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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藏省和内阁究竟想做什么,如今除了普通国民,也只有某些局中反应迟钝的人不明白。

藤山和雄也很快就彻底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偌大的东京城里,各种不为人所留意的隐秘角落很多。

虽然同为“尾上缝事件”、“西武困局”的受害方,长信银行本身就有与兴业银行、富士银行等同僚接触、谈判、协调的理由,但今天芙蓉的松本泰弘会长约见他,还是安排在了这样一个隐秘的所在。

藤山和雄的心情不怎么样。

在桥本太郎那边没有收获,而现在的约见,无非只是他们客气地希望长信银行能退一步,让他们芙蓉系拿到那500亿円的债权。

长信银行是真的非要掺和进来。正如桥本太郎所说,仅仅因为西武集团的贷款,而尾上缝也曾投资西武集团成立的建筑会社,那个香岛人投资了大崎新城项目,凭借这点关系如何牵强地要求得到尾上缝在香岛投资的那部分债权?

无非是仗着大藏省嫡系的身份罢了。

这也暴露了长信银行处境的艰难,毕竟吃相难看起来。

藤山和雄想着如何在他们面前再争取一下,结果进去之后看到除了松本泰弘,伊藤忠幸兵卫与三和财团的相泽朋之会长也在,还有两个他绝对没想到的人。

小泽太郎,细川熙。

藤山和雄糊涂了。

这是一个什么组合?

一个是经世会的会长代行、竹上派七奉行之一,曾任海部内阁的干事长,声名赫赫。。

一個却是因为在党内受到冷落,从副干事长沦落为熊本县知事,现在刚刚退出民自党成立新党、声势浩大的在野领袖之一。

藤山和雄心头凛然,客气地见礼完坐下之后,就用疑惑的目光看向众人。

这里资历最老的,始终是小泽太郎。

他沉声开口了:“先有田中桑的事件,曾作为田中桑干将的我,现在成了一个带来麻烦的人呢。”

藤山和雄不能接话,表情尴尬。

贵为党内最大派系经世会会长代行的他,现在夹在两头不讨好。“背叛”了的竹上踏等人,与田中·荣划清界限,却遭遇了田中·荣承认当初5亿円的资金、用毕生名誉向其他门阀派系发起的反击。

在野党凶猛攻击的一点,就包括这种门阀派系私下协调把持神器给霓虹带来的不利影响。

而小泽太郎既是最大派系的会长代行,却又曾是田中·荣的得力干将。忘恩负义对田中·荣落井下石,还是坚守民自党的最核心利益?

不应该啊,实际上他不是早就与竹上踏、金丸信站在一起了吗?宫泽内阁风雨飘摇,现在难道是为下一届在未雨绸缪了?

但细川熙也出现在这里!藤山和雄直觉事情不简单,非常不简单!

到底又出了什么大事?

小泽太郎沉声说道:“但是!他们屈服于外部的压力,要献祭霓虹最重要的经济栋梁这种事,绝对要被阻止!藤山桑,长信银行也好,富士银行、三和银行、第一劝业银行,一个都不能倒下!”

藤山和雄心中剧震,看着他们。

但你说不能倒就不会倒,凭什么?

想起现在风雨飘摇的宫泽内阁和态度坚决的桥本太郎,藤山和雄的心却热乎起来。

转机竟在这里吗?

“今天是把话说明白的时候了。”小泽太郎没有让他失望,郑重说道,“虽然这件大事还在酝酿,但今天应该是会爆发出来的。而我,已经看穿了结局!藤山桑,内阁不信任案投票之日,就是我倒戈之时!届时,我会退出民自党!未来,请和细川桑、还有我站在一起,共同对抗另外三大财团,与胡来的竹上桑他们吧!”

藤山和雄懵了,到底是什么大事,让已经看穿了结局的你要做出这样的选择?

……

深夜,朝日新闻社的会议室里,最有分量的人都坐在这里。

他们的面前,都放着一份已经排版好的报纸。这是明天即将发行的报纸,这张报纸落在每个人手中,都显得沉甸甸。

“真的要这样做吗?”一个董事忧心忡忡,目光停留在头版头条的内容上,皱着眉说道,“这也许会是压垮宫泽内阁的最后一根稻草。”

坐在最重要位置上的人没说话,总编却开口了:“舆论大势已然如此,我们不应该有过多的立场!不论内阁是就此真正拿出气魄做出像样的改革,还是让更有活力的在野党上台,都比现在糜烂的情况对广大国民更有利!况且,这也是媒体人应当有的使命!”

话说得大义凛然,但一些不明就里的董事只觉得心中感慨。

这就是墙倒众人推吗?

也难怪,金融大整顿之下,哀嚎遍野。

人们只能看到紧缩的银根和不安的金融环境带来的动荡,并不会多想长远的事。事实上金融大整顿本身,就已经是有气魄的决断了。

时间似乎不站在宫泽喜二这一边。

这时坐在最重要位置上的人开口了:“刊发吧!新时代已经来临,不合时宜的老家伙,应该退出舞台了。”

仿佛他也是掌握霓虹至上权柄的人之一。

随后,确认电话从这里打了出去。

与此同时,朝日新闻社的印刷厂马力全开。

一份份报纸从流水线的机器上完成印刷,被传送带递向末端之后叠起来。

然后有人将这些报纸叠得整整齐齐,进行捆扎。

一辆辆货车等候在这里,如同往常一样工作。

夜幕中,这些报纸将在最快时间被送到各个地方。等到明天一清早,整个霓虹都将看到这份报纸上刊载的重磅新闻。

无非是另一个丑闻而已。

此时此刻的东京某处,丑闻的当事人正坐在那里。

他的对面,赫然是之前就与藤山和雄见过面的小泽太郎,以及他口中胡来的竹上踏等人。

经世会“七奉行”悉数在场,还包括一个海部俊,一个宫泽喜二。

当事人,则是内部人人都知晓分量的金信丸。

此刻的房间里,却颇有一丝压抑的悲壮气氛。

金信丸反倒随意地笑了笑:“斗了几十年,倒是难得出现像现在这样大家齐心一力的模样。既然已经决定了这样的计划,那么就不用再犹豫了。田中桑都能做到那样,为了国家的未来,我也已经有了觉悟。”

房间中仍旧是沉默,其他人不约而同地欠了欠身。

“小泽桑!”金信丸的目光却锐利起来,“希望将来的你,还能记住此刻大家的初心!”

不论是在外界看来,还是实质当中,小泽太郎都是金信丸的亲信。

此时,他郑重地扶着自己的双膝弯腰低头:“一定不负所托!不论今后出现什么样的状况,想尽办法守护国民的初心,不会更改!”

话说得很漂亮,但这些老狐狸都知道是个什么情况。

金信丸唏嘘道:“这样一来,就是不败之地了。我做出这样的牺牲,希望大家都能记住之前的承诺。”

竹上踏赶紧保证:“放心吧。关于这一点,田中大人就是证明。”

“那么我已经可以看做是隐退的家伙了。”金信丸微笑起来,“这下,田中桑也应该愿意接受我的拜访了吧?”

说得极重感情一样。

似乎这么多年的恩恩怨怨,本就有太多的不得已。

海部俊静静看了一下众人,最后又看了看宫泽喜二。

同时,他也不由自主想到了那张年轻的脸。

那个男人,会如何面对这样的局面呢?

……

“异议!”

陶知命是听着坂井泉水懵懵的、但郑重的提醒出门的。

她根本不懂这些事,她仅仅凭借陶知命对她的重视和信任,发出这样的提醒。

然后陶知命看到了最新的爆炸头条。

他的眉头一挑:比印象中来得更晚一些,又比众人计划的更早了一些。

所以这件事与当初自己的记忆,已经有了什么不同?

报纸上,有诸多的材料。

“……然后这种上贡,被山梨县的大家称作‘馒头’。从昭和45年到平成2年,山梨县的公共事业费从100亿円增加到1010亿円。据不愿透露姓名的人士证明,99%的公共工程,都是经由出身山梨、担任过建设大臣的金信丸君决定的。只要有他的一句话,在山梨县没有办不成的事……”

“……山梨县的协同工会,每年上缴的‘馒头’,超过10亿円。”

“……东京佐川急便,平成2年捐款5亿円……”

“……高唱‘政治伦理’的内阁,将改革的重点仅仅放在金融大整顿之上,似乎需要面对更加本源的问题……”

这不是来自《周刊文春》的稿子,但不代表朝日新闻没有影响力。

事实上,从朝日新闻刊发这样的稿子看来,包含的意味更浓郁了。

陶知命正看着新闻,木下秀风急冲冲地打来电话:“不对劲!你在哪里?”

“去东京电视台的路上。”

“和宫泽桑他们联络过没有?”

陶知命摇了摇头:“暂时不用,我先想想。”

事情确实有点不对劲。

金融大整顿还没点“成果”出炉,就直接开始爆出这件事揭自己的老弟,嫌挣扎的时间太长了?

陶知命一路都在思考,但到了东视的摄影棚里,这一期金融投资交流会的录制仍旧还是很专注。

东视的社长白川英树等到他完成录制,就迎了过来,满脸笑容。

“陶会长,日程安排忙不忙?”

陶知命看着他,随后轻轻摇了摇头:“白川桑,有什么事,我们坐下来慢慢说吧。”

“当然,当然。陶会长,这边请。”

他带着陶知命一路往自己的办公室走,等陶知命进了门,就已经看见了野岛达雄和三井真一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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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都面容严肃,站了起来。

“看来是因为今天报纸上的新闻吧?”陶知命了然,和他们见着礼。

而仅仅提供了一个地方的白川英树,已经离开了,为他们关好了门。

“陶君,你怎么看?”野岛达雄凝重地问道。

陶知命坐了下来,先没有回答。

想了想之后才说:“我以前也奇怪,各大派系怎么会这么齐心一力地参与到我们的计划。现在看来,不愧是倾向于保守的他们。”

三井真一郎微微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看来,这个举动并不仅仅只是在执行当初的计划。小泽桑的出走,也许除了通过苦肉计渗透向在野党,还有另外的使命。”

“理所当然。”陶知命叹道,“不论我们的计划显得如何力量强大、完美无缺,他们始终没办法只赌一手。计划成功,与芙蓉、三和结盟的小泽桑最后也终将回流。计划出现了问题,他们也还会有另外的火种。而且这样一来,你们也有了新的选择。毕竟在我之前,小泽桑和公明党的关系比桥本大人更好呢。”

三井真一郎静静地看着他。

许久之后,野岛达雄开口了:“除了已经汹涌起来的舆论,现在大家恐怕都在关注你的反应!”

陶知命无奈地摇头:“一件事接着一件,我就这么让大家警惕吗?”

这话没人回答他。

绯闻风波就不说了,私下里已经解决好。

而随后,则是金信丸的丑闻。

这件事,早就是安排好的。

面临在野党疯狂攻击、开启金融大整顿后,宫泽内阁的下野几乎是必然。这种局面里,各大派系就算齐心协力一同防守,也只是下策。

与其把希望全部寄托于在野党在得不到财团支持、民自系议员的掣肘之后无法挽回局面,让民自党重新上台,不如采取另一个策略。

那就是把各大派系之前的争斗,从党内扩大到整个战局。

但某些派系的出走,是不是真的能被在野党接纳,需要一场苦肉计。

必须有人站出来牺牲,必须有让别人足够信服的戏码。

陶知命皱着眉:难道当初提出这个想法,就触发了他们更深的警惕。

他支持桥本太郎已经是明码,这样的提议难道是在替桥本太郎剪除内部的未来对手?

还是说,当初由他们自己商量好之后决定好的“牺牲者”和“出走者”,已经因为他的准确预言想到了更多东西?

比如说:金信丸和小泽太郎可能会想,你怎么这么笃定我们有可以用来演这场大戏的素材?

纵然可以用谁都不干净、素材一抓一大把的理由,但这种更加极端的“置之死地而后生”的策略,真正执行起来还是需要非常慎重的。

分裂之后的民自党,相比之前当然是更弱小了,更便于后面被外部力量影响、“控制”了。

鬼神莫测的陶大郎,意欲何为?

三井真一郎说话了:“如今局势明显,我们已经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还去支持小泽桑和在野党那一方,这一点陶君可以放心。”

陶知命笑了起来:“这我当然放心。至于计划成功之后,各位做什么选择,那本来就是从各自的利益出发。真到了那个时候,到底由谁出来重振局面,影响也不大。”

三井真一郎微微点了点头,犹豫着看了看野岛达雄,还是开口问出这么着急前来找他的原因:“但毕竟比计划当中早了一点……案件是一定会由特搜部来处理的。他们会不会是私下里……有了另外的想法?”

他问的是民自党面对这个计划完成后实力将会更强的这三大财团,会不会有所保留。

如今已经到了这么关键的时期,如果名为“出走卧底”,实则明里由宫泽内阁进行敲打、暗中由小泽太郎去收拢,那么更好控制的芙蓉、三和财团,恐怕也符合民自党的利益。就连欧米资本力量那边,也不是不能重演当初“三一财团”的想法,从芙蓉、三和那边得到更多。

局势真的到了那一步,三井、三菱、住友也不得不做一点妥协,缩小一点胃口。

真正最吃亏的,只有陶知命罢了。

所以三井真一郎问陶知命,他们是不是私下有了另外的想法。

他们,指的的就是民自党,和外部力量。

陶知命摇了摇头:“不重要了,看这件事如何演变吧。倒是三井桑和野岛桑能第一个来与我沟通这件事,让我感到很安心。”

野岛达雄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陶知命脸上保持微笑。

这是又怕他,又需要他的局面了。

毫无疑问,接下来会有各方频繁的隐秘沟通。

但那些当面说的话、承诺出来的东西,老狐狸们彼此之间都不敢全信。

他们也担心被架到了现在你死我活的财团联盟对战局面之后,最终却发现自己只是工具人。

商界是商界,政界是政界。

谁是道行更高的老狐狸,这些人心里都没底。

纵然有千丝万缕的利益关系,但政界的那帮老狐狸,始终有一个特别的超然地位。秉持神器,能在另一个维度筹谋未来。

今天金融大整顿的锋芒向芙蓉、三和指得更多,未来做出别的举动呢?

财团毕竟不是亲自在议院中左右政策走向的人,这就是他们最核心的筹码。

果然,不仅仅是木下秀风着急,其他人也很快就着急行动起来。

等陶知命终于见到了桥本太郎,他也有话说了:“之前试探你的举动,在你们之间造成的裂隙,现在也弥补了一点吧?”

陶知命愕然不已:“这么说,这样做反倒是为了我一样?”

桥本太郎笑了笑:“当然不只是为了你。反正这样一来,大家就都没了退路。”

他收起笑容,表情严肃:“两方财团联盟,你,小泽桑,还有我,都没有了退路!”

经过了一天的舆论发酵,此时外面已是群情汹涌。

“渣滓!蛀虫!”

尽管经济环境不好,深夜的居酒屋中仍旧不缺客人。

买醉消愁的人大着舌头咒骂,然后指点着江山:“所以说,民自党已经没救了!现在的金融大整顿,根本就是胡来!什么新千年图景,难道还指望大家能容忍他们到那个时候吗?”

“正是如此。”凑在一起的人都是观点相同的,“银行都被整得叫苦连天,我们会社现在急缺的贷款也没办法去批复了。这些家伙,到底是要我们死,还是让我们活下去啊!”

“完完全全是胡来!难道说,就只是已经确认无法挽回局面,想要为细川桑他们留下一个烂摊子吗?”

“你也觉得细川桑更值得期待吗?”

“当然了!就只看一个‘新’字,也让人感觉看到了活力与希望呢!”

一天过去,藤山和雄总算明白小泽太郎所说的那件大事是什么了。

他也知道,当时桥本太郎说要去处理其他事,大概是什么。

看来民自党是真的没救了,内阁要变天。

内阁换了人,长信银行头上的那片天大藏省,自然也要迎来新的主人。

小泽太郎真的要在关键时候倒戈,与细川熙联盟在一起吗?

那样的话,大藏省以后的新主人,真的很可能是小泽太郎的人。

街头巷尾,到处是关于未来的热议。

陶知命听了桥本太郎的话,忽然失笑:“这么一看,关于我绯闻的热度,竟这样迅速被更多更劲爆的新闻掩盖,名誉的损失也没那么大了呢。真是的,还计划了明天举办重要的记者会,看来抢不到头条了。”

桥本太郎没理他的俏皮话,郑重说道:“你应该很明白,这是大家作为一个集体,必然会做出的选择。但不管他们怎么样,我在你这里已经是没有了退路!”

陶知命看着他,收起笑容凝望道:“那么师兄,你为什么要同意现在这个时间点,在金融大整顿没有取得哪怕至少一个真正的成绩之前,就走这一步棋呢?”

“你明白的。”桥本太郎坦然回望,“作为大藏大臣,而且是在泡沫阶段就担任过一次大藏大臣的我,对眼下的局面始终有责任。况且,如果身为会长代行的小泽桑不早一点离开,我又有多少时间去凝聚内部的力量?当初我支持宫泽桑而不是他,我们在现在的局面里共处得越久,越不利于接下来数年中的防守。”

一山不容二虎,陶知命懂。

所以他点了点头:“没关系,反正我本来也没有像他们一样想着多处下注。师兄,放心吧,你也可以相信我的判断。”

桥本太郎眼神凝重。

陶知命很肯定地说道:“你是绝对会赢的!”

桥本太郎心头微松,随后也很肯定地说道:“至少以我所知,没有另外的私下约定!如果,我完成了对内部的凝聚和控制,你更可以确定这一点!”

陶知命微微笑了笑:“那就要看小泽桑接下来能掀起什么风浪了。竹上桑他们本人虽然不可能走,但如果将各自的未来托付过去,你也不能只是凝聚起来一个空壳啊。”

桥本太郎重新凛然,点了点头。

存在这种可能,所以他说:“公明党的动向便显得更为重要!”

“我明白。”陶知命眼中寒光一闪,“创值学会那边,明天记者会之后我就去关西。八幡研究会的增资,必须尽快完成!”

夜已深,镇瀛居里,上田夏纳敲响了三生泉的门,进去之后看了看,就对坂井泉水笑起来:“看来是真的还没回来。”

坂井泉水有点尬,然后轻声说道:“应该是……发生重要的事了吧。”

不知道自己的“异议”有没有用。

上田夏纳点了点头,眉间有些担忧:“是啊,父亲大人也很紧张,和青田桑一起紧急回到关西去了。”

坂井泉水看着她,忽然主动握住她的手:“如果是他的话,一定能应对好的!”

上田夏纳怔怔地看着她,眼底露出一丝羡慕。

这眼神看得坂井泉水心头一颤,为什么?

“……幸子,你是得到了他最大耐心的一个人。”上田夏纳反手捏了捏,“从六年前到现在,你才终于被那家伙俘虏。如果等会他回到这里,一定要告诉他,不论面对着什么凶险的局面,也必须谨慎应对。他还这么年轻,让他继续保持那种耐心。”

“会的!”坂井泉水连连点头。

上田夏纳嫣然一笑,然后告辞离开。

坂井泉水总觉得她的背影看起来有一点让人心疼。这样的话语,为什么要让自己来转告呢?

她有绝对的立场和大义名分。

看到上田夏纳都这么忧心忡忡,想着自己如今拥有的某个特殊权力,坂井泉水咬了咬牙,追了过去。

“夏纳姐姐,我和你一起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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