论是夜闯皇宫,还是让东厂督主给她唱戏,这些听起来都像是疯子才会做出来的事。
然而在这个安静的清晨,她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他。
平静的就像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湖泊。
或许掌柜的没有疯,或许她早就已经疯了。
“你昨天晚上送我的那个东西……”花朝都沉默了一会后,终于问道。
“什么东西?”对面的掌柜的没等他说完,就开口打断了他。
花朝都心中又是一紧。
掌柜的那种样子,就像是真的忘记了她昨天晚上给了他什么一样。
她故意避开了这个话题。
花朝都觉得自己心脏跳的声音有些大。
冯卿只是觉得眼前的花朝都有些奇怪,她招呼了一下眼前的人坐下来吃饭,桌子上还有李七今天早上刚刚做好的小糖饼。
然后她就突然听见面前的人用略带颤抖的话问,“您……最希望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呢?”
啥?
在一个雾气蒙蒙的大早上,一个大美人,突然来到她家,问她最希望的什么。
换作一般人,恐怕都会把对面的人当疯子撵出去了。
但是冯卿不同。
因为她是个中二病。
所以这个中二病当时表情立刻严肃了起来,认真的说出了那个她从小到大在面对这个问题时永远会说出来的那四个字。
“世界和平。”
这种语气平静的有些不可思议。
之前掌柜的和他打照面的时候,花朝都总知道,这个人有种深入骨子里的疯狂。
无论是夜闯皇宫,还是让东厂督主给她唱戏,这些听起来都像是疯子才会做出来的事。
然而在这个安静的清晨,她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他。
平静的就像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湖泊。
或许掌柜的没有疯,或许她早就已经疯了。
“你昨天晚上送我的那个东西……”花朝都沉默了一会后,终于问道。
“什么东西?”对面的掌柜的没等他说完,就开口打断了他。
花朝都心中又是一紧。
掌柜的那种样子,就像是真的忘记了她昨天晚上给了他什么一样。
她故意避开了这个话题。
花朝都觉得自己心脏跳的声音有些大。
冯卿只是觉得眼前的花朝都有些奇怪,她招呼了一下眼前的人坐下来吃饭,桌子上还有李七今天早上刚刚做好的小糖饼。
然后她就突然听见面前的人用略带颤抖的话问,“您……最希望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呢?”
啥?
在一个雾气蒙蒙的大早上,一个大美人,突然来到她家,问她最希望的什么。
换作一般人,恐怕都会把对面的人当疯子撵出去了。
但是冯卿不同。
因为她是个中二病。
所以这个中二病当时表情立刻严肃了起来,认真的说出了那个她从小到大在面对这个问题时永远会说出来的那四个字。
“世界和平。”
这种语气平静的有些不可思议。
之前掌柜的和他打照面的时候,花朝都总知道,这个人有种深入骨子里的疯狂。
无论是夜闯皇宫,还是让东厂督主给她唱戏,这些听起来都像是疯子才会做出来的事。
然而在这个安静的清晨,她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他。
平静的就像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湖泊。
或许掌柜的没有疯,或许她早就已经疯了。
“你昨天晚上送我的那个东西……”花朝都沉默了一会后,终于问道。
“什么东西?”对面的掌柜的没等他说完,就开口打断了他。
花朝都心中又是一紧。
掌柜的那种样子,就像是真的忘记了她昨天晚上给了他什么一样。
她故意避开了这个话题。
花朝都觉得自己心脏跳的声音有些大。
冯卿只是觉得眼前的花朝都有些奇怪,她招呼了一下眼前的人坐下来吃饭,桌子上还有李七今天早上刚刚做好的小糖饼。
然后她就突然听见面前的人用略带颤抖的话问,“您……最希望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呢?”
啥?
在一个雾气蒙蒙的大早上,一个大美人,突然来到她家,问她最希望的什么。
换作一般人,恐怕都会把对面的人当疯子撵出去了。
但是冯卿不同。
因为她是个中二病。
所以这个中二病当时表情立刻严肃了起来,认真的说出了那个她从小到大在面对这个问题时永远会说出来的那四个字。
“世界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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