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警示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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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墙之隔，奚迟收到一条消息。

呜呜我想要海星呜呜！

奚迟拿起盛着热豆浆的保温杯，看到下面压着的纸条。

他把电脑撂在沙发上，走到床边揭开被子，在奚迟身边温软的床铺上躺了下来。

又走了几步，他猛然想到，这不对啊。

霍言清站在海洋馆门口，怀里抱了一束花，准确来说，是一束海洋动物的毛绒公仔扎成的花束，每一只都不一样，格外软糯可爱。

奚迟感慨道：这么快啊。

现在游过去这只蝠鲼，就是我们说的魔鬼鱼，最大翼展可以有七米，这只还是青少年。

霍言清瞬间从指尖僵到了脊背，用极大的意志力将手放开，去准备了冷毛巾敷在他额头上，又用毛巾给他擦手心散热。

两个人面对面站着，都发现今天穿的衣服实在过于相似，就像身边那些小情侣的刻意搭配一样。奚迟的表情有一丝不自然，霍言清的耳朵直接红了。

【orcas：斯帕克同学，你跟人约会过吗？】

说了一半，他又觉得没法解释，索性不讲了。

霍言清怔怔地抱着一群小虎鲸，胸口热得要命。

奚迟觉得他缩在那里肯定很憋屈,腿都搁不下，跟他说：我没什么事了，你回房吧，睡沙发不舒服。

这是海洋馆限定发行的纪念品，需要早上排队才可以抢的到。路过的小朋友都眼巴巴地看着，快羡慕哭了。

小宅男把游戏机撂到一边，回复：

工作人员举起拍立得，热情地劝说：拍一张吧，两位都这么帅，穿得也这么应景，留个念多好呀。

男人的指节划过奚迟的侧脸，如同在拂拭一块昂贵而易碎的纱缎，而后把他额头上的毛巾取下，重新拧了冷水放上去。

霍言清心已经快跳出了喉咙，周围的水母成群轻灵地跃动，仿佛在笑他的青涩莽撞。而他不知道向谁祈祷，只希望这段路永远没有终点。

让他的脚步微微一顿。

霍言清把手掌放在他额头上，果然热度又起来了。

【gyspark：这就是我未知的领域了。】

好像有点过于青春了，他对着镜子想，不过本来就是和小孩儿一起出去，也算合适。

奚迟疑惑了两秒，反应过来：【你是让我帮你参谋约会的装束么？】

那对小情侣看他们好像在不好意思，相视一笑。

男人的视线贪婪地划过他紧闭的眼睫，柔软的唇瓣，眸光中晦暗的欲念翻涌，呼吸都浓重起来。

奚迟淡淡地说：我提前查过。

突然间，电脑黑了屏，最中央出现了一个巨大红色的系统笑脸字符。

霍言清耳根爬上一丝热度，摇了摇头。

……

是的，霍言清嘴角扬起来，像有个声波网络，大海茫茫，总会传到想见的人那里。

工作人员一打岔，刚才那点暧昧的气氛消散开来。

霍言清还没反应过来，他就进去了，没几分钟，他看到奚迟抱着一束毛绒玩偶花束出来。

不过很快这种挫败感就被和奚迟并肩而行的激动淹没了，他们先顺着去了右手边第一个鲨鱼馆，进去后是隧道式的结构，头顶和两周都是玻璃墙面，仿佛置身于海底世界。

他仍然保持着趴在床边的姿势，先抬头看见奚迟背对着这边，还在沉睡。

仿佛怕惊扰了这些小精灵，霍言清轻声告诉他，他们一起在展厅中央的长椅上坐下，被四周漆黑海水中的点点光亮环绕。

你怎么知道？霍言清心生绝望。

奚迟还在犹豫，霍言清指了指小沙发：我睡那就可以。

下面跳出一行字：别动我的东西。

他嘴角牵起来，直到转身，他看见自己电脑的位置被动过了，脸上的表情忽然僵住，马上冲到床边看奚迟。

霍言清扭过头，眼神里重新燃起璀璨的光芒：嗯。

黑暗中，他们的步伐也放缓了，在精灵般摇曳的水母群里穿行。

最后他只能把一堆毛绒玩偶都分发出去，收获了一声声甜甜的：谢谢哥哥！

他听见霍言清发出的感慨，在静静的空气中显得有一丝寂寥。

奚迟也一瞬间就看到了霍言清，霍言清没有像平时一样穿连帽卫衣，而是穿了件蓝白色拼接的休闲衬衣，站在熙攘的人群里，白杨般的挺拔朗逸。

渐渐地，他听见奚迟好像在难受地喘气，起身把床头灯打开，看见他额头出了一层薄汗，双颊泛红，眉头拧着。

奚迟还没来得及接，旁边一个一直眼巴巴盯着的小孩突然哭起来。

霍言清躺在地板上，闻到淡淡的香气，明明他用的是一样的洗发水沐浴露，为什么感觉没有在奚迟身上那么香？

帅哥！这时一个穿海豚玩偶服的工作人员跟他们打招呼，要拍照吗？

【orcas：明天！我要去约会啦！】

霍言清感觉他这种求知的模样格外可爱，心里痒痒的。

霍言清手掌心捏紧了，想起周秘书曾说过的话，难道终究有一天他们不得不采取行动吗？

奚迟僵了一下，霍言清视线别向一边，在一片漆黑中红透了耳朵。

他的语气重归轻快：其实虎鲸都是话痨来着，喜欢围在一起咕咕啾啾地说话，声音能传到百里之外。

霍言清被团团围住，手足无措。

他目光没有看鱼，反而落在奚迟专注欣赏的侧脸上，弯起眼睛。

男朋友三字一出，奚迟和霍言清皆是一愣。

霍言清许久才眨动一下眼，奚迟看着他侧脸，开口道：以后还是去看野生的海洋动物吧。

然而眼前很快就重归光明，霍言清松开他的手，两个人一时都没开口，也没去看对方。

霍言清整个人愣住，心情就像坐上了云霄飞车似的一飞冲天。

奚迟在一旁看着，哑然失笑，瞥见霍言清眼里闪过的一丝失落，又抿起唇想到了什么。

会有很多人羡慕吧。

霍言清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晨光微亮。

难得清闲，奚迟惦记着和霍言清的约定，问他：明天要去海洋馆吗？

霍言清把照片珍惜地放在了胸前的口袋里，奚迟衣服没有口袋，于是拿出钱包，把照片放进了夹层中。

霍言清眼里闪过一丝期待。

但马上又跳出了新的警示。

【gyspark：……你是不是来嘲讽我的？你看我像吗？】

奚迟觉得空气里一阵蓬勃的少年朝气直冲过来，如七月的风吹过，仿佛能闻到青草的潮湿和太阳晒过被单的芳香。

霍言清眨眨眼：【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约会，我想给他一个完美的体验，又害怕搞砸。】

那个人来过了，甚至不屑于遮掩，直接放肆地留下踪迹，如同在示威一样。

霍言清脸立即红了起来，奚迟则偏开了视线道：不是……

奚迟也怔住了，因为深海小鲸鱼曾经说过同样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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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言清开口道：哥，你知道么，水母是一种可以从成年期返回到幼年期的生物。

奚迟觉得有点神奇，这对人类医学来说是怎么都做不到的事。

最后他们还是拍了合影，海豚服的工作人员连拍两张，送给他们一人一张。

【orcas：谢谢，我懂了。】

它可以整天边游边进食，不用担心。

他担忧地问：哥,今晚我能还待在这么？

哥，我在海洋馆门口等你。]

【orcas：不好概括，他有时候话挺少的，看着有种拒人千里的气质，但其实他只是把什么都放在心里，是一个很善良、很纯粹、很温柔……】

小孩还在嗷嗷哭，奚迟犹豫着想开口，霍言清已经咬咬牙，从花束里抽出一只海星，蹲下来送给了他。

这也太过丢人，自己都快要比对方大十岁了，他告诫自己，千万不能把霍言清和霍闻泽混淆。

可是最后他没有去惊扰怀中的人，只在奚迟头顶乌黑的发间落下一个吻，轻笑道：晚安，我的宝贝。

虎鲸是群居动物，有几岁小孩的智力水平，这一只小虎鲸显然被带离了家乡的水域，独自关在狭小的场馆中。

旁边还画了个开心的颜文字。

那时候英国甚至专门有‘被剑鱼攻击船只伤害险’，这个水缸限制了它，它的游速其实可以达到一百三十迈。

奚迟看他离开的背影,有点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看起来这么紧张。

巨大锤头鲨贴着身侧疾速游过，抬头又见到魔鬼鱼像把广阔的伞笼罩在头顶缓缓漂离，奚迟一时看得有些入神了。

没关系。霍言清坚持，他想了想，这样，我拿被子铺着,睡你床旁边的地毯上。

看到他仰起头，视线移到透明的玻璃顶上，霍言清接着介绍道：

感觉他在一开始就失败了。

呜哇哇哇呜呜呜——

奚迟十分疑惑，明明都在一个家里，为什么要分开出发？

奚迟跟霍言清对视一眼：拍么？

吃得饱么？奚迟忍不住问。

他们两个都愣住了，小朋友的妈妈赶紧扯走他：丢死人了。

关灯之后,其他感觉就变得更敏感，奚迟觉得自己床边人的存在感特别强，干净清爽的味道绕在他的鼻尖。

看到奚迟的表情重归宁静，霍言清在床边坐下，过了一会儿头开始一点一点地打盹儿，最后脑袋一歪，倒在奚迟脖子旁边睡着了。

郭一亮正在宿舍打游戏，忽然收到消息。

他们俩一齐回过头，身后有一对小情侣，刚才说话的女生抱歉地对奚迟笑笑：不好意思啊帅哥，你男朋友讲得太好了，我们跟着蹭听，我没注意就说出来了。

【凭我对你的印象，会觉得浅蓝色和白色适合你，也好搭配。】

看他雀跃的模样，奚迟的心情也被染上了亮色，微笑着打字：【放心，他一定会喜欢你。】

和限量版的不同，这一束里面全都是呆头呆脑的小虎鲸。

霍言清眼睛一亮，接着又犹豫了：不过哥你刚好些，还是休息为主吧。

视线相交，霍言清高举起一只手冲他挥了挥，眼睛里像涌进了繁星，笑容光芒四溢。

等到奚迟洗完澡,仿佛已经过了一个世纪。

握在掌心的手白皙，皮肤触感玉石一样细腻，有磁力一般温热地贴着他的手。

奚迟抬手一指：这边是白鲸馆、海象馆和海豚馆；那边是企鹅馆、北极熊馆和鲨鱼馆……

奚迟只能拿他没办法地笑笑：好，柜子里有绒毯,别着凉。

下一秒，霍言清手向下挪，忽然牵住了他的手。

霍言清看了眼时间，他周围还站了几个大学生模样的男生，也在看表，接着他们的女朋友接二连三现身，跑过来亲昵地挽住他们的手晃来晃去。

霍言清抓了抓头发。

没等奚迟说话，他去房间抱了被子,自顾自地在床旁叠好,一副心意已决的模样。

奚迟不知道他心里的百转千回，跟他一起检票进了海洋馆。

虽然人类像珍宝一样对待它，但它发出的声波终究没有人能听懂。

他申请回去上班，主任严词拒绝了他，并贴心地告知他这周的门诊班已经停了。实验室的学生们这几天也特别积极，没留给他一点工作。

让他头晕，难以入眠。

霍言清立即察觉到动静，伸手拉上他手腕，拽住了他。

两个人一时都没动，奚迟正准备告诉他自己没事了，霍言清已经松开了他。

他的目光扫过霍言清放在沙发上的电脑，走上前将合着的屏幕掀开，垂眸流畅地输入密码解锁，却在下一步动作时被拦住了。

回到房间里，霍言清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一头扎在榻榻米上，来回滚了几圈，然后坐起来拿出手机，耳朵泛红眼神明亮地发消息。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浅辞1个；

男人眉间微拧，继续破除阻碍，却一层层包裹得比洋葱还要繁杂。

【gyspark：停，禁止狗粮。总之，你要先保证自己的打扮清爽干净，符合他的审美，不过我觉得你这脸套个麻袋也能符合。】

第二次失败就这样悄然到来。

奚迟这才注意到他们在一片珊瑚标本搭建的背景墙前，他查攻略时，这里好像是个经典的打卡地点。

过了一会儿，他们起身打算去往下一个场馆。

【gyspark：第三步，约会时观察他的表情，揣摩他的喜好，最好提前踩点熟悉内容，展现你的魅力。】

忽然，拱在奚迟颈边的人抬起头来，一双深琥珀色的眸子里，眼神漠然而冷戾，却在目光触及眼前人的睡颜时，骤然软化成云雾。

进馆前，他扫了一眼纪念品店的玻璃橱窗，对霍言清道：等我一下。

【gyspark：第四步，拉近距离，站在人潮拥挤的浪漫风景前，你可以尝试牵他的手，送他回家到楼下，昏暗的灯光中，你……】

因为室内太黑，奚迟迈步的时候不小心撞到长椅的一角，还好座椅是柔软的皮质。

男人漫不在乎地看着跳出的警示框，手指在键盘上敲击着，没多久便破解了拦截。

所到之处，他们身后总跟着偷偷在听的游客，大多是小朋友们，让奚迟哭笑不得。

他们保持着步调一致，霍言清拉着他的动作像不敢用力一样，他甚至能察觉到对方指尖的微微颤抖。掌心触感温热，似乎已经渗出了紧张的细汗。

一个小朋友破涕为笑，其他小朋友全哇哇大哭起来。

霍言清若有所思。

奚迟的病来的快去的也快，醒来后他感觉已经没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了，又在霍言清的监督下窝了两天，实在感觉要长蘑菇。

【gyspark：我也悟了，但是有什么用呢？衷心祝你成功，o神！】

奚迟其实也没有表现出的那么淡定，他忍不住心想，别的十八岁少年应该不会想要和哥哥牵手吧？或者霍言清只是怕他再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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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言清笑道：虽然看起来有点凶，但它是很温和的滤食性动物，只吃浮游生物和小鱼。

没过多久，郭一亮就回来了：【首先，你要明确你女神，啊不男神的特点，他是天真可爱、热情似火还是高岭之花……】

感受到冰凉的触感贴上肌肤，奚迟轻轻地发出了一声舒服的喟叹：嗯……

他走出来的时候带着沐浴露的清香，和扑面而来的潮湿热汽。

【深海小鲸鱼：可以吗？】

话音刚落，他自己神色忽然一滞。

这个送你。霍言清掩饰般地飞快把毛绒花束递给他。

发烧一般半夜的时候容易反复,霍言清在奚迟睡前盯着他又测了次体温,看到温度果然又升了起来。

第二天出门前，奚迟在衣柜里选衣服时，不知是不是因为和小鲸鱼的对话，他下意识拿了白t恤和浅蓝色的衬衫外套。

相片上两人都是清爽的蓝白色调，奚迟嘴角弯起一个浅浅的弧度，霍言清则笑得明朗似头顶骄阳。

熟悉的感觉……奚迟没有醒来，凭本能贴近了那个清凉舒适的怀抱，柔软的发丝磨蹭过对方的肩头，调整了个舒适的位置，又枕着男人的手臂安然入睡。

郭一亮给他发了个拍拍的表情包。

等到他们进了水母馆，因为要突出水母的色彩，整个场馆只开了贴在地面和墙面的指示灯，这才终于甩掉了小跟班们。

霍言清眨眼。

霍言清收敛好嘴角的弧度，回答了女生刚才的问题：蝠鲼不会攻击人类，相反它们对人类好奇，喜欢和潜水员一起游泳。

他们去了下一站，虎鲸一直是这家海洋馆的镇馆之宝，但看到黑白分明的鲸鱼跃出水面时，奚迟发现霍言清的表情并不是很欢欣雀跃。

这一种叫灯塔水母，透明伞下像一团火焰的是它们的胃。

他从前也和霍闻泽牵手，但现在的感觉竟然是完全不一样的。奚迟发现自己的心跳有些不稳，好像越来越快了。

没那么夸张。奚迟道，就这么决定了。

应该有不少人都想象过重新回到童年，很多事情都还来得及改变，奚迟望着眼前的莹莹光芒心想。

好在奚迟依然安稳沉静地阖着眼，看起来并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深海小鲸鱼：啊啊啊明天我要跟他约会了！】

男人看着，轻蔑地嗤笑一声：嘁，小狗。

【orcas：总会有的】

如果现在奚迟讨厌地甩开他，那他该怎么办？

奚迟觉得心境也跟着它们变得宁静了。

夜色静静流淌，只有呼吸清清浅浅地相互交织。

霍言清本来稍降下去的温度又复升，转身只留给他通红的耳朵尖,飞快说了声：粥煮好了，我去看看。

【gyspark：（再见jpg）果然是嘲讽吧！不过你终于前进了一大步，恭喜恭喜。】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他差不多能想到为什么。

他嘴角也染上笑意，下一秒，他在人群中看见了自己在等的人。

对方照顾了他一天一夜，却只能睡地板,让他很过意不去。但是他怕让霍言清睡床的话，自己睡晕了会把他当成霍闻泽，霍言清可是把他当哥哥，把小孩吓到就不好了。

奚迟望着它扇动着极具压迫感的翼，问：它会不会捕食跟着它游泳的这些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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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会攻击人吗？身后忽然响起一道陌生的声音。

一路走下去，奚迟觉得和霍言清一起逛海洋馆真的很有意思，对方像百科全书一样，让他完全被海洋生物的魅力所吸引。

奚迟睡梦中感觉到一个微凉的触感抚上自己的脸颊，正在发热的他忍不住贴近那片掌心，接着男人的手臂从他脖子下穿过，另一只手搂过他的腰，把他揽进了怀里。

走到分叉路口，霍言清的眼睛又亮了起来，他是提前熟悉过地图的，正要问奚迟想要去哪个馆时……

推开卧室门，霍言清却不见踪影，只有一桌早饭摆在餐桌上。

霍言清耳根发烫，忍不住把手指穿过他的指间，轻轻地扣住，又很快松开。

拿着吧。奚迟塞进他怀里。

奚迟顿时觉得这种动物更可爱了：那岂不是可以远程聊天？

然而奚迟顿了一秒，就拉着他绕过长椅，继续向前走了。

明明计划是他送奚迟礼物，怎么变成了奚迟送他，怎么会这样。

【gyspark：别怕，我去论坛帮你看看。】

霍言清眼底漾起笑意，心说奚迟的病果然好了，还是像平常一样倔。

奚迟其实平时也不关注穿衣打扮，干净舒服就好，但小网友如此信任地求助他，他不好意思拒绝。

【gyspark：第二步，提前到达约会地点等他，手里准备一束花或小礼物给他惊喜。】

一条上颌像利刃般的鱼突然冲到他们面前，霍言清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这是剑鱼，它又长又尖的上颌是很有力的武器，不仅可以刺穿猎物，在船舶都是木质的时代，还可以扎穿轮船的船舱。

霍言清一愣，心跳凌乱地打字问道：【你喜欢什么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