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交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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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丽丝所做的一切一定有深意，她不可能不知道，亚空间印记与空间权能已经融合在一起。”米娅咬紧了牙根，空间权能被剥离，让她深受打击，只是因为现在米娅的情况太过危急，还没有过多思考的时间。

“米丝蒂娅，厄琉息斯秘仪的代价不够的话，依旧能够强制执行契约，只是我们能够获得的对等事物，会大打折扣。”雪儿有些焦急的说道，“这实在是太亏了，魔女权能被剥离，所换来的只有改变未来的可能性而已！”

“改变未来的……可能性吗。”米娅闭上了眼睛，把心中的所有烦乱强行压制下去，“厄琉息斯秘仪只是一个媒介，既然是等价交换，我所呈上的空间权能并不会就此消失，而是被传送到未来。”

“只要我在未来能够再次获得空间权能，就够了——！”米娅睁开了眼睛，瞬间做出了决定，“追加代价，塞壬七型！”

“嗡嗡嗡——”厄琉息斯秘仪的正二十面镂空体再次开始旋转，把米娅所驾驶的超能机甲直接剥离，与空间权能融合在一起，悬浮在半空中的机甲的外甲开始流动着淡蓝色的光芒，内蕴着强大的力量。

因为机甲的消失，米娅的本体直接出现在了宇宙的虚空之中。

所幸米娅拥有8级灵能的护持，要不然米娅也无法直接在宇宙之中存活……但是，时间也不多了。

自从菲丽丝的身影消散开始，外侧裂口所在的扭曲褶皱空间结构开始加速演化，米娅所定鼎的虚幻，很快就要失效。

以米娅的身躯，尚且无法承受如此强大的空间重压，米娅必须要在外侧裂口彻底消失之前，完成等价交换。

“塞壬七型？！”雪儿的声音顿时提高一度，“那是由方舟机甲重构而成的超能机甲，与量产的海皇系机甲截然不同——”

“啊……这就是……”雪儿说到这里，声音有些颤抖，“我们在未来所遇到的那一台，拥有空间权能的利维坦级海皇系机甲吗？！”

“或许吧。”米娅眯起眼睛，“但这终究有所不同，塞壬七型的核心光脑是方舟机甲，祖父所遗留下来的‘方舟’残片也在其中。”

“塞壬七型，一定会在未来给人类文明指引光明的道路。”米娅深呼一口气，如此说道，“我们迟早会回收空间权能。”

“米丝蒂娅，魔女权能会侵蚀使用者的意识，这是无法避免的诅咒。”雪儿的声音闷闷不乐，“或许，我们亲手缔造了未来的一名大敌！”

“我们频繁使用时间线回溯，空间权能之上的诅咒几乎磨灭殆尽，至少塞壬七型最开始是拥有独立意识的。”米娅摇了摇头，“哪怕诅咒死灰复燃，那也需要一个过程。”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米娅必须要有一个承载空间权能的事物，她才能够在未来寻找到空间权能，而不是大海捞针一样无处可寻。

更何况，塞壬七型的核心光脑绝对可以信任，米娅已经留下了能够告知的事项，相信塞壬七型能够做出正确的选择。

“嗡嗡嗡——”

厄琉息斯秘仪依旧无法正常运转，再次提示米娅的代价不够。

毕竟塞壬七型只是一台超能机甲，哪怕有“方舟”残片，也只是普通的事物而已。

“没办法……只能这样强行进行等价交换了。”米娅有些头疼，她甚至无法判断最终交换而来的会是什么。

最坏的可能性，就是只把古兰星的一些岩石传送过来，那米娅的空间权能就彻底打水漂了。

“事项选择树应该可以影响最后的交换结果。”

米娅深知，她无法干涉厄琉息斯秘仪的交换进程，但是她却有着干涉最终结果的方法。

只是没有了塞壬七型的海皇之剑，也没有了空间权能，想要寻找到合适的未来，极为困难。

米娅只能用事项选择树的超能进行未来预演，用自身的意志观测到更多的可能性。

“米丝蒂娅……希望我们所做的一切不是无用功……啊啊啊！菲丽丝究竟是怎么回事呀，给我们挖了一个这么大的坑！”雪儿的声音变得激动起来，对那位莫名出现的菲丽丝极为埋怨。

“好了，雪儿，既然时空象限被厄琉息斯秘仪锁死，无法动用时间线回溯，那已经发生的事情就没有必要去纠结了。”米娅的目光注视着在前方虚空之中无限旋转的厄琉息斯秘仪，说道。

“米丝蒂娅……都怪我，没有发现厄琉息斯秘仪的异常。”雪儿听到米娅的安慰，更加难过了，回应的话语带着哭腔。

就在米娅安抚着雪儿的时候，厄琉息斯秘仪也终于启动了。

镂空的正二十面体彻底吞噬了和空间权能融为一体的塞壬七型，未来之镜所贯穿的力量骤然放大，镜内的演化速度加剧了数倍，数秒钟之后就彻底破碎。

观测装置终于抵达了承受的上限，完成了它的使命。

“嗡嗡嗡——”

米娅瞬间开启了事项选择树，无限的可能性出现在了米娅的眼前。

其中最多的可能性，果然就是从未来的古兰星之中传送回来一抔土，一块岩石，一滴水……毫无用处，却代价奇高。

米娅的8级圣言系灵能也运转到了极限，她所能够观测到的事项数量也急剧增加起来，甚至濒临月光环的正常观测数量。

“已观测到726657种未来，全部都是毫无作用的……大气，土壤，水源。”米娅的灵能再次感受到了虚弱，如此高强度的运转灵能，几乎让米娅濒临跌落灵能等级。

事项选择树的强大超能不是万能的，虽然能够换得有用之物的可能性不为零，但是米娅能够观测到的未来是有限的。

没有相匹配的实力，米娅永远无法找到她想要的那个未来。

“不……我一定可以找到……”米娅轻咳出血，双目流出了血泪，灵能开始超负荷运转，在停滞的主观时间之中，再次探寻着更多的未来——

“嘤嘤嘤——”

就在这时，米娅的耳旁，传来了月光环的关切的声音，它以强大的超能，直接介入了米娅的事项选择。

虽然只是懵懵懂懂的新生亚空间大魔，但是米娅能够感受到，它力量之强大，已经比银焰恒星形态强出了数倍。

“因为我的灵能虚弱，让签订了共生契约的月光环远在亘古星域，都发觉了不对劲吗……真是……”米娅的意识微动，回应着月光环，“谢谢你，月光环。”

“嘤嘤嘤——”月光环的形态已经发生了变化，不再是涅磐初生的银色丝线，而是仿佛神经元一般相互连接的银色网络，在虚空之中隐现。

显而易见，月光环已经接收了海皇的遗产，与宇宙达成了初步的共生，如此才能迅速的发觉米娅的异常，及时前来帮忙。

月光环的力量柔和的辐射在了米娅的周身，那是演化到极致的事项选择树。

米娅的意识层次被无限延展，所能够看到的未来，瞬间以指数倍增。

“——！”

米娅原本近乎停滞的事项选择，终于恢复了正常运转，同时开始极限加速，竭力筛选着无限的未来可能性。

在外界只有一瞬间，但是在米娅的主观意识之中，却度过了无法想象的永恒时间。

“我终于找到了……这就是我所要的未来！”

在无限的事项选择中，米娅终于找到了对现在的人类文明最有帮助的事项。

那就是……古兰星之上，生活在主城法赛尔的人类的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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