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6 心动的第23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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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闹，我会当真的。今天几点下班？我去接你。”

“有，但这种心动还不足以让我不顾一切。”

沈亦泽没有立即回答，而是问：“还记不记得第一天我做了什么菜？”

“这话说的，只是离开小屋，又不是各奔东西，随时想学随时叫我，我保证随叫随到。”

“你太坏了！好过分！”

“我带你去我常去的菜市场逛逛怎么样？”

他回到正题：“所以你今天到底几点下班？”

杨九安被他盯得略有些不安，问：“干嘛？我说错了吗？”

杨九安问：“那万一在一起后发现不合适呢？”

思索片刻，秦晚笛说：“短则十天半月，多则一年半载，这个没有标准答案，我是只要已足够心动，就不会考虑其他的了。”

虽然次数不多，但这菜市场她来过，至今仍有点印象。

“你不教我，那我只能跟别人学了。”

沈亦泽噎了下，没好气道：“那我不教你了，我要把最后一次留着，吊着你。”

沈亦泽表示理解：“对慢热型的人来说，一个月确实短了点。我不是慢热型的，我是那种喜不喜欢一眼就能够确定的，但我喜欢的那个人恰巧是个慢热的。”

“从认识到确定关系，你们一般需要多久？”

“唔……”

将里脊肉腌上，在腌肉这段时间里，将胡萝卜、青椒和木耳切丝，将葱姜蒜切末备用，接下来就是最关键的鱼香汁的调配。

“你想我几点下班？”

杨九安脸上一热，嗔怪地瞪着他：“你是不是想得太远了？八字没一撇呢，就后半辈子的幸福了？”

蔡佑宁失笑道：“沈老师果然是性情中人——”

女生房间里也在讨论类似的问题。

“那我明白了，就是还不够心动。”

心动短信时间。

问题是杨九安提出的。

他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因为我在犹豫要不要给你打个死结，让你这辈子都取不下来。”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嘛！”

杨九安不置可否。

蔡佑宁露出会心的笑容：“明白明白。”

“做饭的话，就早点吧，4点你来接我，好吗？”

换上家居服便即做饭。

“是吗？那我们还挺有缘的。”

他顿了顿，正色说：“感情不是单机游戏，我要是努力了很久，付出了很多，却得不到任何反馈，看不见任何的可能性，我肯定也会心灰意冷。如果你是有好感的，想继续了解的，我觉得还是应该适当地给出一些回应吧。”

看着一桌子色泽鲜亮浓香四溢的菜肴，心里顿时涌上成就感，她显然有点飘，忍不住自我吹嘘：“我也太厉害了吧！第一次做就做这么好，我是不是很有天分？”

杨九安眨眨眼，一本正经地说：“不知道哦，也许就是各奔东西呢？”

徐沛附和道：“晚笛说的没错，你没必要顾虑这么多，感情的事就由感情做主。有句话叫：幸福是试出来的，你不踏出这一步，不去勇敢尝试，别说好的结果，连结果都没有，岂不更糟？”

沈亦泽回想片刻，确有此事，不禁似笑非笑地盯着她，这丫头，反应倒挺快。

“我以为老板不会在乎这点租金的。”

杨九安轻轻点头，她也认为，契合是件很重要的事。

这是很有可能的。送礼物是一门技术活，很多人送礼，因为不够了解或没有设身处地为对方考虑，本以为很用心准备的礼物，到头来却只是感动了自己。

杨九安既雀跃不已又洋洋得意。

“我以前也住这附近！”

今天课程的主要内容是鱼香菜系。

“说过的！第二天表明职业的时候，你提过一句！”

吃早饭的时候，沈亦泽问。

最终告白那天该送什么礼物呢？

沈亦泽也没指望她立刻给他准话，毕竟节目规则就是如此，不到最后一天，不见分晓。

沈亦泽笑呵呵地说。

“说过吗？”

“才没有！”她矢口否认，“我只是比较认真听别人说话而已！”

沈亦泽一边开车一边说。

这话他暂时没法说出来，只能略显幽怨地看她一眼，说：“有始有终，最后一次做饭，我打算做和第一次一样的菜。”

“我一向是个勤俭持家、温柔居家、体贴顾家的好男人。”

沈亦泽边说边给安安演示。

“呸！信你个鬼！”

杨九安一愣，她的反应也极快，立即找补：“你以前说过你公司在湘南路。”

他险些脱口而出“是”，好在脑速够快，想起安安不希望他因为她不务正业，话到嘴边改了口：“我的工作时间和工作方式比你灵活，很多事情推迟一两天处理没关系，在家里远程办公也没关系，不需要天天去公司坐班。”

每次她帮他系围裙，他都特别想一把抱住她。

送化妆品？太敷衍；送小饰品？已经送过了，再送没惊喜；送奢侈品？不行不行，这只会给安安负担；送玩偶？太low太没新意……

熄灯前，沈亦泽问。

在这方面，她和茜茜都没有经验，她想向有经验的人学习如何谈恋爱。

这几天想了许久始终拿不定主意，今天早上他突然有了想法。

蔡佑宁接着说：“我和沈老师不一样，我觉得缘分这个东西，可遇不可求，而且我本身是个非常慢热的人，在各方面都确定之前，我不太敢轻易踏出这一步。”

等下次吧，他心想，下次若有机会，他一定抱住她不撒手。

点到为止，沈亦泽不再多说，熄灯睡觉。

礼物不需要太贵，更不需要香榭的落叶，他会送安安一个简单实用又诚意满满的小礼物。

颜芷兮微笑道：“你们说的我都赞同，心动是基础，心动也的确很容易，只不过，每个人对心动的定义不一样。对有的人来说，眼缘排在第一位，这就很快，看对眼就行；有的人更看重契合与否，这就需要更多的时间去了解。”

“好啊！”杨九安一口答应，“今晚做什么菜？”

两小时？我认识你都一年多了，只是你把我彻底忘了而已。

录制临近尾声，她最近一直在纠结这个问题，从感情上讲，她很想一结束就跟他奔现，可理智又总在问：这样会不会太快了？

“不怎样，顶多上了高架桥把你丢下车而已。”

送什么礼物好呢？

屁嘞，我这叫有备而来，跟你们当然不同。

“我当然想过。”沈亦泽不假思索，“我就是冲这个上的节目，不然我来干嘛？”

“行，差不多，我关灯了哈！”

杨九安说得很认真。

“唔……如果我说我忘了会怎样？”

杨九安没有否认，浅浅地笑：“为什么不住得离公司近一点？”

“我哪知道某人认识不到两小时，就会特意给别人做菜？”

杨九安想了想说：“你再教教我做川菜吧！”

“我也不知道，我觉得我可能是那种很难开始，但一旦开始，就很难抽离的人。如果我愿意和一个男生交往，那一定是我特别特别喜欢他，所以我才害怕，怕我跟他其实不那么合适，最终不会有好的结果，那样的话，我真的会伤心很久很久。”

沈亦泽毫不迟疑：“我想你不上班。”

杨九安委婉地说：“你还是去吧，刚创业就这么不勤快，不太好。”

杨九安又好气又好笑，嗔道：“沈亦泽，你是不是有病！”

杨九安若有所思地“哦”一声。

下午三点，从公司出发，开车抵达河西地铁站，顺利接到安安。

很明显是看了照片，沈亦泽扁扁嘴：“没劲，特意给某人做的家乡菜，结果某人吃完就忘。”

中午午休的时候，沈亦泽没跟春林和老徐聊天打屁，而是跑商业街溜达了一圈。

“你别岔开话题。”沈亦泽打断她，“赶紧的，我第一天做什么菜了？你那天不是赞不绝口吗？看来都是假的，哼哼，女人的嘴，骗人的鬼……你在干嘛？”

他想让安安收到礼物时，是真心实意地开心，而非故作惊喜。

在他原定的计划里，他打算送一首歌给她——一首由他原创而非搬运的歌曲。

女生们都笑了起来。

杨九安乖乖站他面前，任他慢条斯理地将围裙给系上，只是这一次，系得格外久，她忍不住问：“怎么这么慢？”

秦晚笛淡然地说：“那就分开呗，再找下一个心动的，总能找到合适的，反正对我来说，爱情的基础是心动而非合适。”

“晚上想做什么？你还没告诉我。”

秦晚笛问：“那你是哪种？”

“我没翻！”杨九安立刻熄掉手机屏幕，“我想起来啦！你第一天是不是做了回锅肉、鱼香肉丝和炝凤尾？”

“是吧？我也这么觉得！”

“来吧。”沈亦泽拎起围裙，“在小屋最后一次帮你系围裙。”

当然，原创肯定比搬运有诚意得多，可在安安的视角，她会认为全是原创，说不定不仅没有惊喜，反而奇怪最后一首歌怎么不如以前的好听？

沈亦泽笑道：“以你的天分不当厨师，真是我国餐饮业的一大损失。”

“我来吗？”

他最终没有给安安打死结，给她系完，便自觉主动地张开手，一副求帮系的模样。

沈亦泽比了个ok的手势。

沈亦泽再三思索，决定放弃这一计划。

抵达菜市场，杨九安很是惊讶：“你住这附近？”

“和你在一起的每一秒都很珍贵。晚安~”

杨九安才不会傻傻地答应他，哼哼道：“再说吧！”

“也不是，我觉得我就不是那种冲动型的人，我需要时间来确定我的心意，在这之前，我不想冒冒失失地开始，这样对双方都不太负责。”

她顿了顿，忽然就想皮一下，故意感慨：“最后一次做饭，以后想学说不定都没机会了。”

吃过饭，一如既往地收听蔡佑宁的节目，很快到十一点。

沈亦泽笑笑，解释说：“这里离我公司不算远，开车就二十分钟，主要是租金便宜，湘南路那边太贵了。”

鱼香是川菜主要传统味型之一，成菜具有鱼香味，但其味并不来自“鱼“，而是泡辣椒、葱、姜、蒜、糖、盐、酱油等调味品调制而成。

“呸！不要脸！”

这句话有漏洞，沈亦泽立刻抓住：“听你的语气，似乎知道我公司在哪儿？”

徐沛问杨九安：“那你呢，你是哪种？”

沈亦泽笑道：“这二十多天的朝夕相处，已足够我了解一个人，反正我是认准了，我认准了就会想得比较远，虽然只有二十多天，但未来的二十多年我都已经规划好了。”

颜芷兮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回答：“我是第三种，我很明白自己想要什么样的人，属于按图索骥类的。”

蔡佑宁一愣，很快反应过来他指的是什么，不答反问：“沈老师，你来这个节目之前，有想过会遇到心动的女生吗？”

他摇摇头：“没有，我只是高兴，想不到我随口说的话，你竟然记得这么清楚。”

沈亦泽想了想问：“那四个女生里，有让你心动的吗？”

起油锅，待油烧热后，先将豆瓣酱炒香出红油，再加入胡萝卜、青椒、木耳、肉丝、葱姜蒜末等食材，最后倒入鱼香酱汁，翻炒均匀后即可出锅。

……

他正絮絮叨叨着，就见安安拿出ovo11翻看，很快反应过来：“有本事别翻照片！”

“我不上班，你也不上班吗？”

徐沛说：“我的话，在确定关系之前，起码得先了解对方的三观跟我是否契合，心动很容易，但如果某些基本观念相互背离，哪怕他别的方面再出色再优秀再令我心动，我也会很慎重。”

沈亦泽默默吐槽一句。

“好了，这份是用来炒鱼香肉丝的，你按我说的，自己再调配一份炒鱼香茄子。”

秦晚笛不以为然：“你不能因为害怕失败就不开始，很多时候，合不合适只有谈了才知道。”

“当然了，不亲自上手怎么学得会？先起油锅。”

沈亦泽轻轻一笑，坦然承认：“是。”

两人说说闹闹买了菜，回到小屋已是六点。

“鱼香汁的调配不难，你只要记住保证糖与醋的比例为一比二，放一勺糖就要放两勺醋，然后再加入两到三勺的酱油，混以适量的淀粉和清水，搅拌均匀即可。”

他刻意强调是在小屋的最后一次。

“你放心，我勤快着呢，只不过事有轻重缓急，相比于公司里的琐碎小事，我觉得我后半辈子的幸福更加重要。”

“蔡蔡，节目快结束了，你现在有什么想法吗？”

杨九安有样学样，很快便调出第二份，沈亦泽略微尝一下味道，竖起大拇指：“很棒，一遍就会，比我强。准备开炒吧。”

除了回锅肉、鱼香肉丝和炝炒凤尾，还有麻婆豆腐、鱼香茄子、莴笋炒肉和番茄鸡蛋汤。

可计划赶不上变化，他没想到他会在小屋唱那么多经典情歌给她，最后再送一首歌，似乎就没那么有诚意了。

在沈亦泽的指导和协助下，杨九安很顺利地将菜一一炒出。

“谁说的？我就不喜欢坏男人——”

沈亦泽继续说：“两个人在感情上节奏不一致，这是很正常的事，关键是如何协调。如果是我，我会跟着她的节奏，给她足够的时间，但在这个过程中，我会想看到她有所反馈，看到她在一点点地放开自己。”

“不信啊？不信你给我个机会，咱们骑驴看账本，走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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