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阴影圣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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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了，也不能排除有某个幸运儿胆大包天的闯入此地，发现了这道阴影裂痕，当这个贪婪的家伙抱着惊喜之情穿透间隙抵达主位面的时候~

他/她/它会毛骨悚然的看到一对火光燃起，散发着远比自己更强烈贪婪和惊喜的目光。

奈文摩尔可不忍心拒绝送货上门的灵魂礼包。

事实上被勒令驻扎于此的影魔不是没有提出过前往阴影位面探索开拓的意愿，只是毕竟异位面之旅非同儿戏，在圣坛和幽影门未构筑完成之前，法师并不愿意冒险前往亦或放任影魔独自深入。

圣坛的建立比之昨日法阵的设立还要繁琐，单是祭坛实体的雕琢刻画就费了老大功夫，即便是有着法师塑石术的帮忙，这个直径约七米的小祭坛也花费了近两天的功夫。

“我说，这些雕绘纹饰根本就不是法术回路，同神术铭文符号也没多大干系，压根就特喵是装饰物吧？”

借助法术操纵着石料形成祭坛雏形，而后又藉着鬼斧神工法术与泰比恩、矮人石匠一同在维康尼亚的“密切指导”下进行精加工的张老爷终于忍不住了，这是拿他当长工使唤呢？

“凡人，你懂个什么？”

轮到自个负责的项目，拿回话语权的女牧师当真意气风发，大有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的架势：

“尽管夜女士不同于某些浮夸虚荣的小神，并不执着于外在的装扮粉饰，但也不意味着在建造供奉女士圣坛的事情上可以敷衍了事。”

“必要的尊崇敬畏亦是彰显吾主荣光的途径，我们即是要藉着祂的权能达成目的，那切不可怠慢了。”

虽然十分怀疑对方义正言辞之下有多少是狐假虎威、假公济私，但看在女卓尔的确出了几分力上，加之确也需要这么个祭坛，索性全其所愿，花了许多功夫方才完工。

也是为了保密起见，否则调动维德大师和他手下赶工进度那是快得多了，只不过…

被称为北地明珠的无冬城一直以来都是作为剑湾北部秩序阵营的重要力量，身为堂堂高崖领主的涨老爷自然算作其阵营之列，那问题就来了。

你一个宣誓维护北地秩序的正派人士，好歹还是个体面人，老窝里偷摸摸搞个莎尔的祭坛算什么回事？

即或阴影女士通常并不被视为邪神之属，但其隐秘诡譎的行事作风比之那些整天在阴沟角落里打转转的邪魔崇拜者还要诡秘几分，谁也不清楚这帮守秘者在盘算着什么，又或是与哪些阴谋变故有明里暗中的关联牵扯。

是以这群夜女士的眷者虽不至于沦为邪教徒被人喊打喊杀，可也总是摆脱不了他人眼中的阴谋家、诡计编织者的形象，而有意思的是，尽管守密者们行踪做派已经足够低调隐蔽，然而只要有什么风吹草动稍微和他们扯上关系，这帮自以为低调的家伙立马就荣膺重大嫌疑人之列。

当然本身就与光影交错、笑颜下的刀光剑影共舞的贵族们倒不是有多么正义感爆棚，只是这些事儿，能拿到台面上来说么？

维德大师作为顶流建筑师，名誉声望自不必言，口碑颂扬之下其接触的人物、交际圈子也不会差到哪里去，该认识的无冬城上层少不到哪去。

给夜女士盖圣坛，还就盖在自个城堡地宫里，这怕不是私人会所哦？

那得是多大的八卦啊？拿出来吹到自己退休都可以，这传出去后他张老爷得是个什么形象？

即便身为法师领主并不如何在意所谓上层圈子中的看法，但总归是人言可畏，总要顾忌点名声口碑，何况将来幽影门的存在更是机密之事，岂容风声外泄。

靠着法术辅助加以矮人石匠的刀凿斧錾，忙活了两天才把这小祭坛搭设起来，紧赶慢赶总算是赶在异界恒久誓缚法阵里那几块烟水晶消耗完毕前完工。

“请吧，夜女士的眷顾者，誓缚法阵和幽影门的稳定运行就看你的了。”

“好吧，虽然建立女士圣居本就是我心愿，应尽之义务，可我觉得你在此事上似乎早有算计，甚至比我还急切？”

面对法师作出的您请的手势，维康尼亚期待中亦有几分不忿。

“顺势而为罢了，速速行事，哪有许多闲言。”

张老爷也顾不得摆个四平八稳的架子了，连声催促，眼睛直往女卓尔腰间的长鞭上瞄，大有一把抢过来抽在其主人的翘臀上化身周扒皮督促长工劳作的态势。

形势比人强，都已经到这一步的维康尼亚也自没有回头路的余地。

脱去甲胄，身着礼祭长袍的维康尼亚也不再多言，缓步登上圣坛，垂首立于莎尔神像之前低言默祷，如若物我两忘。

祷告声逐渐升高，从适才的微不可闻直到当心的字字清晰入耳，女卓尔也伏下身来屈膝敬拜。

她的声音十分悦耳，不像是念祷词，倒有几分咏叹吟唱的味道，有若迷途的诗人，又好似夜莺在幽静的林地间放歌。

这夜女士的敬拜仪式，却是与卓尔们的充斥着肉色和靡靡之音，用以取悦蛛后萝丝的传统祭祀大相庭径。

仪式因着祷文而发起，却并未随着咏唱的结束进入尾声。

当吟颂的最后韵脚落下，一种难以言明却又有若实质的力量降临于此，未有也无需以外在形式描述、只存在于人们心中深处灵觉的触动告诉在场的知觉者，那位自托瑞尔宇宙诞生之始便已存在的古老女神，执掌阴影、秘密、黑夜等权柄的尊贵者，将祂幽远如时光、似乎永恒平静淡漠的眼光投射在了这个地下的、相当袖珍的、刚完工的祭坛上。

当然不可能是莎儿女士的意识降临，就眼前这小圣坛凭什么能把隐没在无尽帐纱之后的阴影女神勾引出来，就仿佛只是一缕清风拂过了幔纱的一角，带起那一丝银线随风飘动，

仅仅是那浩瀚阴影之网所延伸出的一丝触须垂落此间，便使得边上的法师面色微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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