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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一个下午的时间,后宫众妃嫔就听到了消息,回想着今早生在凤仪宫的那一幕,还有夏皇后中午前去慈寿宫,又从慈寿宫急匆匆的赶到玉芙宫之事。不用深思,只要将所生的事情,上下这么一串联,虽不知道具体细节,可大体上也能猜个□□不离十了。
事后,再加上皇上匆匆赶去玉芙宫,夏皇后空手回了凤仪宫,众妃嫔心里便明白,夏皇后抱养三皇子的计划失败了。
等到第二日,凤仪宫再次传来消息,夏皇后病倒,众妃嫔每日的请安取消,至于何时恢复,等皇后病好后另行通知。
众妃嫔终于知道,夏皇后抱养三皇子的计划不仅失败了,而且还是大败,不仅被皇上变相的禁足了,就连管着的那一半宫权,也直接被捋夺了。
比起夏皇后的凄惨,瑶华宫的贤妃却正好相反,她是睡觉的时候都能笑醒。
夏皇后这是典型的不作死,不会死啊。
这刚稳固了后位没多久呢,这下好了,又重新回到了原点,不仅失了那一半仅有的宫权,还被皇上直接‘称病不出’了。
可真是笑死她了!
贤妃就差摆上几桌,放几串鞭炮,庆祝一下了。
*
对于此事,要说长信宫的丽婕妤是个什么心情,那真是没人能体会得了。
她是不想夏皇后抱走三皇子,让三皇子成为半个嫡子,可也不想让曦贵嫔重新复出崛起,挡了她往上走的路。
可现在关键是,事情的展并不像她想象的那般美好,夏皇后虽然没有成功抱养三皇子,可曦贵嫔重新复出却是近在眼前了。
这不,丽婕妤一脸焦躁的在殿内走来走去,就算来回走了好几遍,也没有缓解她心里的烦躁。
见自家主子心情不好,站在旁边的芸香便开解道:“主子就是考虑太多了,您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好好养养身子,而这次皇后娘娘称病不出,就是最好的机会,不用每日到凤仪宫请安了不说,还不用担心被人看出异样,可是一举数得的好事。”
丽婕妤听到此话,光艳逼人的娇颜上这才稍稍好看了一些。
低下头又看了一眼自己平平的小腹,她白皙修长的手指,不觉得又抚摸了上去。
“你说的对,本宫是想得有些多了,本宫现在最担心的不应该是皇后,不应该是曦贵嫔,而是应该好好养着自己的身子。”
她果然是本末倒置了,只有养好身体,她才能有资本跟她们继续争斗。
*
福阳宫紫竹轩内,嫣嫔正坐在椅上指挥着绿屏给她按摩肩膀,这时殿外走进来一名宫女,跟她禀报道:“主子,对面的柳容华又来了,您见不见?”
她话中用了一个又字,可见柳容华来紫竹轩已经不止一两次了,而嫣嫔还都没有接见。
“那就见见吧。”嫣嫔对着绿屏一摆手,示意她不用按摩了,准备接待柳容华。
以前嫣嫔和柳容华的关系不错,可因为前两日柳容华在请安会上对夏皇后说抱养三皇子之事,这才让二人起了嫌隙,关系不比从前。
嫣嫔觉得,柳容华明知道她的心思,可还给夏皇后出这种主意,那不是故意跟她作对吗。
毕竟三皇子要是真的成了夏皇后的养子,等她成功生下皇子后,那地位肯定比不上拥有半个嫡子身份的三皇子了。
所以,这两日嫣嫔对柳容华一直采取着不搭理之态,就算柳容华三番两次的来紫竹轩求见,也都被嫣嫔寻了各种理由挡了回去。
而现在夏皇后抱养三皇子的事情黄了,嫣嫔也有心情见见柳容华了,毕竟总是躲着不见也不好,而且,她还想听听柳容华打算怎么跟她解释呢。
只片刻工夫,一身精致装扮的柳容华,就在紫竹轩宫人的引领下进了殿。
嫣嫔位份低,先起身对柳容华行了礼。
柳容华紧走两步上前扶起了嫣嫔,笑道:“两日不见,嫣嫔妹妹怎么又跟姐姐客气上了呢,之前不是说好,我们姐妹相称,妹妹无需这般见外吗。”
嫣嫔起身后,一边领着柳容华就坐,一边笑道:“哪里是客气,柳姐姐本来就比妹妹位份高,给姐姐行礼也是应当的。”
柳容华笑了笑,知道嫣嫔还是因为前两日之事,对她心里有了芥蒂,要不然也不会连着两日找了各种理由拒绝见她。
随后,柳容华叹了一口气,脸上露出自责之色:“妹妹是不是还在为凤仪宫之事生姐姐的气呢。你说,也怨我多嘴,原本只是当玩笑话的这么随口一说,哪里会想到皇后娘娘竟然当真了,不仅去慈寿宫求了太后娘娘,还亲自跑到玉芙宫打算玉成此事。”
说到此处,她又松了一口气,道:“还好皇上英明,没有同意皇后娘娘这个提议,要不然呀,我在妹妹这里,可真是里外不是人了。”
她嘴上说的诚恳,可心里却有几分郁闷。
她原本想凭着此事在夏皇后那里表表忠心的,没想到夏皇后行事太鲁莽,事情不仅没有办成,反而还将自己折了进去,弄得失了六宫宫权,称病不出凤仪宫了。
而嫣嫔这边,她更是没讨着什么好,还将前些日子好不容易建立的良好关系,弄得有些僵了。
柳容华要是早知道最后会是这种结果,当初肯定不会傻的出这种主意了,绝对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两边不讨好啊。
不过,夏皇后那边称病不出,临时是没什么好办法了,也只能先想法子稳住嫣嫔再做打算。
说不定啊,嫣嫔这边的事情有了进展,将功赎罪,夏皇后还会给她几分好脸色,要不然她的处境堪忧。
嫣嫔显然对柳容华的说辞,不是全部相信。
她先是沉默不语,然后拿起桌上的茶盏,啜饮了一口茶水,挑着柳眉用一种半信半疑的语气道:“柳姐姐说的这些,可都是实话?”
柳容华一听有戏,忙一脸诚恳的保证道:“嫣嫔妹妹怎么还不相信我说的,咱们两人同住福阳宫,我怎么可能不盼着妹妹好呢,你姐姐我呀,还指望着妹妹能一飞冲天,到时候拉我一把呢。”
嫣嫔微微点了点头,这话是柳容华经常挂在嘴边的,就盼着她借助太后的关系,可以更进一步,这样的话,同为好姐妹的柳容华,也可以跟着沾沾光。
柳容华见嫣嫔脸上有了几分松动,就继续再接再厉的说道:“我看呀,皇后娘娘真是想皇子想疯了,我也就是这么随口一说,她就当真了,动作这个快呀,早上生的事,她中午就去了慈寿宫,现在可倒好,倒连累太后娘娘在皇上跟前没脸,就是我们姐妹,也差点因为此事起了嫌隙,真是可气!”
为了近一步让嫣嫔相信自己跟她是一伙的,柳容华也拼上了,故意起了夏皇后的牢骚,以达到两人同仇敌忾的目的。
反正夏皇后在凤仪宫也听不见,说两句牢骚话,博取嫣嫔的相信还是可以的。
果然,嫣嫔听到这些话后,脸上看着柳容华的表情也真诚了许多。
她对此事也是一肚子的牢骚,正没人可以说说呢,没想到柳容华一下子就跟她想到一块去了,这下子嫣嫔找到知心人诉说一番了。
她道:“可不是可气怎么着,太后姑母就是对皇后太好了,不管她说什么都相信。再说了,话说回来了,皇后抚养三皇子能抱着什么好心思,还不是想借三皇子的由头,挽回皇上吗。”
她心里想着,夏皇后要是坐稳了后位,膝下又有皇子,等她生下皇子,这后宫还有她谢家什么事,也不知谢太后当时是怎么想的,竟然想着帮夏皇后谋夺三皇子的抚养权。
当然,最后这一句,她也只能在心里牢骚了,是万万不会同柳容华说的。
柳容华一脸赞同道:“太后娘娘就是太心善了,总想着后宫能稳定和睦,才会帮着皇后娘娘的,就是啊,没想到皇上太偏着曦贵嫔了,你说,处罚皇后娘娘也就罢了,还去慈寿宫做什么,太后娘娘也是一番好心不是,真是出力不讨好,还白白落了埋怨。”
说到此处,隔着炕桌,她又往前伸了伸头,离嫣嫔的位置更近了一些之后,压低声音道:“姐姐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嫣嫔笑道:“柳姐姐请说。”
柳容华道:“皇后娘娘一称病不出,曦贵嫔看样子很快就要“痊愈”了,而且经过此事,后宫可能更无人压制的住她了,到时候啊,又有皇上撑腰,整个后宫,还不又任她胡作非为啊。妹妹要想出头,那时候可就更难了,妹妹可要早做打算才是。”
柳容华说的诚恳万分,一副为了嫣嫔着想担心的神色。
嫣嫔听后,叹了口气,对柳容华道:“姐姐既然对妹妹这么掏心,妹妹也不妨实话跟姐姐说,自从冬至宫宴那件事情后,我是不敢再在太后姑母跟前说曦贵嫔的半分不是了,就怕皇上知晓后,也禁了我的足。”
她反正是真怕被禁足了,而且上次还好一些,是太后话的,要是跟夏皇后这次一般,直接是皇上让称病不出的,那要禁足到什么时候啊。
柳容华心里一阵鄙夷,嫣嫔自上次的事情后,胆子好像小了不少,这样哪成啊,她还想让她借着谢太后这杆大旗,在后宫搅风搅雨呢,怎么容许她退缩了呢。
不过,她也不能表现的太明显了,要徐徐图之才是。
这不,柳容华一脸了解的点了点头,道:“也是,皇上现在对曦贵嫔宝贝的很,就连太后娘娘的面子都不给,是让人心里怵的慌。”
嫣嫔听到她这话后却重重的冷哼一声,冷笑道:“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我倒要看曦贵嫔能得意到几时!”
柳容华开口劝慰她道:“妹妹也不用太担心了,你身后背靠谢家,大树底下好乘凉,就算犯了什么错,皇上还能真不给太后娘娘的面子处罚你不成,要我说,藏着掖着还来不急呢,不像我们,一出什么事,那就只有坐以待毙的命,你看看秦容华,看看康更衣就知道了。”
话里满是对嫣嫔的羡慕之情。
嫣嫔听后,果然得意的一笑,有靠山和没有靠山就是这点不同,前者可以脱身,后者那就只有被贬打入冷宫的命了。
整个上午,两人相处的很愉快,柳容华不遗余力的捧着嫣嫔。
嫣嫔心里也慢慢放下了芥蒂,又同柳容华亲亲热热起来,谁让柳容华会说话,狠狠的满足了她的虚荣心呢。
*
乾正殿,卫离墨一边趴在御案上批着奏折,一边问身边的赵庆:“玉芙宫那边可是开了宫门了?”
赵庆回道:“回皇上,昨日玉芙宫的宫门就已经开了,皇上是不是要过去?”
这两日皇上和谢太后关系有些僵硬,已经没去慈寿宫请安了,心里正烦躁着呢,想去玉芙宫换换心情也是可能的。
卫离墨点了点头,却交代道:“不过,先不用派人通知玉芙宫了,朕今晚还不知忙到什么时辰,万一太晚又不去了,曦贵嫔岂不是空欢喜一场。”
还不如突然去了,给她来个惊喜呢。
“是。”赵庆应道,心里却想,去个玉芙宫皇上考虑的也多。
*
宫门临下锁前,卫离墨终于做完政事,换过一身玄色常服后,这才乘坐上御辇,奔着玉芙宫而来。
玉芙宫内,萧婉词正陪着小元宝玩耍,正殿的坐榻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玩具,小家伙玩的不亦乐乎,一会儿拿着这个摇两下,一会儿又拿过那个端详端详。
卫离墨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萧婉词拿着一个红通通的苹果,笑颜如花的逗着小家伙。
而小家伙知道大红苹果能吃,从坐榻这头突突就爬到了自己母妃旁边,仰着大大的脑袋,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一脸期盼的看着大苹果,还不自觉的流起了口水。
萧婉词伸出手指,轻轻在小家伙的额头一点,笑道:“你个小吃货,也不知随了谁。”
卫离墨站在殿门口,看到这幅温馨的画面,瞬间心情就好了起来,觉得自己做的一切又值了,比起别有居心的夏氏,三皇子留在她身边,更能健康长大才是。
抬起脚步,他继续向殿内走来,还一脸好笑的开口道:“还能随了谁,当然是随了他的母妃啊。”
反正他从小吃惯了山珍海味,从来没有为了哪件东西流过口水,所以,想来想去,也只有她是个吃货了。
萧婉词没想到他会在这个时辰过来,先是一愣神,但听完的她的话之后,就有几分不乐意了。
她抬头瞪了他一眼,娇嗔的说道:“皇上不来还好,一来就损人。”
卫离墨被她秋水明眸一瞪,不仅没有心里不舒服,反而心情更舒畅了。
他眉眼带笑道:“哪里是损人,这是夸你好不好。”
说着,便随身坐到了她的身侧,一双凤目却看向了榻上的小人儿,嘴上继续笑着说道:“能吃是福,说你是吃货,难道不是变相的夸你有福气吗。”
殿内的秋果细雨捂着小嘴直想笑,皇上一来,就喜欢拿话损主子,可语气中又带着一股宠溺,而自家主子呢,也是寸步不让,就喜欢跟皇上斗嘴,真是一对活冤家。
萧婉词道:“什么好话都让皇上说了,合着我们母子是对吃货,就你一个好人。”
说完,捞起榻上的小家伙,转头塞到了他的怀里:“来,大好人,你的崽,你自己带吧,我这个吃货的水平,也只能带出一个小吃货来,没得辱没了你卫家的身份。”
卫离墨一边逗弄着怀里的小家伙,一边笑着同她说道:“你啊,真是听不着好赖话,瞧这小脾气,也就朕能招架得了,要是换了别人,肯定让你哪边凉快哪边呆着去。”
说完,还故意低下头对着怀里的小家伙,笑呵呵的说道:“是不是,元宝,你母妃脾气是不是很臭啊,你告诉父皇,父皇不在的时候,母妃有没有打你的小屁屁啊。”
元宝听不懂自家父皇说什么,那是肯定的,可他听到自己的名字,知道父皇正在逗他,便小嘴一张,露出了四颗白白的小米牙,对着卫离墨放在跟前的大手就啃了上去。
萧婉词这会儿也没工夫跟他斗嘴了,忙将卫离墨的大手从小家伙口中抢救出来,还把自己手里的红苹果塞到了他的手里,让他研究苹果去。
“皇上的手脏不脏啊,怎么还让他啃上了呢。”
卫离墨看了看自己干净的双手,心道:他的手一点也不脏好不好,来玉芙宫之前可是刚洗过了的。
还是说,他在玉芙宫的地位,在这些不来的日子里,距离小崽子越来越远了,这样一想,他顿时心塞不已。
萧婉词拿过干净的帕子,给小家伙了擦了擦嘴角的口水,这才正经的问他:“皇上怎么想着这么晚过来了?”
卫离墨回道:“朕是想早点过来的,可前朝政事多,等忙完时辰就不早了,对了,朕怎么惦着小崽子沉了不少啊?”
刚才一上手,他立马就觉得小家伙比以前重了好多。
“那是,能吃能睡,能不长肉吗,”她伸手指了指小家伙拿着苹果的小手腕,“看见他的小胳膊没有,胖胖的都跟一节一节的小藕节一个样了。”
说着,怕卫离墨不相信,还卷了一下小家伙穿的春绸小薄袄的袖子,郝然露出了一截白白的小手臂,胖胖的,肉肉的,那是又可爱又讨人喜欢。
“果真应了你那句是个小吃货了。”卫离墨看着白胖胖的藕臂,笑着打趣道。
萧婉词立马给了他一个白眼。
“小吃货怎么了,要是不吃,就是我们该着急了。”
“是,是,是。”卫离墨一脸的赞同。
说起元宝的身体,确实比他上面的两个姐姐要好太多了,柔嘉和柔福由于早产,身体底子不是很好,每个月都要召几次太医,吃药那更是家常便饭了。
而元宝不一样,足月生产,能吃能睡,一看圆滚滚的身子,就健康的不得了,自打出生后,也没怎么得过病,就是太医院的太医跟他禀报,也是说三皇子的身体好得很。
这时,萧婉词又跟他商议起了给元宝断奶的事情。
卫离墨一脸的诧异道:“给他断奶,是不是太早了?”
小崽子这才几个月,她怎么就要给她断奶呢,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后妈呢。
再说了,宫里的孩子,哪一个吃奶不吃到好几岁,他家元宝有这个条件吃,那就让他吃着好了。其实在他心里,能吃奶的婴儿身体才能好。
萧婉词解释道:“只是把我这边的断了,奶娘那边的还没打算给他断呢,不过,我现在已经给他添加辅食了。”
听她这么一说,卫离墨脸色这才好看了一些。
本来当初她要喂养元宝的时候,他就不怎么同意,后来她软磨硬泡,他才答应的,毕竟后宫一直没有妃嫔亲自给皇子喂奶的规矩,让人知道了也不好,她现在想断了,也正合了他的心意。
他点了点头,道:“那就按你说的做吧。”算是同意了她的提议。
两人就日后元宝的喂养方法,终于达成了一致。
这时,卫离墨看着坐榻上的更各种各样的玩具,问道:“这些都是什么玩具?”
说着,他长臂一伸,随手从榻上捞过一个红木雕成的玩具小汽车和小飞机,拿在大手里翻来覆去的把玩着。
可瞧了一会,见多识广的他,愣是没瞧出这是个什么玩具。
萧婉词在他问出话的时候,心里就咯噔一下,脸色瞬间白了,心里暗暗后悔,都怪她太大意了,怎么就被他瞧见了呢。
眼前的这位,可不像玉芙宫宫人,说两句话就能轻易糊弄过去的。
说起这些奇形怪状的玩具,都是她一时手痒,根据前世的一些玩具模样,用毛笔画在在宣纸上,让造办处的匠人照着做出来的。
看着这些东西,除了有个念想之外,也是在提醒自己。
当初秋果细雨她们问起这些玩具是什么的时候,她也只是随口说了一句就打了她们。
可现在他问起来,难道她要实话告诉他,这是汽车,这是飞机,然后他要是再问什么是汽车,什么是飞机,她该再说什么呢。
一时间,萧婉词怔怔的看着他手里的东西,不知该怎么回话了。
卫离墨见她久久没有回话,抬起头看了她一眼,见她小脸煞白,神色之间带着几分紧张,心里惊讶,这玩具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怎么了,这玩具难道你也不知是什么?造办处送来的时候,难道没有说。”
“啊!”
萧婉词终于回过神来,忙点着头附和着他的话道:“对,对,对,造办处送来的时候并没有多说。”
其实,她的语气里带了几分心虚,因为知道他要细心去查的话,她的话根本经不起盘问,立马就露馅了。
她心里就盼着他是随口一问,而不去查证,那这件事情就能轻易的糊弄过去了。
卫离墨听了她的话之后,只点了点头,并没有再继续打破砂锅问到底。可他低下头的凤眸中,却闪着深邃的目光。
从她慌乱的眼神中,他知道她说谎了,不仅如此,她还心虚了。
这让他更想不明白了,只是一个叫不出名字的玩具,她有什么可惊慌,可心虚的,还有,她为什么要对他撒谎呢。
他的目光,不期然的又转移到了自己手里的玩具上。
造办处匠人的手艺,自是没什么可说的,每一处的雕刻都透着精致传神,可卫离墨见过各种样式的木雕,却独独这种模样的他没有见过。
你说,连见多识广的他都叫不出名字的东西,那谁又认得呢,可看她的模样,她应该是知道的。
这就更奇怪了。
比起刚才的欢快,殿中一时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气氛,也不是说一点动静没有,毕竟还有元宝小同学,咿呀咿呀在中间活跃气氛呢。
“皇上先看着元宝,我进寝室找点东西。”说罢,萧婉词起身,逃也似的逃开了他的身边。
她怕她再呆下去,露馅会漏的更多了。
卫离墨见她这样,立马笑了起来,就这点胆子,还敢在她他面前撒谎呢。
他笑着对怀里的小家伙说:“元宝,你看你母妃,撒个慌就把自己吓成这样,跑的比兔子还快呢。”
就她这胆小的模样,就算有什么事情真瞒着他,想必也不是惊天大事。
*
夜里就寝,两人同躺在一张床上,萧婉词因为他问玩具之事,一直心虚的很,自然有些放不开。
“婉儿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朕?”卫离墨侧躺着身子,一双凤眸就这么看着她,故意问道。
萧婉词原本就有些心虚,而他现在又揪着这个问题不放,心里就更紧张了。
他怕她一旦知道了真相,会视她为妖孽,会让人烧死她,最轻的处罚,也是留她一命,将她打入冷宫吧。
真要如此的话,她小小的元宝该怎么办,他会不会也厌恶呢。
一想到这种可能,她嘴硬道:“我能有什么事瞒着皇上,皇上又不是不知我的性子,一点事情都藏不住,哪里会有什么事瞒着皇上呢。”
卫离墨笑了笑,瞧她那慌乱的眼神,还说没什么事情瞒着他呢,果然是个小骗子。
他欺身上前,轻轻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笑着说道:“你要是不想说,那就不说吧,朕也不追问了,等你什么时候想说了,到时候再告诉朕可好?”
他那双漂亮的凤眸里,充满了对她的信任和宠溺,仿佛就算她不说,他还是如同原来那般相信她一般。
萧婉词瞬间被感动了,可感动归感动,这事万万是不能说的。
再说了,他现在说的好听,可真等知道了真相,谁知会不会是另一种嘴脸,她可不想拿此事来赌一个皇帝的承诺。
见她沉默,卫离墨在心底叹了一口气,她对他还是不相信啊。
他抬手摸了摸她脑顶如丝绸般柔滑的秀,又道:“行了,朕知道你的意思了,不过,以后你也不用太藏着掖着了,大不了朕不问你原因就是了,我们还跟以前一样。”
她越是不说,他心里其实越是想知道的,可他一问,她那眼神里的戒备,又让他知道,此事他不能再问下去了,要不然她会更不自在,以后两人的相处都有可能会出问题,就比如今晚,她一直在他面前就没放开过。
所以,说完话,他温柔的吻上了她的樱唇,动作轻柔而又带着一丝霸道,不容她有一丝的拒绝。
萧婉词热情的回应着他的亲吻,以此来掩饰她心底的慌乱和不知所措。
以往都是他主动,她被动,可这次不一样,是她主动,他被动。
萧婉词直接将他压在身下,一路上主动地在他身上点火放火,倒惹得他喘息粗重,沉浸其中,无法自拔。
卫离墨只觉得她疯了,而他也疯了,竟然真的被她压在了身下,而且他还该死的很享受这种疯狂,享受她在他身上所做的一切。
一场疯狂过后,两人精疲力竭,缓了好一会才缓过来,然后一起到浴室沐浴。
卫离墨隔着朦胧的水汽,看着她凝脂白玉的娇躯,想到她刚刚在床上对他的那种疯狂,想都没想的就将她抵在了浴室的墙角处。
两人挨得极近,他就这样睁着一双魅惑的凤眸,脸上似笑非笑对她吐气道:“婉儿刚刚对朕,真是勇猛。”他故意在‘勇猛’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调侃她的意味甚浓。
萧婉词的脸立马红了。
她也觉得自己很勇猛。
不过,感觉还不错,有一种翻身农奴把歌唱的感觉。
“皇上喜欢就好。”她红着脸小声道。
她知道,他是喜欢的,要不然也不会全程出一种愉悦的呻、吟。
“朕很喜欢。”他轻轻在她耳边低声道,而且还故意用火热的双唇含住了她小巧精致的耳垂,颇有几分挑逗引诱她的意思。
萧婉词此时要是还不明白他接下来要做什么,那真是傻子了。
她赶紧拒绝道:“皇上,别……”
只是还没说完,他低沉醇厚的声音又在他耳边响起:“别说话,刚刚你对朕勇猛过了,朕也想在婉儿身上勇猛一回。”
萧婉词立刻不知说什么好了。
这人是打算在她身上找补回来男人的尊严吗,只是还没等她想明白呢,他已经行动上了。很快,浴室内传来她的娇喘声和他粗重隐忍的喘息声。
翌日,皇上昨晚去了玉芙宫的消息就在后宫传遍了,众妃嫔知道,曦贵嫔终于又要重新崛起了。
而许多妃嫔的宫里,也很快换了新茶具,可见泄怒火摔茶壶茶碗的举动,是所有妃嫔的通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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