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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五点,云初的闹钟准时响起。
她伸手摸索着从枕边拿起手机关掉了闹钟之后,坐在床|上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好不容易打起了精神之后,才转身推了推睡在她身边的季奵。
看着小姑娘揉着一双睡眼惺松的眼睛,云初打着哈欠说道:“到时间了,我们还要把粮食和盐糖弄过去呢,该起来了。”
季奵虽然年幼,但是并不赖床,听云初这么说了,立马就起身爬下了床。
见她就这样就要出去,云初连忙出声叫住了她:“等等,我给你把头发梳一下。”
季奵的头发本就十分干燥,刚才又躺在床|上睡了,这会一整头的头发都杂乱的交缠着。
云初花了好几分钟才把她的头发一一梳顺了,原本她是想用自己的发绳季奵扎头发的,不过她想到这皮筋在古代实在太特别,最后还是换成了之前和湛云霄在京都大街上卖的黄铜发簪。
还记得当时云初只是多看了这家摆在路边的小摊子,湛云霄大手一挥,就买下了摊子上的所有货物。
路边小摊上的东西本来就值钱,木簪和铜制首饰就占了大半,只有少少两、三样品质稍微要好一点的银质饰品。
见小姑娘看着这一堆东西眼睛都不眨的样子,云初轻笑道:“你要是喜欢这些东西的话,就选一些带回家吧。”
这一包里有五十件首饰,除了一对小小的银质耳坠云初十分喜欢以外,其他东西她应该都不太可能会戴。
季奵一脸不敢置信的样子问道:“真的吗?”
云初笑着点了点头:“真的,算是我给你的小礼物吧。”
季奵小心翼翼的捡起一根凤尾样式的黄铜簪子,握在手里万般珍惜的说:“那我要这个,我想拿回去送个阿娘。”
听季奵说起她阿娘,云初才想起之前她说她阿娘染了风寒的事情。
云初从衣柜里拿出药箱,从里面翻找出正柴胡,她记得这个药是治风寒感冒的。
她本想只拿几小包给季奵的,但是想了想又觉得没有这个必要,还是把一整盒感冒药都递给了季奵:“这个药你拿回去早晚用热水各冲一包给你阿娘喝,是治风寒的。”
云初又拿了两只木簪给她:“还有这个木簪,你也拿两支吧,可以给你阿爹和阿弟束发用。”
看着手里的东西,季奵一脸崇拜的看着云初:“姐姐,你是大夫吗?”
季奵觉得云初真的是无所不能的,她给了她粮食,糖、盐,还给了她衣服,如今连治风寒的药她这里都有,这不是无所不能的仙人是什么?
云初好笑的摸了摸小姑娘的脑袋:“姐姐不是大夫,不过这个药是姐姐去药店……药铺买回来的,你放心的拿给你阿娘吃吧。”
季奵紧捏着手里的药盒,笃定的说:“我知道,姐姐你是大好人,是不会害阿娘的。”
这时候湛云霄在外面敲了敲门,云初总算是想起还有正事要办,她应了一声之后,才转身看向季奵:“好了,我们该下楼了,再不下去就来不及把你们的粮食弄过去了。”
季奵把手里的簪子珍惜的放进怀里之后,跟在云初身后出了房门。
见她们出来了,湛云霄朝云初点了点头之后,就要下楼。
云初连忙叫住他:“等会,我给你买了葡萄,你顺路扛下楼吧。”
之前她买回来的那两箱葡萄一直在背阴的地方放着,虽然已经过去好几天了,但是看着还是挺新鲜的。
想到云初在这边也时时挂念着自己,湛云霄心里的那点不得劲一下就消失了,他屁颠屁颠的走到她放葡萄的地方,弯腰把两筐葡萄摞在一起后,双手抓着筐沿,双手微微一用力,轻轻松松就把两筐葡萄抱了起来。
下楼之前,湛云霄磨磨蹭蹭好一会之后,小声的对云初暗示道:“我觉得之前吃的那个什么什么蕉挺好吃的,又甜又糯,我祖母她肯定喜欢。”
云初连忙去冰箱把剩下的七八根香蕉全都拿了出来,她一脸抱歉的说道:“对了,上次那些化妆品你|娘和嫂嫂都有份,你祖母她没有生气吧?”
湛云霄大大咧咧的摆了摆手:“没有,她都那么大的年纪了,又不化妆,有什么好生气。”
说是这么说,但是王氏毕竟是长辈,云初给东西的时候忘记了她的份,怎么都说不过去,她可没有湛云霄这么粗的神经,真觉得这不算什么事情。
其实上回来之后,云初就在网上下单给王氏买了许多保暖内衣和羽绒被、羽绒马甲之类的东西,她记得王氏畏寒,想着天气马上就要变凉,送这些东西给王氏正好。
这些东西现在大多都已经到货了,今天正好让湛云霄一起拿回去。
听云初说她给祖母准备了这么多东西,湛云霄心一暖,切实的感受到了自己在她心里的份量。
要不是云初对他上了心的话,怎么会费这个心神给他祖母准备礼物。
见季奵和仲和两个小家伙手牵着手下了楼,他曲起一只腿支撑住葡萄筐的重量之后,学着云初之前的样子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一边捏还一边说道:“你怎么想得这么周全……啊?”
他捏是捏了,不过可没有云初那么用力,只是虚虚的碰了一下。云初轻轻一晃脑袋就闪开了。
云初从筐里捡了两串葡萄出来,差不多有三斤的样子。
她把葡萄用袋子装了塞进了装衣服的包袱里,由季奵伸手拉开门,透过木门,很清晰的看见那一边的水位线已经降了下去之后,他们菜放心的把粮食和其他东西一样一样往门里扔。
怕粮食在过海的时候会受潮,云初还在家里翻出了一打包棉被的大真空袋给季奵。
看着木门那边还奔腾咆哮着拍打小岛礁石的海水,云初不放心的叮嘱到:“回去的时候小心点,注意安全,最好是叫家里的大人来搬。”
季奵和仲和站在木门前,乖乖的点头。
两姐弟再次跟云初道谢过之后,牵着手跨进了木门。
季奵他们走了之后,云初也没有时间歇息,又帮着湛云霄往木门里面搬东西。
之前两人只是客人和店主的关系,云初虽然在心里吐槽过湛云霄喜好垃圾食品的坏习惯,但是一直没有什么立场去干预他,现在成为他的女朋友之后,总算能在他想要往木门里搬可乐和泡面的时候站出来毫不留情的管束他了。
哪怕对上他晶亮无辜的小鹿眼时,云初心里也克制着没有动摇,果决的摇了摇头:“不可能的,我不可能答应给你两箱泡面两箱可乐。”
当然云初也没狠心到真的一点都不让他带回去,她还是拿了两瓶可乐,两包泡面给他。
她把可乐和泡面塞到湛云霄怀里之后,苦口婆心的劝到:“这些东西没营养,吃多了还发胖,我不让你吃真的是为了你好。”
其实湛云霄又不是小孩子,根本不可能为了那么一两口吃得喝的觉得难受,只是他看到云初苦口婆心劝解她的样子觉得有趣罢了。
最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云初想到两人又要分开一段时间了,见他一副郁闷的样子(装的)还出于安慰的性的踮脚轻轻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亲完之后,云初见他摸着自己的脸愣在了原地,难掩心的羞涩,赶在他反应过来之前,伸手就把人硬推进了木门里。
这要是在之前,他可能不可能被云初这么点力气推动,但是现在他因为她刚才突然做出的行为惊到了,整个人没了防备,才让她顺利得了手。
被云初推进木门之后,湛云霄站在擎苍院里,摸着脸愣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他看着面前紧闭的大门,第一反应就是再过去见见她。
但是他又想到这会云初肯定也不好意思着,他去而复返,可能会让她觉得不自在,种种考量之下,他贴着木门的手还是放了下来。
湛云霄在院子里傻站了一会,总觉得心里空得不行,半天没想起来自己接下来该做什么。
此时一直梭子蟹从袋子里爬了出来,极其嚣张举着两只钳子,横着爬上了他的脚背。
他不慌不满的抬脚甩掉鞋子上的螃蟹,蹲下|身把那只胆敢逃狱的‘犯人’抓回袋子挂到院子里的海棠树杈上之后,才想起自己该把带回来的东西一样一样搬到房间里去。
不然等会下人们过看到这些东西之后,府里又要生起许多的猜测。
云初给王氏买的保暖衣和羽绒被被单独放到一边,等会去掉外包装和标签之后,要送到她院子里去。
海鲜要送到厨房去,因为养在海水里,这些海鱼海虾都还活蹦乱跳着,正好让厨房煮了一家人好好尝尝鲜。
京都离海域甚远,就算偶有海边的商人不辞辛苦运来一些海鲜,很快就会被京都里的达官贵人疯抢一空。
就说湛府,一年到头都吃不了两次今天这样鲜活的海鲜,镇国将军府都这样了,就更别提京都里的平头老百姓了,多的是一辈子都没吃过海鲜的人家。
湛云霄把东西都搬到房间里之后,用盆子装了海鲜亲自送去了厨房。
得了这么珍贵的食材,厨房的大师傅也有了斗志,摆|弄着盆子里这些难得的海鲜,心里琢磨着今天一定要拿出压箱底的功夫,好好的给主家做上一桌鲜美的海鲜宴。
湛云霄又拿着云初买的那些东西去了一趟王氏的院子,听说这些东西都是云初特意备下的之后,王氏果然十分的高兴,一边吃着香蕉,一边还不忘拉着他的手问了许多云初的事情,他只挑了一些能说的大致说了说。
好不容易从祖母王氏的院子脱身离开之后,湛云霄可算是学聪明了,打消了亲自给主院送葡萄的想法,在院门外随手拉了个小厮,吩咐他抱了一箱葡萄送去主院。
交代完一切之后,他才放心的反闩了房门,倒在床|上补起了觉。
湛云霄能够补觉,季奵仲和两姐弟就没有他这么好的待遇了。
离开云初那里重新回到岛上之后,拘谨了一晚上的两人总算能畅所欲言了。
仲和年纪小,也沉不住气,两只脚一踩到小岛上的石头上,就高兴地蹦了起来:“姐姐,我们有了好多的粮食啊!”
看着周围堆得满满的粮食,季奵也压制不住心里的喜悦,连连点头:“是啊,还有很多的盐和糖呢。”
季奵家以往吃的是粗盐,是他阿爹拿了家里的鱼干去城里换回来的,十斤鱼干才能换回一斤粗盐,她阿娘做饭的时候都舍不得用太多。
好在她们平常吃的都是海鱼海虾,本来就有一定的盐分,所以做一餐吃食用不了多少盐,季奵一家四口,去城里换一次盐回来能吃大半年。
高兴之余,季奵也没忘扳着仲和的肩膀警告到:“阿和,你听阿姐说,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回去之后你不能对别人说知道吗?”
仲和乖乖的点了点:“阿姐,我谁都不说。”
得到阿弟的保证之后,季奵才总算是放下心来,她看着海岸线上逐渐升起的朝阳,弯腰脱下|身上的衣服,珍惜的放到包袱里之后,拿起包袱里之前换下的旧衣服换上。
这么柔软这么好的衣服,可不能让海水给泡坏了。
仲和看着阿姐的东西,都不用季奵说,就跟着换上了旧衣服。
季奵她们一天一夜没回家,不知道阿爹阿娘和村里人有没有找出来找他们,在不知道对岸那边的情况之前,她打开装着盐的纸箱子,谨慎的只往自己和仲和怀里塞了三、四袋子盐。
云初给的那一盒能治风寒的药和她给的另一只黄铜发簪,也被季奵小心的塞到了怀里。
她想着这些东西不算多,就算上岸之后撞上了村子里的人,也能够糊弄得过去。
看着留在岛上的粮食和衣服,季奵踌躇片刻之后,还是抬手取下头上云初才给她簪上没多久的发簪,她手里捏着冰冷坚硬的发簪,率先一猛子扎进了海里,仲和摸了摸怀里的食盐,定了定心之后,也跟着跳进了海里。
两人差不多游了二十几分钟,才游上了岸,上岸之后,季奵并没有在岸边看到除他们姐弟两以外的人,她在庆幸至于,免不了又有些失落起来。
她和阿弟消失了这么久,怎么阿爹阿娘他们都没来找他们呢?
季奵回身看了一眼小岛,摸了摸怀里的盐袋之后,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她之前还是太高估自己的体力了,那么多的东西,至少要来返十几趟才能把那些东西全部运回来,然而这才一趟,她就已经觉得吃力了。
她心里清楚,以她的体力,再来回一趟就已经是极限了。
运不回来,季奵又不放心让那些东西就这么放在小岛上,这一带有不少的渔村,她们村子的人平常不去那座小岛并不意味着其他村子的人也不去那坐小岛。
心里涌|出的无力感让季奵觉得挫败不已,直到她手里握着的发簪因为她太用力而硌痛她的手掌之后,她才彷如想起什么事一样,回身拉着仲和往家的方向跑去。
跑到平常村里人经常赶海的区域之后,季奵他们遇到了不少村里的熟人。
见姐弟手拉着手完好无损的回来了,村了的人都觉得奇怪,有那和季奵家关系亲近一点的大娘,更是停下手里的动作,扯着嗓子朝两人嚷到:“阿季,阿和,你们赶紧回家吧,你阿爹阿娘以为你们两被海浪卷走,在家里哭的跟什么似的,尤其是你阿娘,都哭晕了好几回了。”
见到姐弟两平安回来了,村里的人都替他们高兴,大家祖祖辈辈都靠着这片大海谋生,对他们来说,大海是既仁慈又残忍的。
大海给他们带了了数不尽的鱼虾,让他们得以在这片土地繁衍下去,但是大海也是危险的,每年都会有数不清的人因为海难沉尸大海。
向阿季姐弟这种能从海里死而复生的人,那是极少数的幸运儿。
听大娘说阿娘哭晕了几次之后,季奵连忙拉着仲和往家里跑。
一边跑季奵一边在心里责怪自己,阿爹阿娘因为他们都快伤心死了,她刚才还以为、还以为他们……她真该死。
两人才跑到家门口,就听到屋里传出她娘庄姬伤心欲绝的呜咽声。
季奵姐弟两对视一眼之后,像两颗炮弹一样冲进了屋里,一边跑还一边叫到:“阿娘。”
听见孩子们的叫声,庄姬一把抓|住丈夫的胳膊,死死的盯着门口,满脸的难以置信。
看着冲进屋的一双儿女,庄姬抓着丈夫胳膊的手紧了紧,仿佛再也忍耐不住了似的,瞬间就喜极而泣:“是阿季和阿和,他们还活着,还活着!”
“让阿爹和阿娘担心了。”季奵看着母亲红肿的双眼,直接哭着跪倒在了地上。
庄姬挣扎着从床|上站起来,走到女儿面前之后,仿佛被抽空了身体的最后一丝力气一样,也直接软倒在女儿面前。
庄姬一边责怪的拍打着季奵的后背,一边泣不成声的埋怨到:“你们去哪了你们,一天一夜都不回家,我和你阿爹还以为……”
说到这里,庄姬再也坚持不住了,紧紧地搂着失而复得的一双儿女,无声的流着眼泪。
季奵的阿爹,马上都快三十岁的大男人了,看着抱成一团的妻儿,瞪着一双熬得赤红的眼睛,走过去默默的把三个人都揽进了自己怀里。
他一下摸一下季奵,一下摸一下仲和,不停的喃喃到:“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短暂的发泄过情绪之后,季奵总算是想起了正事,她连忙从怀里掏出云初给的药盒,激动的说道:“阿娘,这是治风寒的药,你吃了这个药病就能好了。”
庄姬看着女儿手上怪模怪样的东西,一头雾水的问:“什么药,这东西是拿来的?”
“我先去给你烧水吃药,这个东西的来历让阿和跟你们说。”
听见季奵这么说,仲和傻傻的问了一句:“可是阿姐你先前不是说这件事情不能对别人说吗?”
季奵嫌弃的看了阿弟一眼,没好气的说道:“我那时候说的是别人,阿爹阿娘难道是别人?”
数落完仲和之后,季奵没理他那委屈巴巴的样子,握着药盒跑出去烧水了。
季奵家是没有灶屋的,只在屋子旁边简单的搭了一个草棚子充当做饭的地方。
她从石缸里舀了一点点淡水之后简单的冲洗过陶罐之后,又小心的把石缸用干草盖遮了起来。
这一口大石缸里的水是他们一家吃用的淡水,是下雨的时候存积下来的,要是石缸里的水弄脏了的话,要吃水就要走好几里的路去前面那座山里的山箐里挑水回来吃。
季奵的热水还没烧开呢,听仲和叙述完昨天事情之后,他阿爹已经坐不住了。
想到有那么多的东西就那么扔在那座小岛上,仲父就一副坐立不安的样子,深怕会有人在他们不知道的时候把那些东西捡走了。
然而他心急也没用,毕竟村里的人都还在沙滩上呆着,一时办法他肯定是没机会把那些东西偷偷搬回来了。
季奵家有一艘小船,是仲父前去年才花了家里的所有积蓄添置的,平日|他就是划着这艘小船去比较深一些的海域打渔的。
仲父心里大致估算了一下,等天黑了之后他偷偷划着船去那座小岛,来回两趟差不多就能把儿子说的那些东西全部搬回来了。
他在家里如坐针毡地待了两刻钟之后,见妻子喝过女儿给的汤药之后,还是决定要去季奵他们上岸的地方守着,以防备会有其他人上岛。
仲父出门的时候,季奵扒在门框上不放心的叮嘱着:“阿爹你小心点,不要与人起争端,那些东西虽然珍贵,但也没有你的性命重要。”
仲父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心里有数,让妻儿放心后,挎上掩护用的背篓,头也回的出了门。
庄姬和过药之后,感觉身体爽利了很多,就没有回床|上躺着了,她拉着儿女的手站在门口,不放心的盯着丈夫的背影看。
见母亲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季奵想着阿娘还在病,不好太过忧虑,拉着她回到屋里之后,连忙从怀里掏出那两只黄铜发簪,她拿着发簪在庄姬面前晃了晃:“阿娘,你看这是什么!”
看着眼前亮得晃眼的发簪,庄姬果然被吸引住了目光,她看着眼前的发簪,难以置信的说:“这是……这是金发簪?这么珍贵的东西,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季奵把那支凤尾样式的簪子塞到庄姬手里,一脸得意的说道:“这发簪也是云姐姐给的,这支是我的,你手里那支是你的,好看吧,你这支是我给你选的呢。”
虽然心里大致也有了猜测,庄姬听女儿说了这话之后,还是忍不住在心暗自咂舌:这位云姓女公子家里肯定十分的富贵,这么珍贵的金发簪,说送就送了,还有儿子说的那些粮食和盐糖,就是城里那些贵族老爷,也不能随便拿出这些东西送人,恐怕只有国君家的女公子,才能随手拿出这些东西送人吧?
庄姬爱不释手的摸了摸手里漂亮的发簪,过足了干瘾后,伸手拿过季奵手里的发簪,柔声哄骗到:“这发簪实在是太珍贵了,不能随便带出去示人,阿娘给你收着,等你出嫁的时候再还给你。”
季奵也知道阿娘的担忧十分的有道理,但到底是小孩子心性,缠着庄姬要自己保管发簪。
庄姬摇了摇头,十分冷酷的否决的女儿的请求:“不行,这么贵的发簪,万一你弄丢了怎么办。”
看着被阿娘收起来的发簪,季奵不高兴的撅起了嘴:怎么这样呀,那发簪是云初送给她的礼物,她还想时不时拿出来看一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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