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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间摇曳,斯蒂芬妮被这一路上近乎无尽岁月磨去光彩的眼睛忽然爆出一阵期翼,但片刻后,这眼里的期翼便黯淡了下来。

右手握紧,斯蒂芬妮感受着手心处原本属于陛下的指头所带来的触感。指头是帝皇让那笔记本收集过去,现在以及未来知识的书签,又在现在赋予了斯蒂芬妮一定的操控时间的力量。

或许正是因为这根指头,斯蒂芬妮才没有在通天塔如此漫长的旅程中迷失自我,崩溃成一具行尸走肉吧。

因此,即使这么多年过去,陛下的身影在斯蒂芬妮心中非但没有变淡,反而越发深刻明晰。而现在,那个模模糊糊接近的身影不是陛下,也只有一直在另外一条路上如影随行的维塔了吧。

接着,她抿着的嘴出现了一抹弧度,这是对不自量力者的嗤笑。时间的结界是她布下,准备送给艾比和他两个人的。可如今所有的负担都为维塔一个人承受,岂非无谋到了极点?

似乎认为蹒跚前来的身影再无威胁,斯蒂芬妮呼气,却在下一秒,她转头,有些紧张的把有些失去光泽的花白头发别到自己耳后。她身边,有一点深邃的黑暗如墨迹般氤氲于空间之中缓缓散开。

……

这次维塔倒是没觉得路途漫长,只是察觉时间的侵袭轻而易举的在自己身上留下了痕迹。仅仅是向前迈出几步,他就觉得体力如同泄洪一般飞速消失。左手手背上出现丑陋的纹理沟壑以及暗沉的斑纹,脸上胡须同样疯长,花花白白的垂向自己腰间。

也不亏,维塔心想,在原地稍微喘息,抽出刀子,随意的将脸上的胡须割断。刀面的反光隐隐照出自己现在的样子,维塔还以为自己注定英年早逝,怎么也无法看见自己的这幅模样来着。

对倒影中的自己报以轻轻的嗤笑,维塔有些担心之后玛丽莲是否还能认出自己。手指生涩,却还是翻出了一个简单的刀花。维塔拨开时间的乱流,再度提步向前。

又是几步,刀口染上了锈迹,衣物寸寸开线,就连靴子也因为老化而破开了一个可笑的露出脚趾的破洞。

可即便如此狼狈,维塔还是走出了那时间的结界,眼睛中的光芒不曾湮没半分。他看向前方,腐朽又耀眼的太阳距离地平线如此的近。斯蒂芬妮站在太阳边上,白色长发反射着银白的光辉,就像神话中的天使。

维塔咧开嘴,刚刚剃断胡子时似乎刮破了脸颊。他随手抹了一把,弄得满脸血污,却仍是抬起那锈迹斑斑的刀子,指着前方,指着太阳前状若神灵使者的斯蒂芬妮:

“把玛丽莲还给我!”

声音嘶哑,维塔甚至不确定能否传到山丘那边,太阳面前。

可斯蒂芬妮还说回过了头,眉眼中居然蕴含着一些惊讶:“真是……你应该到这里时就老的动不了才对。我算着应该只有两个人,可为什么会有三个人过来?”

三个?维塔愣了一下,回头。背后的空间如涟漪晃动,一大一小两个人影跟着自己后面走来。是抱着脐带,外表又添了几分成熟风韵的艾比。还有费尔顿,他双手杵着膝盖,头发大半变得花白,似乎经历了一场长的不能再长的旅程。

艾比上前,面如寒霜,脐带握在手上当做拳套,本来想打脸,但看到维塔脸上的血污后没来由的有些不忍,改朝往维塔头上敲去。而费尔顿也是脸上带着愠怒:“维塔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

维塔被敲的晃了几下,有些无奈的吸气:“……这个世界没我可以,但没你们不行。”

艾比听见,脸上的寒霜陡然崩解。她几乎是龇牙咧嘴,又是一拳气急败坏的敲向维塔的脑袋:“这个世界怎么样我才不管,但我说过这趟旅途我没你不行!”

“……我何德何能,”维塔吃下艾比的一拳,沉默片刻,却是从心里由衷的笑起:“不过,谢谢了,谢谢你们。”

艾比最终停止了敲打,三人一齐望向太阳的面前。

幻影歪着头,终于从虚空当中扯出了那失去小指的手的主人。维塔并不觉得意外,这最后的最后,果然还是要有他才显得完整一些。

是中年的帝皇,他的肉身依旧躺在外界的水晶棺椁中,状若濒死。却和费尔顿有着一样的缘由被幻影拉到这太阳面前。斯蒂芬妮有些色变,因为帝皇似乎完全得不到幻影的好感。幻影立于山丘之上,却是将这眉目紧闭的中年男人往山丘下一扔。

斯蒂芬妮咬牙,只能马上闪身,如同天使坠落般接住了帝皇。他们几个齐齐望向幻影,而那中年的紧闭的眉毛颤动了几下。

现在,在那为光芒照的有些晃眼的洁白山丘上,在腐烂却依旧圣洁的太阳前,只有那个漆黑的幻影了。

幻影居高临下,这一刻,祂仿佛不再需要为人类所理解。维塔眯起眼睛,连脑子都几乎开始沸腾,原先还能勉强辨别幻影的五官所在,可现在,他们连幻影究竟是注视着哪里都无从得知。又或者祂根本不需要眼睛这种低劣的器官观察世界?

只有斯蒂芬妮没去注意幻影,她一直看着怀中的中年。中年的眉眼依旧紧闭,眼皮之下,帝皇的眼珠在快速的转动。

这是梦醒前的征兆,亦是梦最深沉的时刻。斯蒂芬妮将额头与帝皇相贴,似乎是在好奇她的陛下究竟是在做着一个什么样的梦。而后,斯蒂芬妮如愿以偿,总算听到陛下的嘴里在喃喃什么东西:

“家……我的……家……”

斯蒂芬妮抿嘴,又是陛下偶尔会说的,她根本无从理解的语言。维塔却听得耳朵有些发痒,眼睛不由自主的看向了中年这边。

却不可思议的,在余光中看见幻影在轻轻的笑。

维塔握剑,在经由这从帝皇口中家乡的话语,他也不自主的想起了自己的前世,想起了那个鸟语花香的静谧世界。

可下一瞬间,维塔全身的汗毛忽然炸起。他重新回头望向幻影,望向那个真正的神灵。神灵能轻而易举的超越生死,甚至可以超越次元。祂能将自己的力量通过故事书的文字显现,同样,祂也能存在于任何地方。包括虚幻与现实,包括生死夹缝的世界,还包括……

还包括自己的思想,自己的梦。维塔手臂颤抖,这不是自己已经见过许多许多次的场景了吗?之前每次因为冒险而晕厥,自己不都会在梦中进入到一片虚幻的黑暗中,或是见到狂乱的铁线虫,或是那位镣铐所束缚的漆黑人影吗?

这次,祂再度前来,即便自己没有入梦。不对,的确有人入梦了,就是在这个状如泥潭的世界里挣扎了近百年的帝皇。此刻,他又一次梦见了自己的家。

幻影行走在自己的思绪中,行走在帝皇的梦境中。

然后,山丘上的幻影却是由衷的笑起,张开双臂,面对众人,也面对着银白的太阳:“对了,你们知道什么东西会腐败吗?”

唯有风在沉默的应和,幻影挥手,像拉下帷幕,瞬间夺去了太阳的光辉。光芒被撕扯,蜕变为月亮,可幻影却连那黯淡的乐盲都没有给这孕育了世界的天体留下。

腐败的躯壳显现,却仍是无法为人所理解。躯壳看起来如此渺小,却又博大的仿若无边无际。而所有人都是心神巨震,不光是直面“母神”的躯壳本身,更是因为天空被彻底撕下了它的湛蓝。

暴露出天外壮丽甚至诡异的星空。

每个星星的形状都完美至极,是因为人类原始又脆弱的大脑不可能同意这些星星有任何的缺陷。维塔注视着星空,祂们的形状如同深海当中鹦鹉螺的旋转形状,亦如天外流淌的银河旋臂。人类给这种旋转取了个名字,叫做“黄金回旋”。无数黄金回旋之中,一只只眸子圣洁又永恒,祂们俯视大地,祂们俯视通天塔,俯视生与死,俯视梦境与虚幻,以及,窥伺着一切知识……

祂们是无限的。

艾比愣住,望着这被眸子挤满的天空,双拳握紧。不自知的颤抖起来。仅仅是隔着生死,隔着天幕遥望了一眼,那种战栗于无可理解的存在面前的恐惧便回到了身体里。只需一个眼神,祂们是一切的未知,亦是无边的永恒,只需一个眼神,就能在自己脑海中塞进数十万年的磅礴信息,同样只需一个眼神,祂们便能将未被母神遮蔽的一切撕成千万碎片。

不要看我,不要看我……艾比心神恍惚,无边的恐惧袭上内心,可下一瞬间,她猛地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恐惧眨眼间消失无痕,取而代之的,却是用上脸颊的潮红与狂热:不对,看着我!我在这,能够与你们并肩的人在这,看着我,不准无视我!

“可别觉得是因为细菌苍蝇之类的分解才让太阳逐渐腐败的啊,”幻影诉说,祂看着这幅景象已经千年,似乎早已生厌:“想想看,伤口被被密不透风的绷带捂久了,是不是会慢慢变臭来着?”

“母神也是如此,祂之多以腐败,或许是因为天空太挤了,”幻影轻笑:“母神很强大,祂或许是第一个穷尽了世间一切的神灵,此方宇宙对祂来说再无眷恋,所以,祂才会抛弃躯壳,前往新的陌生宇宙吧。”

“你们知道,这个世界上异界来客如此之多,每个都来自不同的世界,”幻影叹气:“我行走在这些异界来客的记忆中,却多多少少发现了母神原初意识的踪迹。哈,猜猜看,那个踪迹是什么?”

“没错!是魔法!”幻影的语气一瞬间有些高亢:“魔法便是母神原初的意识赐给生灵最初的眷顾!上古的上古,这个世界的魔法可不止三系,它更有想象力,威力更大,更难以捉摸。可随着那原初意识的消失,我们世界魔法的造诣便越来越低。取而代之的是那些天外来客,他们的世界已经被母神入侵,他们每个都是魔法天才的缘由就在这里。”

“而因此,你们所见的这完美至极的星空也开始入侵那世界,”幻影微笑:“我是要居住在另外世界的,可被神灵入侵的世界又有什么意义?或是百年千年万年,恒星终将再次腐朽,天上迟早会挤满这样令人发狂的星星。”

“直到,直到……”幻影的双臂越张越大,状似蠕动的空间裂隙,也像是深海中长长的触手:“直到我看见了你们,看到了这位皇帝和你,我看到了什么?”

“看到了一个根本没被神秘沾染过的纯白世界!”

漆黑的太阳被拉下了帷幕。

中年的帝皇终于从被幻影裹挟的噩梦中醒来,他缓缓睁开眼睛,先看见的是苍老的许多的斯蒂芬妮。有些怜惜的揉了下她的头发,中年坐起,恰和维塔并排。

他们一齐在腐朽太阳的中心,看到了一个黑色的宇宙,却规律的闪烁着星星,以及漆黑之中,始终围绕这一个巨大火球旋转的天体。

是一个小小的,有着蓝色海洋,绿色大地的星球。

这方世界的星空巨震,所有黄金螺旋中的眼眸齐齐转动,往太阳那边看去,却暂时只看见了被那道幻影的遮蔽。幻影的脚迈进了那方宇宙中,祂身上缠绕的漆黑被剥离,被强行留在了此方世界。

维塔和帝皇看着幻影,漆黑之下,这本纪元最初圣女的五官普普通通,叫人记不住特征。此刻,她仍在笑,居然有些狡黠的指了指被她甩脱的黑暗:“喂,小皇帝,小维塔,你们两个是我的眷者。而这漆黑的深邃是我留在此方天地最后残存的力量。”

“好好想想你们该怎么用它吧。”

最初的圣女微笑片刻,接着,竟是毫不迟疑。她踏进了那个世界,缠绕的漆黑嘶吼着与幻影彻底剥离。而巨震的星空如同闻到腥味的鲨鱼,在天空震颤,在这个世界的宇宙巡游。

然后,他们一齐扑向了腐朽太阳朝那世界小小的入口!

中年的帝皇咬牙,几乎毫不犹豫的伸手。时间的河流在那入口处被暂停,被倒流。入口消失,腐朽的太阳归来。他现在得到的是最初圣女最后也是最浓的眷顾,一时间居然骗过了神灵的窥伺。

但这力量的来源毕竟是圣女的残留,地上那抹如同火焰的深邃迅速黯淡,消失。帝皇几乎能以肉身感觉到他所承受的宠爱如同瀑布般减少。神灵的窥伺能跨越没有母神注视的时间,一如祂们能够扭曲空间与生死。

艾比呼了下气,她想往那如同火焰的深邃处走。可没想到,去路居然被斯蒂芬妮拦住。

斯蒂芬妮上千,擦了擦帝皇鬓角下渗出的汗水:“陛下,我想再听听你的梦想……您是想要回家,还是想让帝国的人安居乐业?”

帝皇沉默片刻,转向斯蒂芬妮。中年的他本来许久的许久都不苟言笑,此时此刻,嘴角居然流出了一点温柔:“芬妮,我说过许多次。此方世界就是我的家了。”

斯蒂芬妮点头,忽然展颜笑起。然后,她离开了帝皇的身边,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伸手,如同火焰的深邃被引燃至她的手上,一声低低的闷哼响起,此世最强的伟大存在力量被飞速燃尽着。

以此,帝皇操控的时间又一次焕发无穷的力量,阻挡了神灵的窥伺。

中年抿嘴,转过头,不再看斯蒂芬妮。而是冲着维塔高喊:“小子,你还在等什么?!”

维塔与费尔顿对视一眼,费尔顿点头,走向斯蒂芬妮,维塔则是走向帝皇。或许是老乡间的心有灵犀?维塔即使不用与帝皇有任何交流,他仍然全盘理解了这名中年所有的想法。

然后,维塔生锈的剑抵在了帝皇的心口,他们一齐看向被暂停了时间的太阳。

“再看多少次,地球依旧是那么美丽,不是吗?”帝皇轻声,似乎是在回忆刚刚与老家最后的一别。

维塔点了点头,忽然皱了下鼻子:

“他妈的,”维塔咧嘴,说出的话音却是那个世界的汉语:“你整个人罪大恶极,可为啥最后的最后还是能整的像个英雄?”

帝皇愣住,之后却是低低笑起。然后,笑声愈来愈大,有泪水自他眼角流出,可完全压不住他那中年意气风发的豪气干云:

“老子本来就是。”

他说完,闭上了眼睛。维塔呼气,生锈的刀锋轻轻捅进中年的胸口。

生命转瞬流逝,他暂停的时间亦是消失。维塔看向太阳,他“关闭”了时间的暂停,又“打开”了腐朽太阳的正中。召出的黑暗显现在那里。是错觉吗?维塔只觉得他对那黑暗的理解又深了一层。黑暗是圣女在这个世界的本源走过的路,亦是她对另一个充满着希望的世界最最空虚的幻想。

无数怨毒的窥伺以及对新世界知识最深邃的饥渴撞在这空虚至极的幻想上,什么也没察觉到,就连那个世界最后一丝信息都被黑暗所吞噬,吸收。

无数星辰齐齐怒吼,震颤大地。而斯蒂芬妮也即将在那如火焰的深邃中燃尽。费尔顿走到她面前,跟上来的还有艾比。

斯蒂芬妮跪坐在地。她看着帝皇,朝着走来的费尔顿,头也不回:“我想起来了,陛下叫我凝结城市的力量时,说他渴望的是所有居民乃至所有国民都安居乐业。”

“……我,没有做到吧?”

费尔顿摇了摇头:“抱歉,没有。”

斯蒂芬妮点头,忽然不耐烦的摆了摆手:“那还不动手?”

艾比咬牙,手伸进斯蒂芬妮身上缠绕着的深邃火焰中。一股连骨髓都要被燃烧殆尽的痛苦瞬间让她惊叫一声。

而费尔顿也拿起了刀子,可是眼前一花,斯蒂芬妮身上又传上了那身洁白的婚纱。

被捅穿心口的中年回头,他还剩一口气。摇摇晃晃的,来到斯蒂芬妮身边后,便再也支撑不住,仰面倒下。斯蒂芬妮接住他,把他的头放在了自己的膝上,然后,中年终于彻底的闭上了眼睛。

斯蒂芬妮胸口颤抖,连连吸气几次,然后,伸手在怀中掏出了什么东西。

是一枚头颅,还有两枚戒指,戒指材质只是略有驳杂的银,头颅却被她扔向了维塔那边。

然后,一枚戒指被斯蒂芬妮戴在了帝皇的无名指上,令一枚戴在了她自己的指头上。斯蒂芬妮低头,白皙的后脖颈露在费尔顿面前,自己的却看着帝皇的脸,蕾丝的手套抚过,将她的泪水和陛下的一齐混合。

费尔顿向下,向脊椎的中心捅下了刀子。

……

维塔接过那枚头颅,果然,是玛丽莲的。她仍然像是孩子般睡去,岁月没有在她脸上留下一丝的痕迹。

可用深邃点燃了自己的艾比却是摇摇晃晃,几近摔倒。维塔呼气,暗道一声抱歉,把头颅放在了地上。

然后,三步并作两步前去,将艾比抱起。这一瞬,维塔惊觉艾比是那么的轻,那么的瘦弱。

艾比摆了摆手,示意维塔带她去那银白的太阳那。维塔点头,左手拖着艾比的双脚,右手拖着她的脊背。少女的手臂则是环在维塔的脖子上。

该死,为什么这么近?这太阳为什么如此的近?分明就是在那小山丘上,只需几步,他就要将小姑娘扔进太阳,扔进昔日母神腐朽的躯壳中去。

一步,两步。维塔不敢减缓步伐,为深邃点燃的艾比体重还在飞快的消失。或许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惶惑与不安早已爬满了自己的脸了吧?

艾比似乎看出了这一切,如同冰霜的表情早已荡然无存。仿佛撒娇般蹭了蹭维塔的胸口,她问:“喂,想好你和玛丽姐姐的孩子叫什么名字了?”

“嗯,想好了,”维塔觉得鼻子有些发酸,看着小姑娘,几乎是脱口而出:“男孩叫他约瑟夫,女孩就叫她艾比。”

艾比呆了一下,忽然间把脸埋在维塔的胸口里,似乎是在低低的笑,声音拖的有些长:“哎?你把我当女儿了?”

“不是。“

“那就是把我当妹妹?”

“也不是。”

艾比把脸重新抬起,湿漉漉的眼眶中有些许玩味:“那就是萍水相逢的同伴,亦或是租客或是食友之类?”

“远远不止。”

他们来到了银白太阳的面前,他和她一齐看着面前渺小又有着无可理解的庞大腐朽。

良久。

艾比忽然偏头,在维塔脸颊上轻轻的吻了一下。

维塔愣住:“这是……什么意思?“

“哼,随你怎么想,”艾比闭着眼睛,晃动着自己的马尾辫:“你可以把这个当做孩子对父亲的天真的吻,或者妹妹对哥哥亲昵的吻,也可以把它当做萍水相逢的同伴或者租客或是食友之间礼节性的吻,又或者……一个女孩子对爱慕之人最后的吻,都可以,随你怎么想。”

维塔抿嘴,点了点头。忽然咬牙,再张嘴时,终于是忍不住眼角的酸涩:“我全都要。”

“嗯?”

“我希望你升到天上,成为母神后,不要忘记父女间,兄妹间的亲情;不要忘记伙伴间的友情,也不要忘记施舍给众生一点怜悯的感情……更不要在天上时,只会做一个冷艳旁观一切,被超越世俗的快感支配的天体。同样,在面对那些该死的邪神,面对那些圆滚滚的眼珠子时,也不要害怕!觉得寂寞时,也不要忘了在地面上,有亲人,有朋友,有我在看着你!”

艾比微笑,却是抽回双手,又紧了紧自己的马尾辫。

然后,她笑着,轻巧应下,又轻轻推开了维塔抱着他的双手。深邃点燃,维塔关闭了那太阳正中的黑暗。

少女跃入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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