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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北!士兵,让张北特工和我通话!”科尔森在电话那端咆哮道。
士兵接着电话,一脸的为难,看着外面下着的倾盆大雨,张北的身影,早已在其中消失不见。
“长官,张北特工已经离开了。”
“该死!”科尔森挂断电话,猛地锤了一下桌子。
他知道张北要去做什么,而现在,恐怕他也来不及阻止了。
……
曼哈顿区,黑巷子。
两个身影在大雨中匆匆忙忙地下了车,也顾不得大雨淋湿他们的衣服,狼狈地向街尾,他们破旧的房子中狂奔。
这两人正是卡莲丝和她的丈夫。
他们之前在变种人和神盾局的特攻队交战的时候,趁乱逃了出来。
对于红魔鬼他们来说,既然已经找到了孤儿院所在,也就不是很需要卡莲丝两人了,因此也就没有特意去阻拦。
而神盾局的特攻队,更是被红魔鬼两人牵扯了所有的精力,更无法顾忌到他们的逃走。
“嘭!”
卡莲丝的丈夫粗暴地将房门踹开,屋内屋外不小的温差,让他湿漉漉的身子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妈的,这次真是险,差点就栽了!”
“狗娘养的怪胎!”卡莲丝也跟着进来,向地上啐了一口道,完全忘记了自己之前在红魔鬼面前畏惧卑微的样子。
“都怪你,当初一定要让我把那个小怪胎拐来,送给那帮家伙,早说了,变种人的事情咱们这种小人物不能掺和,现在出事了吧?”卡莲丝向旁边的男人抱怨道。
这个比她的年龄几乎大了一半的家伙,她的丈夫,一脸消瘦,阴沉地道:“不是因为那小子,你哪来的钱买穿的,买吃的?当初分钱的时候,也没见你反对呀?”
“你!”卡莲丝气急,瞪眼道。
男人缩了缩脑袋,显然在家里,卡莲丝还是有些地位的。
“你个烟虫!整天就会买那些粉来吸,得来的钱就属你花地最多!”
卡莲丝四周看了看,盯住了一直躲在房间角落,从他们进来就没说过一句话的男孩。
之前告诉张北卡莲丝去向的男孩。
看着他一脸木然的表情,卡莲丝心里又是没来由的一阵怒火,顺手拿起旁边的一根衣架,走到男孩面前,冷冷地说道:“叫妈!”
男孩只是睁着眼睛看着她,眼中没有挑衅,也没有畏惧。
“啪!”
衣架狠狠地抽打在他的脸上,留下一道深深的红印。
“诶!别打脸!”男人急了,叫道。
卡莲丝瞅了一眼男人,心里更生气了,举起衣架,用比刚才更狠的力道,抽打在男孩的胳膊上,接着又是一下,“啪!啪!”,一下接着一下,直到将衣架打得整个弯曲,才气喘吁吁地将衣架扔在地上。
“哼!贱种!”
卡莲丝冷冷地骂了一句。
男孩身体本能地颤抖,一道道红痕,刺目地刻在他的皮肤上,他本就破旧的衣服又新添了几道口子。
但自始至终,他的表情都没有变过,这让卡莲丝心中总是莫名地很不痛快。
男孩看着房顶的天窗,盯着淅淅沥沥拍打在上面的雨滴,没人知道他在想着什么。
“你跟一个小孩子置啥气呀。”男人叼着一根烟,匆忙地收拾着东西,“快点收拾下东西,逃跑吧!要是那些变种人,或者阿兹卡帮的人找上来,我们就完蛋了!”
卡莲丝听罢,这才一脸气闷地离开男孩边上,在房间中,小心翼翼地收敛着属于自己的财物。
“簌簌簌簌!”
雨声不断地从窗外传来。
男孩听着雨声,跨坐着,仰头望着天窗,过了一会儿,他像是突然看见了什么,艰难地爬起身,爬起时身体还因为疼痛踉跄了一下,好不容易稳住身形,又继续失了神似地向房门外跑去,顿在门外,仰头张望四周的屋檐,毫不顾忌大雨将他的头发打湿,让他单薄的身体变冷。
“小兔崽子!给老娘回来,想跑?!”卡莲丝见男孩疯了似地跑出去,更是气不打一出来,连东西都不收拾了,起身,追向门外。
“老娘花了那么多钱养你,你就想这么跑了?哪有那么便宜的事!”她一边骂道,一边追上男孩,使足了力气抓住他瘦弱的肩膀,将他身体拉了过来,另一只手臂高高扬起,打算狠狠地抽出一巴掌。
男孩在她大力之下被拉地转过头,看向卡莲丝,原本毫无感情的眼中,难得露出了一丝惊喜,他的脸上,浮现了一个卡莲丝从未在他脸上见过的微笑。
卡莲丝的身体整个僵住了,因为男孩诡异的微笑,也因为他的手,被另一只冰冷的手,死死攥住!
“轰隆!”
一道炸雷劈下,世界为之一闪。
卡莲丝的背后,一个浑身湿透的身影出现,黑色的眼睛,黑色的头发,是张北。
一柄匕首被张北握在手中,横在卡莲丝的脖颈前。
卡莲丝呆呆地转过头,感受着脖子上传来的一股凉意,浑身汗毛都立了起来。
她终于看见了张北的脸庞,有些熟悉,是那天来孤儿院的那个人……她想起了一些事情,眼中的色彩慢慢被恐惧填充。
“别……”
“嗤!”
卡莲丝求饶的声音刚刚出口,横在她喉咙上的那把匕首,便已经毫不犹豫地划过。
鲜血从喉咙上的伤口中涌了出来,喷洒在地上,与雨水融为一体,在透明的水面下蔓延出了红色丝状。
鲜血还溅到了男孩的脸上,他又恢复了那副木然的表情,身体却不停地颤抖。
张北转身,进门。
“别动!你是谁?法克!你再过来我要开枪了!”男人举着一把枪,但他显然不经常面对这种场面,拿枪的手哆哆嗦嗦个不停,面对只有一把冷兵器的张北,还不住地后退。
张北一点停下来的意思都没有,手攥着布满鲜血的匕首,一步步逼近男人。
同时,他的眼睛变成了诡异的红色,打开了写轮眼。
“变……变种人!”男人结巴道,仍然在不停后退,脸上的恐惧越加浓郁,直到他身体撞到了身后的铁盆,铁盆坠落,发出“哐当”一声脆响,这声音仿佛一个信号,将他眼中的恐惧,转化成了歇斯底里的疯狂。
“啊!!!”
他大叫着,扣动了扳机。
“嘣!”
一颗子弹从枪口射出,飞向张北。
这种在普通人眼中不可能被察觉的攻击,在张北的写轮眼中,却呈现了清晰的轨迹,虽然依旧飞快,但却给张北提供了更多的可能。
张北脑袋向旁边一弯,“嗖”地一声风声从他的耳边穿过,子弹射空,打在了张北身后的墙壁上。
“嘣!”
又是一枪,但也是最后一枪了,这一次,只见张北的手臂在空中甩过一道残影,寒冷的刀光“唰”地闪过空中,在男人的视网膜上映出一道深深的痕迹。
只听见“叮”的一声,张北感觉到匕首明显一震,一颗子弹被生生切成两半,从张北的身侧错过!
“噗嗤!”
切开子弹的匕首,在张北的操控下,在空中划过一个巧妙的弧线,扎进了男人的脖子当中。
同时,他手上握着的那支枪的扳机,也被张北牢牢按住,无法动弹,接着张北从他渐渐无力地手中夺过枪,不见有什么动作,只是晃了一下,那手枪便散成一堆零件,噼里啪啦掉在地上。
“扑通!”
男人冰冷地身体倒在地上,喉咙中涌出的鲜血在地上形成了一小片血泊。
张北转身,维持着写轮眼,走到门外,与仍旧站在雨中的男孩面对面,两人对视了一会儿,张北走到男孩的面前,蹲下身,用红色的写轮眼盯着他。
“你不恨我吗?”张北突然问道。
“为什么要恨你?”男孩反问道,“是你救了我。”
张北不明所以。
“他们是我的父母。不……那个女人只是我的继母。”男孩纠正道,“但我对于他们来说,只是一个发泄品而已。那个女人,整天以打骂我为乐,我身上的这些伤痕,有三分之二都是他的杰作。而我的父亲,对他来说,孩子只是多余的,他有很多孩子,之所以把我留在身边,只是因为我有个不错的脸蛋而已。我,只不过是他的收藏品,而他则是个恶劣的恋童癖,或许将我这张脸剥下来,贴在一个布娃娃脸上,他也会觉得没什么差别吧。”
张北看着他几乎没有一块完好皮肤的身体,还有手臂上,那一圈一圈黑色的烫伤,几乎连成一片,眉头微微皱了皱。
“所以,我应该感谢你才对。”
“随便你吧。”
张北说道,起身,打算离开。
“看来我活下来了呢。”男孩在张北的身后,开口道。
他刚刚在骗我?
张北的眼睛眯了起来,挥动匕首,刀尖指向男孩的咽喉。
“我刚才说的那些,都是真的哦。”男孩仿佛看穿了张北的心思,补充道。
“你叫什么名字?”
“阿力克斯,阿力克斯道斯。”
“阿力克斯吗……”
“我可以跟着你吗?”阿力克斯问。
“为什么?”张北问道。
“因为,我曾经听一个神父说过,人的一生,必须要有一个归宿才行,失去了归宿,也就是失去了存在的意义。所以……即使父亲再怎么对待我,我还是不敢离开这个地方,我害怕那种一个人的感觉,我想至少要有一个值得追寻的人才行,我觉得你很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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